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 / 2)
人的肌肤是这样的温暖炙热熨帖吗?体味也可以那样的煦阳醇厚吗。
能够熏的人心如喝醉了一样……
她将冰凉的脸颊贴在这具宽阔厚重又火热的胸膛上,耳边听着胸腔里缓慢又有力“咚咚”的跳动声,稳固而坚定,她杂乱的心跳声也随之平静下来,有那么一瞬间,外面的狂暴寒风成了背景,即便下一刻掀起了屋顶,好像只要这个人在身边,就再也不必担心。
那是一种由心而发,因一个人产生的陌生又坚定的安全感,仿佛他是一棵将她牢牢包裹的树,她只要紧紧攀附,便可遮挡所有的狂风暴雨。
这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是因境而生?还是她的心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
而被她当做“树”的谢承祖,又何尝不是如此,一向表面温婉可骨子里却倔强的人,竟然不必勉强就主动的将首埋在胸膛里,窝进自己的颈窝中,吐气如兰的气息也肯乖乖的贴着他的下颚,听着那急切而杂乱无章的心跳声,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嘴角在黑暗里微微翘了起来。
口中却是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仇人可不管你冷热,不会给你抱着取暖。”
他还牢牢记着车厢里她说的话,小气又记仇到极点,正话反说的又道:“若我将檀璟妍的仇放在你身上,每日将你驱到外城,与那些难民一起同吃同住,粗食陋室,扛石砍柴。”他握着放在腰间的手,“你说,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指头,可受得了?”
若他对她只是单纯复仇雪恨,断然不会这样费尽心思的接近她,便是床第间也忍了又忍,处处温柔,生怕弄伤了她,这哪里是当她作仇人?只怕是捧在手心怕她飞了,她为何不明白?难道自己说的做的还不够明显?
檀婉清耳边听着这含责带怪话,反倒觉得一阵暖流溢过心田,甜蜜中又带着丝无奈,真不知当初到底是谁,不断暗示着她当年犯下的错,如今却倒打一耙,可现在的她昏昏欲睡,只想从他身上汲取如炭火一样的温热暖意,没有心力与他争辩,只是充耳不闻的将头又往他怀里窝了窝,愈加柔软的身体更加帖服于他。
他的声音随着她的动作而止,今日她没吃多少东西,到底有些心疼地轻啄她柔顺的额头,动作极是轻柔小心。
两人的腰带已甩在了一边,衣衫和内衬凌乱的都掀了开来。
因多年习武操,练,男人的身材修长健壮,脊背挺直身姿极佳,无论肌肉还是皮骨皆充满了力量,也因为力量,所以缺失柔软,可正因如此,才会充满着安全感,如一堵坚硬能够护人周全的墙。
为她挡去了外面一切寒风暴沙。
……
早上檀婉清醒来的时候,神情惺忪懵懂,在黑暗简陋的地屋中,一身比雪还白的肌肤,掩在同样白的狐裘中,只余露出肩膀少许,与晶莹白嫩的小脚在外,却丝毫也不觉得冷,因为贴着她的仿若一个肯炉。她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正仰着脸承受着对方细细密密的亲吻,脸颊、耳朵、鼻子、耳后的一侧颈项,反反复复,一直流连不去。
以往的她对这样的频腻举动,总有些躲避厌烦,今日重温,却觉一股陌生的情绪让她胸口涨满,心生异样,一时冲动之下,竟是翻了个身压住他,主动低头覆上那看着冷硬,却出奇柔软的双唇。
她的态度本就占据高点,在二人之间,若她肯不敷衍,稍稍热情哪怕只一点点,也必是无往而不利……
实践为满,理论缺乏的谢大人,何曾见识过这般风情与手段,在僵了片刻,就再也无法保持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快速沦陷。
猛的翻过身去,肩胛骨上深深的凹出一道深沟,滑动的蝴蝶骨是从未有过的激动与火热……
……
二人昨日还“相敬如冰”,今日一早,他们家大人又开始围着转起来,跑前跑后,抱上抱下,檀婉清撞到的腰处,虽然没碰到骨头,可到底有些伤着了,难免行走侧卧皆有不适。
谢大人便更小心的护着腰处。
众人眼尾的余光是雪亮的,腰受伤,就难免想歪了,看向自家大人的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杜和还拍着谢守备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大人虽勇猛,可女人到底柔弱了些,不可拿出战场冲锋杀敌的劲头来对付,咳,这冲得太猛了,伤着身子可就不好了……”尤其那位还那么娇滴滴的,光想想也知道那情景也得是一朵嬌花指碾成泥,怎么一个可怜了得,难怪走路都走不得了。
谁说男人没有想象力,只需一个动作,他们的想象力就能超的了星辰跨的了大海,只是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谢承祖是谁,只消一眼,就知他们脑子里想得什么龌蹉,脸“刷”的又开始锅底黑起来,可这锅,他不背也得背,管的是真撞到了,还是……总之,越解释这群小子越来劲儿,他也不屑将自己女人的事讲与外人听,一脚将赶马车的小兵蛋子踹下去,自己拿了马鞭,亲自坐在马车上。
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日入夜前,回到了卫安城。
一回城,檀婉清就着着实实的病了一场,受了四五日的寒气,冬日的路也不好走,颠簸的骨缝都疼,还染了咳嗽,加上遭遇檀家的事,一时忧急,几乎全部赶在了一块。
可这次,檀珠没有像上次一样慌手慌脚,吓个半死,因为有人比她更急,请了大夫拿了药,左右全都打点好了,跟上次小姐病了相比,她就跟有了主心骨似的,除了熬点药外,根本没操多少心。
而且病去的也快,不过倒了一回药渣,就好的差不多了,快的瑞珠都有些嘀咕,难道益州出的药材比京城的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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