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与刀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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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咨诚说:“是,我就会这样。我什么也没,你对我也没什么喜欢,我要不赖着,你根本不看我一眼。”

童春真拍拍他的肩膀,“别卖惨了。你起来。”

“我不起,我一松手,你就该走了。”

童春真说:“多大了林咨诚,别跟我搞这套,不嫌丢人?”

林咨诚抿着嘴,额头上有滴汗淌下来,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细白的皮肤也是,他穿深蓝色西装,配淡蓝衬衫,皮鞋弯在灰扑扑的地上,膝盖已然印了一对土印儿,太引人注目,闲着的不闲着的路人全在看。童春真想她真是惹了一身的腥,林咨诚自回国就没什么好事,要么说资本主义腐蚀人,林咨诚呆了几年,学个这回来。

童春真用高跟鞋踹了林咨诚肋骨,一脚就把他踹松了手,林咨诚一松开,她立即离开了此地,搭上车几秒钟就看不见影了。

林咨诚旁若无人地站起来,匀匀地排掉身上的灰土,路人也不看了,就有个遛鸟的大爷,搭话说小伙子你媳妇挺厉害啊,林咨诚笑笑,也打上了车,回到工位上,差不多是下班时间,没走的同事都拿眼给他注目礼,林咨诚在车上整理过一次,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别人看他,他也对人笑眯眯的看,接着到办公室给经理找借口说明了原因,划了这半天假,没事人一样地开车回家了,他回的是童春真的家,童春真家换了新锁,门紧闭,林咨诚在外头站了一会,按门铃按了七八次,那声音在楼道里一直回荡,也能听见身后对门的住户正趴着猫眼看他。

林咨诚没有再等,回自己的家了。

童春真在孙媛雨这,孙媛雨毫不同情,她看春真扶着额头,受了惊扰的样子,她说:“你当初就不该让他去留学。”学得心野了,原来甘心的,现在不甘心了。童春真沉默着,她也后悔,一时的心血来潮,惹来后头一堆事,林咨诚要在国内,可能前几年他们就散了。她那时候还想到温宏,想跟他一样做个给人机会的人,如今看来是她不分情况了。

其实林咨诚不是不知恩,他越是感念童春真的好,越是对她有恨,人的确分个三六九等,林咨诚这种人的思想是不可挽救的,童春真想到之前那个头发蓬松,献媚又活泼的小狗一样的林咨诚,觉得她这一趟不仅白走,也错得离谱。

林咨诚又来过一次,守在已经换了锁的门口,他告诉童春真他现在在看心理医生,也吃了精神控制的药,童春真说那祝你早日康复吧,然后转身进了电梯,回停车场取车。林咨诚跟在她车后面,童春真摇下车窗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好?林咨诚说,我只是觉得姐姐不会丢下我。童春真说:“你药吃的还不够。”踩了油门走了,反向镜里林咨诚的身体被压成细细的一条,脸上失望寂寞的神情倒不像假得,刚刚在家门口说那几句话时他带着压抑的情绪,样子也有些落寞跟落魄。他甚至没有敢抬头看她,话也说得十分谨慎小心。童春真又反思了自己,她的心太硬了,不过是个要钱的小孩,她显得太吝啬。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自私,不然当年也不会在得知温宏病得要死后不去看他一眼,她那时已经不想要温宏的任何了,无论是钱、人脉、还是他包容慈爱却显得没有真情的爱,她觉得被消耗了,就立刻停止。爱一个风度翩翩、生机勃勃的人是可以的,但要伺候一个病人到归西,她做不到,没想到最后温宏对她很不错。童春真突然很想温宏,她已经很久没有想了的,只有温宏,给她的从不要她偿还,在给予前从没对她有回报的期待,他对她没有任何不干净的,想要索取和独占的欲望。可也就是这样,她永远不觉得温宏对她有热烈恣肆的男女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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