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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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梅道:“是啊。”

正说着,就听外头一阵喧杂,陈素华往窗外一看,果然见锦衣卫冲了进来,原本这等妃嫔所住的地方,根本也不给他们进的,难道是有了什么端倪?

她眉头微皱,没想到这等事情出来,皇上都不怀疑冯怜容。

这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主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叫他们搜便是。”陈素华很镇定。

锦衣卫就把殿里所有地方都搜了一遍,甚至包括她们的衣物,陈素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为这个事情,皇上还真不把她们当妃嫔了,如此待遇,与宫人何异?

她咬了咬嘴唇,立得笔直,待到锦衣卫走了,才把手边的茶盏猛地砸了下去。

“真真是个蠢货!”她骂方嫣,她给她制造了那么好的机会,竟然都没有对付成冯怜容,如今还把她置于危险之中,真是气人,要说这方嫣,也是世家门第出来的,怎么就那么没脑子!

她不会用一下自己的家族吗?

想当年,胡贵妃再如何受宠,还不是被那些大臣给制止了?

今日,冯怜容也该一样!

陈素华在构陷冯怜容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越是恨她了,若没有冯怜容,她们这些贵人不会是这个处境,她们被选入宫,只是来当个陪衬的,不会被临幸,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可她凭什么有这种优待?

陈素华闭眼,垂眸看到墙角边放着的风筝,嘴角露出一丝笑。

已是到这个地步了,不凡再做大一些。

赵佑棠坐在乾清宫,听夏伯玉禀告。

这树根要说有个出纰漏的地方,只有那些金粉,可他叫人查过,这金粉很普通,便是宫里寻常有的,但一般宫人用不到,除了皇后,贵妃,便只有婕妤,和贵人了。

可要有心人偷得一些,却不容易叫人察觉,是以光从金粉上,并不能找到任何线索。

而当日,除了延祺宫的宫人黄门,大皇子等人走过外,便只有张贵人,华贵人,陈贵人,李贵人,还有她们的宫人曾去过,但那四个贵人总是妃嫔,倒不好抄起棍棒就打的。

这时候,事情像是陷入了云雾,因证据不足,便难以继续查下去,只是,案子不清楚,那做案子的人却始终都在宫里。

宫里与冯怜容有仇的,名义上确实该是方嫣,可事实上,后宫之中,一人得宠,旁人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嫉妒之心,所以,冯怜容的敌人应该是很多。

然而,能想到利用这一计策之人,定是极为沉着狠毒的。

这人到底是谁?

赵佑棠问:“他们去搜的时候,那四人什么表现?”

夏伯玉道:“除了陈贵人之外,都受到惊吓。”

“哦?”赵佑棠挑眉,“陈贵人并不怕?”

“是,至少表面上如此。”

可赵佑棠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陈素华这个人。

他把严正叫来问:“你可记得什么陈贵人?”

严正记性是很好的,当然,记性不好也当不好黄门,至少爬上高位是不可能的,所以赵佑棠记不住的琐事,严正都记得,他想了一想道:“几年前中秋节晚宴见过,那会儿……”

他突然就顿住了。

赵佑棠道:“说。”

严正心想,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啊!

“那日苏贵人差点撞到皇上,那陈贵人就在旁边呢。”

这确实是个不好的回忆。

就为那事儿,他几天都不欢快。

如今回想起来,那日他原本就想责罚陈贵人的,只是没有心情,后来便也忘了,毕竟在当时看来,这只是女人间的小心思,那陈素华故意推苏琴,他是完全瞧在眼里的。

然而时隔多年,这人又再次跳了出来。

赵佑棠道:“你好好查一查陈贵人,最近她都做了什么,还有,从现在起,就派人盯着她!”

他下了这个命令的时候,方嫣还在气恼,可偏偏却无人倾诉,这宫里,皇帝冷落她,儿子还小,懂得什么,就是婆婆,也只知道一味的怪她,可怜她这十年来白白操劳。

最后又得什么?

她拿起笔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写上一行字,就哭起来,满腹的委屈。

方夫人第二日收到信,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等到方大人回来,她急忙把他拉到里间道:“原来宫里出了大事了!老爷你看看,这是女儿写来的信。”

方大人快速看完,放下信,半天没有说话。

方夫人已经在抹眼泪了:“没想到那冯贵妃真是狐狸精,竟然做出这等事,可不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呢!什么龙形树根,想这样就蒙了皇上的眼睛呢。”

方大人摆摆手:“你先莫着急胡说,兴许只是一场误会呢。”

“怎么会是误会?”方夫人道,“这种事情,女儿还能胡说?可见皇上有多偏袒那冯贵妃了,居然都没有治她的罪,老爷,这可是另外一个胡贵妃啊,太子早晚得叫她儿子做了。”

方大人一时沉默。

方夫人道:“老爷是不是想想办法?”

方大人道:“这又不是儿戏,女儿还是皇后呢,如何好换太子?想必嫣儿只是一时气话,你不要再多说了,事情还未到这一步!”他握住方夫人的肩膀,“一步错,步步皆错,将来可不好挽回。”

“可这要是真的?”

方大人眸光一闪,露出些许煞意:“是真的,也只能拼上一拼了!”

方夫人垂泪。

好好一个女儿送进去,母仪天下了,还不能叫她安稳,不知道得操多少心呢!

都道皇家无情,真是宁愿全生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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