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比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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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日上三竿,张婉婷才醒转过来,四顾看了一圈船舱,却没见着清欢。想着可能是去甲板透气去了,这铁甲船满是噪声,船舱又小,还气闷,下次再也不坐了。都是这曼迪小骚货显摆,上了破船。

等生完闷气,张婉婷又想起清欢昨夜说的那些话,细细回味,又觉得许多地方想不通透,便赤身下床在行李中一番寻找,最后拿出一本日记本与钢笔,又找出钢笔水瓶,穿了清欢道袍,坐到船舱里的书桌前,将那种种玄妙一股脑记叙而上。

宇宙洪荒,天地玄黄,自元始天王开天辟地,便有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此才有此方天地,三清为天地主宰,天道则为天地法则化身,阴阳二炁流转才有日月交替,万物繁衍。

每当天地劫数,天道便渡人成仙,由此成就三十三天,三十三地。封神之战后,三十三天元气大伤,遁入虚空,龙族、三十三地、西方极乐世界诸侯并起,又有人间界繁荣兴盛,异军突起。此时,天道施展雷霆手段,镇压龙族,用龙族血脉与洪荒异种杂糅,分出真龙一脉,用以镇压人间界,又与西方极乐世界勾连,在三十三地阎罗地盘埋下钉子,更是在人间界设下道统,抛出长生的诱惑让人间界头角峥嵘之辈修真求道,所以众生不知天道阴毒,只知得道成仙。而那不修道,又有大功德的人妖魔,天道也不放过,设下草头神、山神地母、夜游神、河神、湖神诸多职位,统统吸纳于麾下。

如此千万年,三十三天即使不在,却形成天道循环,天地所有生灵都在天道淫威之下,无一幸免。

如此,神仙动了凡心,便有天条制裁;人妖有了异心,便有天罚滚滚;便是资质、生死、命数、姻缘全在天道掌握。又有王朝更迭,无真龙不得;要想求仙问道,非天人之姿无望;只求平安喜乐,当不走夜路不做亏心之事,不然,你且看那现世报来势汹涌,定然凄惨至极。

这世间的一切种种,都只得听天道的,简言之,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

不过,现在这天道却是死了;道,消了。那三十三天音信全消,那天地法则遁走虚空,那天地灵气消弭于无,便如那龙族、三十三地也是闭了龙宫,关了鬼门。

至于清欢这般的天道宠儿一夜之间便成了人间笑话,你看其空有满腔仙家法术,却没半点仙灵气施展术法,又将肉身炼成容纳灵气的罐子,不能吃喝,无法繁衍,待那金丹枯竭,便只有化为灰灰。

如此,清欢才出走山门,趁这天地混乱,人世动荡寻求一线生机!他知道,这世间还有远古巨仙,有蓬莱昆仑,有真龙妖神,有那玄之又玄的——代天地行走!

当然,清欢并未将此间内情和盘托出,只是说自己与张婉婷私定终身,便要一生相守,为她为子嗣留下一份传承。这一盆迷魂汤灌进张婉婷嘴里,却是将她哄得五迷三道,连命都要给了清欢。

当张婉婷写了满满十数张纸,肚中饥饿,便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找些吃食,收拾好昨夜被清欢撕碎的洋装,又是一阵脸红。待出了舱门,去了食堂,取了面包牛乳,走到甲板,见着了清欢。

清欢正和洋兵在论道,那曼迪便做了翻译,在旁边忙个没停,眼里望着清欢的神色极其淫荡。

张婉婷顿时气闷,丢了吃食,跺足道,“贱人!”便挤开那些臭烘烘的洋人水兵,走到清欢身旁。驻足听了半晌,张婉婷却是笑出声来,原以为清欢是在与那英国佬争论道统,却不想他们正在骂街,没错,却是骂街,那红鼻子的高大洋人来来去去便是说清欢是中国辫子猪,清欢则是每句不重样,不但将那洋人奚落彻底,还将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那曼迪·汤普森也是个爱捣乱的,每次都要多加几句粗话,甲板上法克鱿,马哲法克响个不停。这洋鬼子喝多了酒,又被这劈头盖脸的骂,却是血气上涌,抄起一个酒瓶就往清欢头上砸来,众人顿时一惊,这清欢乃是曼迪的贵客,这些个洋鬼子只是在英国失去土地、工作、犯了罪的杂碎,若是让他伤了清欢,那还了得。顿时惊呼四起。

“闹,杰克”、“死到铺,杰克”、“沃去奥特,欢”。。。。诸如此类。

不过清欢却只是将这当做等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那酒瓶还差分毫便到头顶了,脚下一顿,腰肢微扭,肩头微颤,身子噼啪作响,嘭~~~一声巨响,护体罡气轰然祭出,那酒瓶落到头上化成碎末,清欢身旁众人都被这罡气吹得四倒八歪,发出阵阵惊呼。

其中那个船长喊的最是响亮,“这个中国年轻人会法术!天哪!我亲眼看见了!”

而那清欢不依不饶, 不等玻璃碎屑落地,却只往那碎屑上吹一口气,那晶莹反射着阳光的碎末便向着那洋鬼子脸上激射而去,洋鬼子眼睛肿露出惊恐,想要躲避,却只别过去半张脸,玻璃碎屑顿时全都刺入了剩下的半张脸上。。。。立时,洋鬼子脸上像是开了牡丹花,血红一片。

一炷香后,船上的随军医生,一个矮胖大胡子英国佬,正用镊子夹了纱布酒精给受伤的水兵清理伤口。

“好吧,亲爱的杰克,你现在不仅仅是酒糟鼻了,还是个麻子,我的上帝啊,我该怎么将你脸上的碎玻璃取下来,好礼谢特。”

清欢看了一会儿,也不说话,与张婉婷并肩回了船舱,曼迪跟在后面。张婉婷好奇清欢怎么与那外国鬼子争吵,便出声询问,曼迪却不给清欢机会,争着答道,“哈哈~婉婷妹妹,我的士兵听见你叫了一晚上,都很仰慕你,说是想和敦伦一番呢。”

张婉婷一愣,脸色酱红,对着清欢抱歉道,“清欢哥哥,我叫得这般浪么?”

清欢只是笑笑,曼迪又说,“清欢道长多喜欢你呀,听了,可生气了,便骂了起来。”

张婉婷听了满心欢喜,像个没骨头的鲶鱼钻到清欢的臂弯,曼迪这时又说,”清欢道长也说了,要是我愿意和你对换,此等主意也不是不可以。“张婉婷一听,赶紧抬头望着清欢,清欢只是摸了摸张婉婷的脑袋,张婉婷便知这曼迪胡扯,两人又是一顿打闹。

三人在船舱里左拐右绕,并没有去那间清欢的舱房,而是到了一间更为宽大的房间,却是曼迪的房间,里面汤忠和另一个印度的水手正在收拾打扫,曼迪对两人叽里咕噜一顿鸟语,张婉婷却是听懂了,是叫二人去准备晚餐。

曼迪给清欢二人让了坐,倒了两杯黄色的酒,清欢还以为是黄酒,一尝才知道是洋酒,酒质低劣,不堪细品。不过此来,却不是为了品酒,而是让曼迪为其介绍这华夏目前的局势。

“清欢先生,你看,”曼迪指着墙上挂着的地图,“孙先生为了革命,引了苏联这条豺狼进来,现在外蒙,库页,东三省已入了苏联口袋,在这之后,德意志占了胶州又被日本抢走,又让直系的段祺瑞当起代言人,控制北方,南方又有法兰西支持的滇系,我们英吉利则在江西湖北有些势力,美利坚却最贪心,哪里都要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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