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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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了话题:“姐姐,今天我和邓玠——”

“既然他不在乎伦理道德,你也不用再理那个种马了,”舒明珺冷笑一声,“邓玠这个人渣,果真连最后一点价值也没有。”

舒瑶:“……啊?”

前些天,姐姐不还劝她和邓玠尝试一下么?

舒瑶尚未反应过来,舒明珺伸手,捧着舒瑶的脸。

“瑶瑶,”舒明珺说,“记住姐姐的话,离梁衍远一点,他不是好人。”

她搂着舒瑶的手愈发用力,手背上隐隐约约浮现出青筋。

舒瑶艰难点头:“我知道了。”

趁着舒明珺松开她的空档中,舒瑶忍不住隔着玻璃偷偷往外看。

窗外大雨依旧。

早已没了梁衍的身影。

蔡栝在忙陆岁岁今晚上的直播录制。

前天,《洪荒》工作室那边突然遣人过来通知,言明投资者很注重这次的同人曲大赛,要求《洪荒》在今晚举行一次颁奖仪式。

《洪荒》如今在各大手游平台商店的下载量都稳居第一,甩出第二名一大截,说是今年最火爆的游戏也不为过,

这是一次很好的宣传机会。

蔡栝绝对不会放过。

蔡栝领着陆岁岁,一路抵达《洪荒》工作室通知的地点。

甫一踏入,蔡栝由衷感慨,融光工作室真是大手笔。

哪怕此次是临时起意,仍旧花了大价钱请团队过来打造布景,整个工体已经被装扮成游戏中樱桃谷场景的模样,不仅仅是舞台,就连观众席下方,也是云雾缭绕,宛若置身幻境之中。

蔡栝抓着陆岁岁的手,询问:“这次的古筝曲练习的怎么样?”

陆岁岁点头,低声回答:“很流畅。”

蔡栝长长舒一口气,拉着陆岁岁,径直往融光工作室专门提供的化妆间走去,不忘严肃叮嘱陆岁岁:“今晚是你作为‘瑶柱菌’第一次露面,一定要一鸣惊——”

说话间,她推开化妆间的门。

蔡栝拧眉。

已经换上青色衣裙的舒瑶,微微侧身,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

三千青丝,鸦色如黛。

美色惊人。

蔡栝怔住。

愣神中,有工作人员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这两位,走来,礼貌性地询问。

蔡栝问:“这个化妆间不是提供给瑶柱菌的么?”

工作人员微笑开口:“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蔡栝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到头晕,皱眉:“我是瑶柱菌的经纪人。”

将陆岁岁推到前方,蔡栝说:“她就是瑶柱菌。”

陆岁岁不如蔡栝脸皮厚,无法在正主面前也保持理直气壮,不安地捏着衣角。

工作人员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四两拨千斤:“抱歉,经过我们核实确认,瑶柱菌的账号归属姓舒,并非眼前这位小姐。”

蔡栝额头青筋跳了两下。

她本计划着等解约后立刻更换瑶柱菌此账号的数据,谁知《洪荒》方突然搞这么一出,直接打乱蔡栝的全盘计划。

蔡栝咬牙,还欲多说。

但工作人员已经通过耳机联系了保安,“温和”地把蔡栝和陆岁岁请出去。

蔡栝一张脸气成猪肝色,听见保安冷冰冰地说:“抱歉,女士,无关人员不能进入我们的后台。”

陆岁岁更是慌了手脚,六神无主——

邓玠今日虽然来不了,但他早晨笑着说会看她的直播。如今她连台都上不了,又怎么继续欺骗邓玠?

收到《洪荒》方邀约后,舒瑶和对方沟通了许久,才终于决定出席。

鉴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弹奏这种心理障碍,游戏方允许她戴着面具来演奏。

为了减少她的恐惧心理,对方也只安排了一个面善且温柔的工作人员来与她接触。

如果不是为了阻止蔡栝狸猫换太子,舒瑶也不敢登台。

但比起来蔡栝随便找人来用瑶柱菌这个账号,舒瑶宁可自己出面。

换好衣服之后,舒瑶仍旧十分紧张。

紧张到连上厕所也变的频繁。

从洗手间出来时,舒瑶险些与一个女人相撞。

对方伸手扶一下她的胳膊,嗓音哑哑的,像是抽多了烟,把嗓子熏伤:“你没事吧?”

舒瑶说:“没事。”

她低头,冷不丁看到对方涂成鲜红的指甲,指甲很长,手背上纹着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瓣末端滴着红色的水,瞧上去,像是手上沾满鲜血。

大脑有一瞬的空白,舒瑶定住,脑海中蓦然出现一副可怖的画面——

沾满鲜血的手掌,苍白的手腕。

仿佛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胃部一阵翻涌,舒瑶必须捂住嘴,才能控制自己不去干呕。

胳膊上的汗毛齐刷刷地竖起来,她走到洗手间,鞠起冷水洗了一把脸,脸色苍白。

脚步虚浮地走到提供好的化妆室中,舒瑶将自己反锁进去,哆哆嗦嗦的,背死死地抵着房门,伸手抱住膝盖。

宛若有人扎破释放负面情绪的袋子,此时的舒瑶连呼吸都感觉到格外的困难,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甚至开始焦虑,一想到台下那么多的人都要注视她,忍不住的牙齿上下打颤,腿也不受控制地抖。

舒瑶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又“犯病”了。

——就在马上上台的瞬间。

片刻后,舒瑶听到有人尝试着转动门把手,陌生的声音温和:“舒小姐,请问你还在吗?”

舒瑶发不出丝毫的声音,骤然涌上的焦虑感令她连呼吸都变的困难。四下环顾,她终于找到一张纸条,匆匆写就。

[抱歉,我现在不想见人,今晚可能无法上场了]

抖着手将这张纸条递出去,舒瑶盯着门缝中的阴影,斜斜拉长,动了动。

片刻后,脚步声响起,渐渐远走。

舒瑶坐在门侧。

她明白,自己现在应该给心理医生打电话,或者给舒明珺。

如这样强烈的抑郁状态前所未有,以往“症状”发作,她最大的反应就是不愿与陌生人沟通,不愿与陌生人讲话,只想一个人闷在房间中,哪里都不要去。

可这次不一样,哪怕是一个人闷在房间之中,舒瑶还是感觉到很难受,焦虑不安。

——不仅仅是陌生人,哪怕是亲近的人,舒瑶也不想去接触。

只想把自己封闭起来。

一想到要见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令舒瑶喘不过气来。

她的“病”似乎更严重了。

以前从来没有这样。

她捂着胸口,强烈的窒息感令她难受。

不过五分钟,舒瑶听到一阵稍急促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叩叩叩。

那人叩响房门。

舒瑶抱住膝盖,颤声问:“谁?”

隔着一层门板,舒瑶听到梁衍的声音,略低沉,却瞬间安抚下来她不安的情绪。

“梁衍。”

房间内陷入寂静。

舒瑶错愕地发觉,自己竟然完全不会对梁衍产生排斥心理。

明明刚刚她连好友和姐姐的消息都不想看。

但在梁衍出声的瞬间,舒瑶差点直接将房门打开。

焦虑恐惧的情绪稍稍消退,而此时的舒瑶又陷入另一层纠结之中。

莫非,她其实是一个重度颜狗?

为什么唯独对梁衍不会排斥?

一分钟后,静静站在外面的梁衍,看着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缝隙——

房间内里是一片寂静的黑暗。

只有半盏灯光倾泻而下,温柔地落在舒瑶青色的裙摆上,如同深渊之中开出一朵漂亮而温婉的花朵。

舒瑶坐在地上,裙摆压出褶皱,搭在门把手上的细嫩手指不停发抖。

乌压压的发上,流苏摇摇欲坠,小铃铛互相触碰,发出清脆而美妙的声响。

哪怕已经上了妆,仍旧呈现出一副脆弱易碎的美感。

像是钢化玻璃,已经布满裂纹,但却不会碎落成渣。

梁衍俯身,朝她伸出手,并未触碰到她,保持着温和且有分寸的距离:“瑶瑶,别怕,是我。”

舒瑶盯着他伸出的那双手。

死死压抑着自己此刻莫名涌上的冲动。

——仿佛整个世界都对她充满恶意,唯独梁衍能够给予她一片安宁。

可她完全意识不到,这种安宁感从何而来。

啊啊啊啊啊!

她快要被折磨疯了,在看到梁衍的瞬间,舒瑶甚至想要扑到他怀中。

想要疯狂地蹭一蹭。

舒瑶此时就像一只猫。

而梁衍就是那株猫薄荷。

两种情绪在内心拼命挣扎,在梁衍的注视之下,舒瑶不受控制地伸出两只手,颤抖着抱了一下他的胳膊。

仿佛带有某种魔力。

肌肤相触碰的瞬间,舒瑶方才焦灼不安的一颗心,迅速冷静下来。

她青色的衣裙上仍旧带着芙蕖的淡淡清香,细细嫩嫩的一双手,没受过风霜,一点儿茧子也没有。

颤抖地贴上他胳膊上的肌肤,柔软覆盖坚铁。

小心翼翼的触碰。

梁衍微怔。

舒瑶飞快松开手,努力地憋出一个拙劣的谎言,试图掩饰自己刚刚那个怎么看都像是骚扰的举动:“……那个,你胳膊上有只蚊子,我没抓到……”

啊。

这个理由真是烂透了。

舒瑶沉浸在自己亲手创造的不安中。

梁衍笑了。

在舒瑶的注视之下,他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外衣脱去,解开领带。

黑色的外衣被他随意丢在旁侧,贝母纽扣温凉,折着微光。衬衫裁剪精良熨帖,随着他的动作,越发显得腰部精瘦。

舒瑶能够想象的到,被衬衫遮挡住的部分。

又该是如何的完美且诱人。

单膝跪在舒瑶面前,梁衍眼眸沉郁,低声问她:“要不要仔细看看,还有没有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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