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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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婉雯刚刚睡醒听着殊兰有了身孕,紧紧的抿起了嘴,倔强不服气的样子,半响才僵硬的道:“怀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一样是生格格的料!”

淑然心想,就是人家在生个格格又怎么样,人家已经有了阿哥了。

外头的小格格哭了起来,年婉雯烦躁的道:“是怎么照顾小格格的,把照顾小格格的奶娘打出去!”

柔然怕她生气气坏了身子,立时出去就让那奶娘不用在里头侍候,又低声跟她道:“主子心里不痛快,你今儿晚上先不用在里头侍候,等明儿主子气消了在进来。”

那奶娘应了一声。

耿氏一个人住在芳华院第一进的院子,平时在殊兰跟前时候若胤禛一到必定是立时就要退下去,鹦哥劝她,她便笑着道:“傻姑娘,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后宅的情形?即便有人受宠也是不可能比得过贤侧福晋在主子爷心里的地位,贤侧福晋不会失宠我却会失宠,与其得罪贤侧福晋然后在失宠,到不如一开始就不得罪也不受宠,我不过是要活着…”

她本都睡下了,听说请了太医过来又穿着衣裳起来,等着若有事还要起身,等听说殊兰有了身孕,她先浅笑了起来,鹦哥问,她笑着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贤侧福晋有了身孕就有了我的用武之地了,终于有机会好好表忠心了。”

她这一夜睡的极其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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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不觉得瞌睡的,大概也是心里作用,昨天刚刚确诊有了身孕,今天早上就睡的醒不过来,胤禛什么时候走的殊兰都不知道,她醒来就看见床下站着个掉着两行眼泪的纳穆,委委屈屈的道:“雪人没了!”

殊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雪人没了还可以在堆,不难过了。”

纳穆吸了吸鼻子要往床上爬,怜年吓了一跳:“可不敢乱来,主子肚子里有小弟弟了。”

这样的话对纳穆来说极其深奥,他不懂,歪着脑袋看殊兰:“哪里有小弟弟?”

殊兰起了身,怜年几个侍候着她,她笑着道:“额娘算算啊,明年四月才能见到小弟弟。”

他皱着小眉头问殊兰:“弟弟是做什么用的?”

殊兰好笑:“你可以带着弟弟玩,带着弟弟学写字,一起看皮影戏,学成语,堆雪人,提着铲子挖土拔草。”

纳穆显然是极喜欢有个玩伴的,弯着眉眼笑了起来:“那就要个小弟弟吧。”

他这口气到大,说要一个就要来一个似的。

殊兰穿好衣裳下了床,他又粘着殊兰跟着一会左一会右,殊兰转头看他:“有事?”

纳穆的小嘴嘬在一起,仰着小脑袋用极其可怜的眼神看着殊兰:“纳穆要玩雪。”

他不说殊兰几乎忘记自己昨天说的话,儿子这样子看的殊兰的心先软了一半,但毕竟说出来的话不能反悔,大人更要做好榜样,殊兰扳着脸问纳穆:“额娘昨儿跟纳穆是怎么说的?雪人要是一夜化了纳穆就要三天不玩雪,纳穆答应了没?”

纳穆穿着羊皮靴子的小脚在地上不安的动了动,似乎有些羞愧小声回答:“纳穆答应了。”

殊兰又问:“有个成语是怎么说的?言而有信,纳穆有没有学过?”

纳穆的小脸红了起来,咬着嘴唇看殊兰,见殊兰没有妥协的意思,蹭到殊兰跟前抱住殊兰的腿:“纳穆知道,纳穆三天不玩雪。”

殊兰这才笑了起来:“纳穆真乖,今天纳穆要吃什么,额娘做给纳穆吃!”

这是殊兰惯常的奖励手段,总要从孩子小的时候就给他建立起明确的是非对错观念,不管他以后要多么的圆滑厉害,做人最基本的东西他必须从小就明白。

纳穆虽然没有玩雪,但能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终归还是高兴的。

李氏、宋氏、耿氏还有刚跟宋氏挪到一起的泰萝都过来请安,众人自然都是先恭喜了一番,都送了东西。

泰萝还是个有些手段的人,刚跟宋氏住到一起就比往常亲热了不少,耿氏依旧是个安静沉默的虽然恭敬但做的绝不刻意。

李氏笑吟吟的坐在殊兰下首,压低了声音跟殊兰说话:“有人说咱们府上的风水不好,是正院没人压着。”她顿了顿坐直了身子又道:“也不知道这话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但显见不是好心,这种事情跟风水有什么关系…”

她的话说的模棱两可,有些刻意的讨好,但绝对又不是纯粹的好心,她毕竟还有个三阿哥,那孩子虽算不是十分聪明,但也被胤禛教的乖巧懂事,总要为三个筹谋一番的。

殊兰淡淡的应了一声:“你说的对,显见不是好心。”

得了这么一句话里有话的话,她干干的笑了笑又跟殊兰说大格格的事情:“上次在费扬古大人家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你好歹看在是看着那孩子长大,那孩子又一向喜欢你的份上帮她说上几句话,蒙古那地方去不得。”

皇上这两日确实是说起了各家格格的婚事,李氏的消息不算怎么新了,胤禛当时就说过不会让大格格嫁到蒙古去,这一次必定会说到做到,她便点头道:“你告诉大格格,也别太担心,有她阿玛在,我也能在皇阿玛跟前说上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虽说不是直接答应,但听着是愿意帮大格格说话的,李氏就真心欢喜了起来,拉着殊兰的手:“你待人总是这么心诚,只要你愿意帮她说话这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殊兰笑了笑:“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种事情都在皇阿玛怎么决断,谁都不能满口答应说必定能办到,你先别太欢喜。”

李氏不管,依旧满口都是好话。

如今后宅的这几个女子若没有年婉雯在,总是显得冷清了一些,自来宋氏就是少言的,僧者一般过着日子,耿氏大抵是信奉多说多错这样的信条,话也不多,至于李氏她虽话多但说的话也没有多少内涵,而泰萝则是因为身份太低,没有资格说话,这样的几人坐在一起除非是有个人特意挑起话头,否则还是显得单调了一些,李氏说完了她要说的就笑着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已经走神到了什么地方。

殊兰便示意她们都退下,却留下了耿氏。

耿氏她看了好些日子了,是个很知道本分很能明白自己位置的人,这样的人不一定是十分聪明,但却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自知之明极其难得,而殊兰正看中了这一点。

耿氏心跳的很快,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只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显得沉默,扶着殊兰的手恭敬的低着头,听殊兰跟她闲话:“…这盆水仙养了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叶子竟有些泛黄,看的不大鲜嫩好看,便想换盆别的花…”

耿氏只是应了一声,虽说在极力伪装,但还是从声音里透出了紧张,殊兰笑了一声,在榻上坐下,又让丫头给耿氏搬了个凳子坐下:“不害怕,坐下咱们说说话。”

耿氏吸了一口气,抿嘴坐下,又应了一声。

殊兰浅笑靠着靠枕跟耿氏说话:“你大抵也猜到了一些,我有了身孕,这府上的事情管起来就有些力不从心,想找个帮手…”

她说话的声音温和清浅,耿氏渐渐放松,认真地听着殊兰说话。

“我对你就直接说了,我仔细看了有些时间了,看来看去就觉得你让我满意,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让我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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