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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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就是白成山的寿日,白镜堂今天乘顾景鸿的汽车回古城,到了还没进门,就得知儿子走丢了,焦急不已,亲自出城找,顾景鸿提议自己开车载他去寻。白镜堂也顾不上客气了,掉头正要出城,恰遇妹妹一行人回来了,知儿子没事,虚惊一场,这才松了口气。

白宅的堂屋里,正焦急等着消息的白成山和张琬琰见阿宣安然无恙,白镜堂也到了,原本凝固的焦虑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

白锦绣感到有些惭愧,因为自己的疏忽,把全家上下都弄得不得安宁,于是向父亲和兄嫂道歉,才开了口,张琬琰就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她手:“没事儿,关你什么事!都是下人的不是!你也是吓得不轻了,赶紧坐,缓口气!”

白锦绣感激:“嫂子我没事。”

安抚了小姑,张琬琰转向随丈夫一道进来的客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热情。

“顾公子路上辛苦。好些时日没见,你爹怎么样?”

顾景鸿本就相貌出众,穿着崭新笔挺的新军军官制服,戴帽,立在那里,愈发风度过人。

“白少奶奶客气了。我爹一切都好。这回伯父六十大寿,我爹原本无论如何也要亲自登门道贺的,奈何人在北边,被朝廷的事给羁住了,实在是分。身乏术,只能交待晚辈来,代替他向伯父贺寿,等过些时日,我爹回来了,再登门补礼。”

他转向白成山,郑重行礼:“伯父您名高北斗,寿以人樽,侄儿景鸿代家父,祝伯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一个正二品的地方大员,对一个头上不过虚挂了几个朝廷荣衔的商人这么礼节备至,白成山却也没什么大反应,只笑道:“制台太高看老朽了,叫老朽如何承情,还累公子你这样大老远地从广州府来,辛苦了。还没吃晚饭吧?正好一道用饭。”

他转头,吩咐儿媳立刻开饭。

“侄儿先前一直就想来拜见伯父的,这回能有机会当面受教,求之不得,何来辛苦。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

张琬琰笑应,连声催促下人开饭,也不忘招呼刚才也在焦急等待的明伦同去,又转头催小姑子:“绣绣,你也饿了吧?快,洗个脸去吃饭!”

白锦绣在边上听了几句,见明伦望着自己,目光黯然,顾景鸿和父亲寒暄完,也将视线投了过来,哪里来的胃口。朝顾景鸿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嫂子,我有点乏,也不饿,想休息,晚饭不吃了。”

张琬琰瞥了眼顾景鸿,忙劝:“累也不能不吃饭呀!不能仗着年轻磋磨身体。何况,用你们年轻人时兴的话说,你和顾公子也是同学吧?顾公子大老远地登门,不好失礼,叫人笑话。”

“就是老同学才不必拘礼,我想顾公子也不会介意的。”白锦绣笑着站了起来。

“爹,大哥,表哥,我回房了。”

张琬琰仿佛还想劝,顾景鸿开口笑道:“白少奶奶,让锦绣先去休息吧。晚些饿了的话,再吃也是不迟。”

张琬琰这才打住。

“失礼了!”

白锦绣在身后道道目光相送之下离开,回了自己的屋。

她洗过头澡,晾干长发,躺在了床上。

虽然不过短短几句话,但她总有一种感觉,刚才嫂子仿佛想努力把自己往顾景鸿的边上凑。

对此她有点不悦。

其实,除去家世,顾景鸿的自身条件在男人中也是非常出众的,极有能力。她不讨厌对方,但不是很欣赏他为人处世的一些方式,所以以前他追求她的时候,她丝毫没有考虑过接受的可能。

以前不喜欢,现在自然也一样。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顾景鸿对父亲那恭敬得有些刻意的样子,心里忽然又有点不安了起来。就好像前几天和明伦的事还没解决时的那种感觉。

但愿是自己多心。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的早上,很迟了,白锦绣还躺在床上。

她其实早就醒来了。但有过昨天的虚惊,今天也就没了再去郊外消磨时间的心情,更不想在家里碰见谁,万一多事呢?所以干脆闷头睡懒觉。正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敲门声传了过来。

“绣绣,醒了吗?”

嫂子来了。

白锦绣只好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下去,趿双绣鞋,走过去打开门。

明天就是父亲的寿日,按理说,她今天应该会非常忙碌的。

张琬琰打扮得利利落落,站在门槛外,打量了眼门里蓬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小姑,摇了摇头,亲昵地伸指戳了下她洁白的额,笑道:“这么大的姑娘了,看看你,还跟个孩子似的,嫂子真是替你不放心,往后要是嫁人了,可就没家里这么随便了。”

“我脾气坏,没人要!”白锦绣打了个哈欠。“嫂子你有事吗?”

“昨晚你没吃饭,厨房的说你后来也没叫东西,今早上又不见你出来,嫂子怕你饿,特意给你送早点来。”

张琬琰从身后一个丫头的手上端过一张装了食物的托盘,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又叫人进来伺候洗漱。

“嫂子你去忙吧,我自己来。”

张琬琰却不走,亲手帮她抖平床上那裹成了一团的皱巴巴的被。白锦绣只好随她。很快洗漱完毕,坐下喝了一口粥。

张琬琰叫丫头出去,关了门,坐到白锦绣的身边,把一碟酱煸鲜笋、一碟雪里蕻肉末、一碟炒银芽、一碟椒麻鸡丁,还有一小笼水晶虾饺,一一地送到了她的面前。

“够了够了。我吃不了这么多。谢谢嫂子。”

张琬琰笑眯眯地看着她:“绣绣,你觉得顾公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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