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纽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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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偿效应,指人体的一种自我调节机能,当某一器官失去功能时,由其它器官来代替,补偿它的功能。

比如,蒙上眼睛后,听觉与触觉会开始代替视觉。

黑色遮光眼罩阻隔了一切光线,视觉被完全剥夺的情形,默尔丝并不陌生——小时候在揍敌客就有过类似的训练。

优秀的猎手必须是冷静的,所以揍敌客的训练里会进行种种不利前提条件的预演,让受训者习惯工作中可能的各种意外,不会轻易陷入慌乱,而视觉剥夺就是其中一种。

给默尔丝戴好眼罩后,侠客明显发觉对方进入“临战状态”,意料之中,但是有点不妙。

搞不好会被不小心杀掉呢。侠客不由得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脸上的笑容紧张,却又止不住兴奋。

幻影旅团的成员是一群亡命之徒,侠客也不例外。

危险的刺激,应当是一种享受,往往令人热血沸腾。

不过,无谓的流血牺牲还是需要避免的,性命只有一条,随随便便死掉就不好玩了。

“还得加上一点束缚呢。”侠客拿起手铐,对蒙着眼睛的默尔丝进行说明,“现在,我要捆上你的双手。”

金属,链条是金属的,套在手腕处的感觉是皮质的,正如侠客最开始所说,箱子里的东西都只是玩具。

别说是这种玩具般的手铐,即使是真的手铐,默尔丝也可以立刻挣脱,束缚效果没太大区别。

但道具形式上的不同,更能表明现在做的一切皆为游戏吧?

手铐的链条穿过床头栅栏,然后将默尔丝的双手拷到头顶上方,增加手部的束缚后,默尔丝反倒比之前放松一点了。

侠客想起,刚才让默尔丝检查箱子里的东西,默尔丝扫了一眼便摇头拒绝。

是啊,事先知晓全部谜底的话,未知的兴奋感便会消失。

默尔丝的睡裙和平时的衣服一样是保守的,遮盖了大部分肌肤,但本人对刺激的追求,意外的大胆——默尔丝总有地方令侠客意想不到。

如此也好,这本就是一场双人舞蹈,舞伴与自己的步调越契合,越能沉浸其中,而快乐是双份的,值得期待。

侠客半跪在床上,端详双手与双眼皆被束缚的默尔丝,束缚道具是黑色的,她从头到脚则是洁白,头发、皮肤、衣服都是白色,就像宗教仪式上等待被祭杀的羔羊。

由于她毫无恐惧意味的安静,使得场面有种莫名神圣的牺牲氛围,与预期相差甚远,侠客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该先对她做个祷告仪式,忏悔自己的罪孽?

……说笑的。

哪有什么罪孽可言,不过是人类自行捏造出来的概念,用于稳定社会秩序。

默尔丝的长袖睡裙正面是一长排纽扣,从领口到衣摆,总共23颗,纽扣设计美观但是难解,仿佛朝圣时需要迈上的重重阶梯。

轻呼一口气,侠客耐着性子,手指陷入扣眼与扣子之间的布料,慢慢地一颗颗去解扣子。

飞坦的刀尖陷入浴缸中少女的皮肤,刺破表皮层、真皮层,然后到达皮下组织的血管,他没有继续深入,改变用力的方向,从锁骨中央开始,慢慢向下,一直划到肚脐上方。

又细又窄的伤口,血渗出得缓慢,先是很小的红点,然后逐渐变大,凝成赤色的珍珠。

“……皮肤更白一点就好了。”飞坦想起那病态般苍白的肌肤,太缺乏血色了,很想为她添上应有的红润。

用手指抹去刀尖的血色,飞坦顺着肋骨,又横着划了长长的一道。

一竖,一横,交叉的红十字,刻在少女上半个身躯上。

看啊,神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某本福音书里如此写道。

侠客终于解完了所有纽扣。

接下来要做什么,就不必特别说明了,毕竟对方也在期待着“未知”,相信她会保持默契。

“默尔……”头埋在对方柔软的胸口,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气息,侠客的手开始了初步探索。

多年积累的刑讯经验,飞坦很了解人的血液会如何喷溅,熟练以后,他不会被溅到一滴血,所以这次他脱掉斗篷,就是事先知道会溅到血。

他的身体异常干渴,既然没有痛苦绝望的声音与眼神作为抚慰,那就需要温热的血液来安抚。

吃下羔羊的肉,把羔羊的血涂在门楣和门框上!神的羔羊已经为我们的罪献上了挽回祭,那灭命的天使看见血就越过去,在屋里的人就在神的保护之中,被血洗净的人,就得救了,永不灭亡!

侠客跪着,俯身下去,亲吻朝圣路上的一节节台阶。

天气无比晴朗,万里无云,他却期盼着下雨,只有在雨中,在狂风中,在上天严苛的考验中,他的虔诚才能淋漓尽致地体现。

人体内部的血液是有限的,飞坦必须小心地计划,才能有效地在现有猎物身上解决他的干渴症状。

跪拜的礼已经完成,侠客摆出祭祀的器具,他仔细研究过规则,花、香、灯、茶、果,准备齐全,精挑细选。

清扫门庭,点燃香烛,奠上素酒。

布幔庄严,幡幢伞盖。

仪式肃穆而漫长。

太阳终于休息了,有雨滴打在树叶上,雨声渐强。

飞坦抹了一把左眼下方溅到的血水,那里有一道尚未痊愈的伤痕,此刻仿佛被火点燃,有幻觉般灼热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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