包拯+名分(1 / 2)
皇帝们现在各自找事打发时间, 长孙无病和美貌的儿孙媳妇们挨个儿整理了唐代妆容服饰简史, 用脂粉和岩彩在屋里墙上画出来各代差异。然后就换着打扮呗。
除了无聊的工作之外, 还要抽空写回忆录。唐朝的皇帝们一代代的被自己的父亲毫不留情的指出写的太离谱了,不是这么回事,你这样美化自己有点过分。每一代都这样,好像套娃。
李渊皱眉拍书:“雉奴这也太离谱了。”
李治理直气壮的认为李建成在战争期间一点用都没有,就想坐享其成,还想毒害我阿耶。你别管证据怎么回事, 我觉得是这样,民间传说中写了他给我阿耶下毒, 差不多是真的。
李世民也看过这段,同样觉得离奇, 只不过写他被下毒而不死,被人在鞍韂上动了手脚也没有出事, 显得有神灵相助。真实性略差一点有什么关系呢,人间又看不到, 也不对外流通。虽然历史真相是, 当年□□戒备森严,绝不会被人偷偷潜入破坏鞍韂,鞍前马后跟随的也都是精兵强将。训马的马夫能获封官职,一是为了奖赏他们, 再就是杜绝被人收买的情况。
(在鞍韂上动手脚=搞坏方向盘和刹车)
窦惠翻翻这套书:“你们写的可比欧阳修还过分。”虽然我死得早, 也知道假。看看这些人, 极力把自己的蠢事写成被人蒙蔽, 难道就没想过,如此容易被人蒙蔽,说明他是个蠢货么?
坏和蠢,他们选择蠢。
李渊:“你真觉得为了显示你阿耶有神人相助,受命于天,就要写的这么多灾多难吗?真是一佛教徒。”
长孙无病也无语了:“难怪那些忠臣良将非要被说书人写的多灾多难,一步一个坎。上山遇熊捞鱼掉河里,然后才成就一番传奇。”看看我丈夫自己写的,他把他自己的文韬武略写全,把亲临战场的状态和感受都写了,还随性赋诗写进去,现在才写到我死就不想写了。
刘彻情不自禁大笑:“你们俩太有趣哈哈哈。”
李治本来觉得自己很善于文学创造,被她们这么一说,好蠢,得改。
武曌笑道:“本就如此。难道真有哪位皇帝是生具异像吗?”编梦日月入怀还只是编造秘闻,不需要什么证据,当母亲的在儿子有了成就之后出来说这话,还不错。像什么出生时候满室红光,异香不散,或者见到金光遍布——地方官难道不知道有个小婴儿这么厉害?知道了难道不上报朝廷?带进宫当个祥瑞,或是当做妖孽杀掉,都有可能。非要编造出满村人都见到了异像,偏偏朝廷不知道?
窦惠瞥了她一眼:“呵,你可真是占了赵光义大便宜。”长孙无病如果不说,谁都没想到欧阳修为何瞎编乱造恶意十足,就是不说她最实在且严重的问题。帝镇中偶尔吵架时还拿她酷吏构陷的事来说,人间反倒不敢?原来是赵光义这一宗都觉得祖宗在亲自构陷,哈哈哈。
武曌慌忙摆手:“祖母快别说这话,他太丑了。”又胖又黑,完全不能入眼。又白又壮或又白又瘦的才好看。
众人之中,李治笑的最欢快,真是心大。
赵光义本身也很不解,为什么啊,为什么把武曌的恶行统统隐去呢?
赵祯知道,但不敢说。
……
诗词的差距非常大,但艺术是相通的。唐诗宋词之间的差异,只有学子才感到焦虑,诗人和词人却相谈甚欢,饮酒闲谈时佳句层出不穷,互相激发灵感。也可以畅谈政治,根本不怕有人敲门,敲门人一定是店小二来送酒菜。
飘过的都尉们偶尔听到他们谈论阎君的制度优劣,也不参与,更不上报,甚至有可能就在他们之中跟着聊天。
刘秀也时常飘过来和他们聚会,有时候嫌他们艺术性太强,不认真钻研儒学,飘走。过段时间又觉得活了这么久,儒学了解的很透彻了,孔子都说‘你够了’。
还听听诗词吧,诗词的妙趣无穷。
李白也写过词,最著名的《秋风词》…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忆秦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谁听了不得大叫一声:好!好妙!
平仄暗含节拍,词牌名就是曲调名,一个小调反复填词,就拿这个词牌的伴奏和调调儿来唱,就很合适。
王维不太喜欢柳永的风格,他本人清新自然,柳永脂粉气太重,可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一首,非但吸引的外国人跑去宋国见柳永,就连汉唐的古人也觉得虽然像山歌小调,却格外顺口。
非常适合酒后坐在河边弹着琵琶,给歌舞的情人助兴。
诗人永远不会单身或寂寞。
传说中柳永的祖先有柳宗元和柳公权。
但各人兴趣不同,柳永痴迷于公孙大娘的剑器舞,更是为赵飞燕高产,唐宋的民间舞蹈兴盛,但汉舞别有风情,他从来没见过。
柳宗元自从《封建论》之后,多年来一直在深入研究观察,国家制度带来的影响。他发现了一个比较悲哀的问题:“每个朝代都在努力规避前朝亡国的原因,然后,过犹不及,制造了新的问题。”就此课题,新写一篇。
嬴政闷闷不乐,《封建论》写的很好,赞美他‘裂都会而为之郡邑,废侯卫而为之守宰,据天下之雄图,都六合之上游,摄制四海’但是也说了一些秦朝、汉朝、唐朝的问题。
现在开始谈论宋朝的问题,又又又把秦朝拿出来对比优劣。
始皇自己也知道,如果能从来,他能做的更加完美。
柳宗元是唐朝人,写封建论主要批判的就是藩镇制度,看到宋朝的新制度,乍一看好像还不错,具体的得往后看。他还提到一个关于父子相承的问题:继世而理者,上果贤乎,下果不肖乎?
约等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大批以书法和诗词名垂青史的人,更主要的身份是高官贤臣,现在都自发加入了这个研究小组。
组内自发的分成两组,一派去做判官,在查看人们生前善恶时能看到行动区域、以及在宋朝官方体制架构上看不到的细节——如何牟利的细节,还可以单独的、深入询问。另一派去做了鬼差,在人间深入基层探访。两组交互资料。
顺便评价了一下地府的制度,虽然是法治,但法律的更换速度略慢,不体察人间的无奈,而且这个法治建立在大量过度劳累的判官、鬼差的基础上,重复繁琐的项目略多,依然是集权。
目前为止最符合这帮挑剔鬼的东西呢,是墨翟始终没研究出来的那个机器。‘把鬼魂塞进去,机器依据阴律自动写出审判结果’,墨翟自己都放弃了。
阎君们看着柳宗元等人少量但精品的成果,纷纷感慨:“和我们想的差不多,但是更清楚。”
“难怪突然有那么多名流日子都没到,就来当判官。”大部分人都是先玩几十年,等到劳役或该去投胎时才临时抱佛脚来入仕,少部分人直接去投胎。
“我想赏赐他们。”
“唔。他们这是出于探究精神,而非邀功请赏。不如刻印成册,正式收入藏书楼?”
“我觉得可以。以后每一个新的朝代,他们都能这样深入研究讨论,倒是省事。”
赵普和寇准对此非常不满:“他们没有在宋朝生活过,也不知道五代十国之后,百废待兴。”
“没错,时代不同,境遇不同,焉能一概而论。”
二人写文章反驳,就打算贴在太学的墙壁上,又怕不显眼。
刘秀正飘在半空中,试图用云戳出一个太极图,陈传老祖所创太极图,周敦颐的《太极图说》配合着看,对修行大有裨益。
“哦,你们二位竟然联袂前来,必是要反驳柳宗元的见解。”刘秀飘然落地,一指前方:“那片墙是专为柳宗元所设。”他的支持者,反对者,都在那个区域贴文章,想加入的人若果找不到人引荐,也可以来这里贴自己的著作。
找太学好找,柳宗元的家也不难找,可他时常不回家呀。
刘秀专门为柳宗元设了一面墙,他自己看着省事,消息可以汇总。柳宗元的墙旁边就是程颢的议论墙,他开创了新儒学,众人自然是议论纷纷。
二人过去贴了各自的意见,又驻足许久,看了许多锦绣文章,也有被蠢到咳嗽。
柳宗元就回了一句:“今人批驳古人,是人间。关羽能与秦琼一战,是阴间。”
秦琼听说这事之后,特意去看看关羽:“我和古代名将一一试过,后世的名将也切磋过,为何你我格外相提并论呢?”
关羽同样为此迷惑:“不知道,或许因为三国之中我虚名最盛?”
“关公太过谦虚,忠义名垂千古,叔宝比起尉迟敬德略逊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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