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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宗镜做事雷厉风行,既有了决定,当即对徐怀安道:“城西有家春露楼你知不知道?”
徐怀安:“知道,是天京城有名的酒楼。”
肖宗镜:“那是刘行淞外甥开的,外地官员都在那给他递消息。”他琢磨着,“齐州到京师路途遥远,多是山路,还需绕开几处战乱之地,就算不眠不休也要五六日才能到。郭振是武将出身,脚程快,我想再有个一两天公孙德的人也就要到了。你叫上几个机灵的弟兄,日夜盯梢,但凡碰见骑着好马灰头土脸往三楼跑的,不用问,都给我抓回来。”
徐怀安接下命令,又想起一件事。“那就不等谢大人了?”根据他以往经验,越过谢瑾行事,他回来必是大发雷霆。
肖宗镜简直恨铁不成钢。
“都好不容易支开他了,还问,赶快抓人!”
徐怀安肃然道:“是!”
肖宗镜料事如神,第二天下午徐怀安就在春露楼堵到了齐州来的信使,都没给进楼的机会,一棍子敲晕,装进麻袋抬来侍卫营。
从他身上搜出一封公孙德写给刘行淞的信,果不其然是请刘公公帮忙销案。但可能是出于谨慎考虑,信中并没有写清案情具体细节。
“大人,还搜到了这个。”徐怀安递来一个端正的四方木盒。肖宗镜打开,木盒里飘出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黄色绸布包裹着一尊三寸大小的金佛,闪闪发光。
徐怀安不禁道:“这是纯金的?可真值钱。”
肖宗镜:“确实值钱,但不在材质,而是年代,这老东西真会投其所好。”刘行淞喜古董,而永祥帝喜佛,此物无论自留,还是上贡,无疑都是上佳选择。
肖宗镜收了金佛,蹲在地上,将麻袋开了个口,里面冒出一颗灰突突的脑袋。
信使眯起眼睛:“你们是什么人?刘公公的信也敢截?”
肖宗镜:“公孙阔在齐州犯下的案子,你知不知晓?”
信使顿了顿,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少爷老实本分,没犯过案子。”
肖宗镜:“既没犯过案,公孙德为何要派你来京师?又为何要送这金佛给刘公公?”他抖了抖手。“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信使冷笑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因何无故扣押我?我要见刘公公!”
肖宗镜勾勾手指,两名侍卫上前。
这时,谢瑾回来了。
“这是何人?”
肖宗镜摆摆手,侍卫压着人告退,走到练武场的时候,远远听见谢瑾的怒叱。
“胡闹!你为何不等我!你押了公孙德的信使,此事就别想再脱干系了!”
肖宗镜关上门,道:“你听我说,陛下准许刘行淞设立密狱,影响的不止是杨严,他现在能越过刑部审案,将来没准就能越过我们干涉皇城守备。”
谢瑾瞪眼:“他敢!侍卫营直接对陛下负责,有这阉贼什么事!”
肖宗镜:“如何不敢,密狱也是直接听命于陛下,信谁不信谁,还不是陛下一念之间的事?”
谢瑾静默不语。
肖宗镜正色道:“此事若处理妥当,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就能在陛下面前告他一状,至少让密狱有所忌惮,以后行事别太嚣张。”
沉默许久,谢瑾瞥他一眼,冷冷道:“什么刑部密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看不惯那公孙父子位高权重,草菅人命吗?杨严就是知道你这性子才拿你当刀使!”
肖宗镜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谢瑾知道自己挡不住肖宗镜,也不再阻拦,他想起回家时被人嘱咐的事情来。
“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肖宗镜:“何事?”
“走之前你去见见凝儿吧。”
“什么?”
“就见一面,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嗯,确实有段时日了,事务繁忙,也抽不出空来。”
“哪有这么忙。”
肖宗镜不语,谢瑾又道:“凝儿虽从未表明其心意,但我这做哥哥的看得出她对你的感情。陛下与父亲也都很想促成好事,你——”
肖宗镜打断他:“现在说这个,恐怕有些不合时宜吧。”
谢瑾见他这般平淡,心中着急。
“有什么不合时宜,这一走又不知要多久,你一直抽不出空,难道就永远不说了?肖宗镜,我妹妹德行端正,貌比天仙,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肖宗镜无奈道:“你误会了,郡主正当大好年华,我比她大了十几岁,也太委屈她了。”
谢瑾道:“无妨,你这张脸寡,不显老。”
肖宗镜笑了:“多谢夸奖。”
谢瑾显然不满他这番态度,怒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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