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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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剑山庄议事殿内,大概是因为大殿的主人常年背着棺材,所以殿内极其宽敞,房梁也有两层楼高。

那个红发血眼的人坐在大殿主位,阴恻恻盯着陶季安,声音虽轻但是咬着牙,“所以,你在骗我?”

凤越则听出了许不寄语气中的杀气,站起身来挡在陶季安身前,他慎言惯了,下意识先做出保护的行为,才在脑子里开始思考怎么开口。

陶季安轻轻扯了扯凤越则的衣袖,示意后者安心,然后站出来努努嘴,扒开衣领,把睡着的墨汁拿出来捧在手上,一边摸摸它的小脑瓜,一边委屈地说:“庄主你听我解释,当时情况紧急!”

“唉……若不是我师尊拼了命救小墨汁,也不会差点溺死,那我也就不会为了救他而……”

陶季安欲言又止,见许不寄血眼视线落在墨汁身上,他轻轻弹了弹墨汁胖了一圈儿的小身子。

“嘶!”墨汁被弄醒,闹小脾气叫了一声。

“哎呀,可是饿了?”陶季安一手捧着墨汁,一手在腰腹拍了拍,“糟糕,没有备吃的,唉……可怜你还这般小就没了母亲,肚子饿了都没有人给你捉珍珠雀吃……”

许不寄翻了个血眼,从自己的乾坤袋内取了一包东西丢给陶季安,“闭嘴。”

他不全是看在小黑蛟的面子上,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通过这几日,他看得出来,陶季安不是读书人,读书人没有他这么一身铜臭气。

陶季安低下头,轻柔地安慰被他强行叫醒的小墨汁,幸好墨汁脾气好,吞了指甲盖大小的肉块,眼睛一眨一眨,在干饭中又睡了过去。

凤越则也有些意外,看来许不寄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毫无半分人性。

解释清楚‘送假信’这个借口之后,趁着许不寄不计较,陶季安拿出那三张情诗,递给许不寄。

并说道:“我确实不是香红所托来送信的,但是这三封信确确实实是从香红屋里搜出来的。”

“起初我以为这是哪个有情郎给香红写的情诗,直到无意间发现,这信的落款画的是芍药花。”

许不寄眨眼功夫就来到陶季安面前,伸手夺了信,面容严肃,越看眼中血气越沸腾。

“我们和香红聊过几句,她对您的妻子百般维护,但是对您却……所以,可否冒昧的问一下,许庄主,您和香红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陶季安连忙提问,生怕许不寄被这疑似写给自己妻子的信气得狂性大发,虽然涧城内没有一个读书人,但是以许不寄的修为,去贡城不过几刻钟的时间。

许不寄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举着信反问:“这个人是谁,她可有告诉你?”

陶季安看了眼那三封信,摇了摇头,“一千灵石都不足以让她开口。”

许不寄眼中的血气愈发浓郁,他的剑也‘锵锵’作响想要出鞘。

凤越则见状不对,护着陶季安,沉声道:“许不寄,只有香红知道写信的人是谁,但是她对你误会颇深,我们只有知道原因,方可化解你们之间的误会。”

许不寄背过身去,想到他的妻子,他垮了肩膀,仿佛他身上的棺材有千斤重,他终于缓缓开了口:“红芍是我唯一的妻子……”

“她是凉州南郡人,与此人青梅竹马,她八岁那边,父母之言与之定下婚约。”

“后来南郡饥荒,她成了孤儿,跟着这人一路逃难到了贡城,这人一心苦读无力养家,听闻合欢派买女弟子,合欢派有其门秘宝可以将人改造成炉鼎供人双修,而且不需要测灵根,只要模样清秀就行。”

“红芍在豆蔻年华进了合欢楼,因为饥荒身子瘦弱并不受欢迎,好在……”许不寄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比旁人更能忍受疼痛折磨,才能攒些银子供那人读书。”许不寄说这句话的时候,每一个字念得几乎都沁着血。

陶季安听完心肌梗塞都要犯了,“都说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古人诚不欺我。”

“她说,她每天数着日子等那人高中回去赎她,因为她不敢相信,这世间除了那人还会有人愿意要她。”许不寄回想红芍对他说的这句话,眼角被血色打湿。

他拿命喜爱着的女人,是别人的不屑一顾。天道,为何不能让他早些和红芍相遇?

“从豆蔻到桃李之年,她和香红在合欢楼相依为命,香红把她当亲妹妹,所以我不愿逼迫香红,而我同香红之间,也没有误会。”

陶季安问:“那香红为何对你充满敌意?”

许不寄摇了摇头,但陶季安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陶季安组织了一下语言,先解释再提问,“香红不愿意告诉我们红芍是怎么死的,但是她出了门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话。”

许不寄好奇,他微微侧身,因他低着头,红发垂落挡住了他的侧脸,陶季安自然没有看到他眼角的血泪。

“她说,两情长久,朝朝暮暮,好妹妹……”

许不寄转过身来,面上是不可置信,显然,这句对陶季安来说有些莫名其妙的句子,但许不寄却深知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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