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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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饭堂异常的安静。

崔洛,顾长梅,王宗耀和裴子信这一桌自然是食不言,一律保持着沉默。

其余学子亦是如此。

要知道晋晓悠是晋老夫子的掌上明珠,她的爱犬被人弄死了,胡勇多少也会受到一定的惩罚。

就算胡家财力再大,胡勇不被勒令退学,起码也得罚个把月的禁闭。

然而,从昨晚到此刻,书院里一点动静也无,戒律堂的夫子也没现身。眼下,一贯是我行我素的众学子们异常的心慌。

这一大早,不亚于是狂风暴雨来领之前的最后的平静。

裴子信照常用饭,脸上毫无愧疚,亦或是殚精竭虑。

崔洛对他这一点不得不佩服,这家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胡勇的目光时不时往这边看过来,他当然不能对王宗耀和顾长梅如何,但看着裴子信却是恨得牙痒。

铜钟敲响之后,众学子已经在学堂端坐整齐,崔洛与裴子信的位置依旧是最前面。

走进学堂的并非是晋老夫子的弟子---张秀才,而是戒律堂的秦先生。

众学子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崔洛却是毫不知情这位秦先生的底细,但也是微微一愣。

竟然是个女先生!

她穿的是宝蓝底菖菖蒲纹杭绸直裰,外面套了云玟夹袄,发髻盘起,上面只插了一只竹簪子,身形高挺,眉宇之间略显英气。五官清秀,眼神很亮,隐隐透着一种与当下女子截然不同的‘帅气’。

看年纪约有三十出头了,脸色却上佳。

崔洛陡然间对她起了好奇!

在这个封建礼数严谨的时代,她一个女子是如何在书院里当起了教书先生?一般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会单独请西席老师,去家中授课。

秦先生一出现,众学子的脊梁背又挺直了几分,皆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呵呵......”一阵成年女子的轻笑在学堂里荡起,笑声刚落,秦先生方道:“这次都犯了什么事,你们心里有数吧?”

她开口便是质问。

众学子目视前方,瞳孔里却没有焦距。

这个时候,谁与秦先生对视,那就是找死。

无人答话,秦先生手中的铜制戒尺在案桌上轻敲了两下,又是一阵不明所以的笑:“呵呵.......年尾京城所有私塾会有一场‘问学’大会,今年正好轮到榷议《滕文公》,我正愁着尔等不思进取,无心求学。晋江书院的名声可不是随意任由你们败坏的!这样吧,晋小姐的爱犬已逝,我如何惩戒你们,狗也活不过来。还不如让你们罚抄《滕文公》百遍!届时正好可以趁机参赛,也是为了书院争光了,是不是?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是我从晋老夫子那里求来的,你们是不是高兴?!”

罚抄《滕文公》?

百遍!

《滕文公》鲜少有晦涩难懂的地方,是这个阶段的学子完全能够领悟的。问题就出在誊抄百遍上。

正值寒冬腊月,在屋内捧书诵读,都会冻的指尖坚硬,更别提抄写了。

众学子有想诈死的冲动。

秦先生看着满堂内的少年郎一律如丧考妣的沮丧模样,满意的点头笑了笑:“你们不说话,就是对我布置的课业没有异议了?”她手持戒尺在书案之间慢步穿梭,一步一字:“王宗耀,你觉得呢?”

王宗耀一凌,忙道:“先生的提议甚好,学生没有任何异议!”

想抗议秦先生?干什么玩笑!谁人不知道当朝缙王与秦先生曾有过雨露之交?!而且秦先生的惩戒人的手段千奇百怪,听闻六扇门的捕头还单独向她请教过如何让嫌疑犯迅速开口,她是所有学子最为畏惧之人。

秦先生踱步到胡勇桌案前,戒尺在他的案面敲了两下:“胡勇,你以为呢?”

胡勇坐的像座雕像。他是此番事件的始作俑者,这一日自然是最为心惊胆战,但好在是全体学子被罚,并非他一人,当即脱口而出:“先生决策精妙,学生一直想攻读《滕文公》,如今正好有了机会。”

众人:“.........”

秦先生从诸位学子的书案前绕了一圈,最后再度走到上首,“好!非常好!难得你们如此上进,十日后验收。”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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