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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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煞皇的左右手之一,黑炎來說,他對於這種現象,倒是習以為常了。

因跟隨在煞皇身邊數十載的他,每次陪同皇到那一個城鎮,那兒就會自動變得荒蕪。

這事兒屢試不爽,到最後皇與他幾乎也視這是一種「正常現象」,若有一天,他們入住了,那箱還熱鬧非凡,這才顯得奇怪。

看,這時皇不是因太清閒的關係,前來探望那昏迷了足足三天的異髮「刺客」。

「黑炎,你道她是否不想醒來?」煞皇的聲音不冷不熱,實在猜不出是在同何種心思問這問題。

「……稟皇,屬下不知!」站在他身後的黑炎目無表情地說。

「……」煞皇用那看不清情緒的黑眸,注意著那昏厥中的人兒,當眸光瞄到那異於常人的髮色後,那原本毫無情感的黑潭中,竟閃過光火。

站在煞皇身後的黑炎,這時看不見那一閃而過的情緒,只覺現時坐在床沿上的主子有點怪異,但又不能指出,所以他唯有選擇沉默。

自從,皇發現那天救回來的人,竟有一頭不同於常人的髮色,便每天一早,便來到此處,觀賞此人,這令目擊這一切的黑炎,心中有說不出的詭譎,同時暗自惱怒,那天射出那一箭,怎沒直接將此人心臟刺?雖然,她的左手是廢了,但卻不能保證皇的安全。

她現時沒清醒,皇已對她如此不同,怕是在她清醒後……暗自搖頭,黑炎不願再想。

沉靜大半天,煞皇如常站起,準備離討論攻佔白云山一事時,原本在床上安份得如木頭娃娃的人兒,突然發出了細弱的叮嚀之聲。

只見她先是輕輕皺眉,嘴巴裡不知在嚷嚷些什麼,最後終於微張眼眸,但隨即又慌忙閉上……

一開始,公孫無雙自覺渾身乏力,想開口呼救喉嚨卻痛得要命,最後甚至連要張開眼睛也覺得十分困難,最終在她好不容易張開眼後,刺目的光線卻又令她感到退卻,正想再次掙眸,竟聽見一把令她不由自主顫縮之聲:「本皇命令妳,張開眼睛!」

本皇?她是睡糊塗了吧?怎會聽見有人稱自己為本皇?又不是在……「啊!」痛!那個死沒良心,在掐她?

怒不可遏的公孫無雙,忍著左臂上傷口被人強逼撕裂之痛,張開了眼睛:「你、你這個混蛋!」隨即,再次暈死過去。

而那個被罵混蛋的男人,卻不怒反笑,終於、終於醒了,雖然她又再暈過去了……煞皇看著沾滿腥紅的右掌,他確信——這個女人是上天送給他的小玩意。

「弄醒她!」偏寒的聲音,自那張好看又漂亮的薄唇傳出。

隨即,站在煞皇身後的黑炎自然地站上前,正要用長而細的銀針刺向那血色盡退之人……

有沒有搞錯?怎不是先幫她止血?抑或者是,他發現了她其實是裝的?

的確,剛才他掐中了她的要害,不過,這點傷口被扯開的事,她也不是沒試過,所以感覺一開始是很痛,到後來倒是麻木了。

但這種事並非常人能忍,這個煞皇就算再厲害,也不會因剛剛那一秒的對望便猜出她的心思吧?

就在公孫無雙閉目沉思時,又聽見那寒氣逼人之聲在耳邊響起:「有些人總愛自作聰明,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黑炎不知煞皇與公孫無雙之間的暗潮洶湧,只能順著回應:「皇說得極是!」

倒是躺臥在病榻上的人聽得明白,這是警告?煞皇真的單憑那一眼就看出來了?

縱有不甘、不服,公孫無雙還是開口了:「我已經醒了!」所以,她眼前拿著銀針的大哥,是否可以暫且退開?

「……」黑炎很有意思地瞧了公孫無雙一眼後,才緩緩退開。

無視那位黑衣大哥的警告,公孫無雙又道:「你就是煞皇?」想不到,那天她要抓的靠山就是煞皇,這下她終於了解,為何會被人放冷箭。

雖然,她沒打算傷害他,但身為一位皇,自然是不允陌生人帶劍靠近,看著肩上的傷口,她也只能怪自己倒楣!

煞皇沒有回答,倒是來到床沿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眼神……她看不懂。

不過,她倒是明白被瞪就要瞪回去的道理,所以也沒有跟他客氣。

果然,只見煞皇好看的劍眉微挑,然後坐了下來,接著申出一手扣在她早已傷得不能再傷的肩上:「愚勇並不等於勇氣,但我欣賞妳有這種笨。」

那她是不是該謝謝他的恩澤?抿了抿嘴,她學他先挑眉,再困難的申出右手,放在那男性的厚肩上:「我要喝水!」誰怕誰阿?

「大膽!」站在一旁的黑炎,立即怒斥,同時在心中暗自驚訝,此女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這樣冒犯皇,而且皇還默默容許。

別人不知,但他黑炎可知煞皇的真面目,皇的心裡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此女還沒醒,就已經令皇默許靠近,現在醒了,皇還許她觸摸?

雖知下屬的驚訝,但煞皇並不打算解釋,只是暗示性地瞄了桌上的茶水一眼,黑炎便立刻為他送上。

對那臉色黑青的大哥做了一個鬼臉後,再望向那將茶杯送來她手上的男人道:「你先喝一口。」

「……」煞皇目無表面地順她所言喝下一口茶水,接著在看見她滿意的神情後,將原本扣在她左肩上的大手,改扣上她的後腦,最終在她驚恐的眼神中,把茶水自口中送進她嘴內。

「唔……」老天,她只是想知道水裡有沒有毒,並無這種意思阿!

公孫無雙從了剛開始有一點驚愕之外,後來倒是順著男人的意思,讓他「餵飲」起來,最後茶水喝光,只留男女之間的唇舌糾纏,就在男人愈吻愈深之際,她用力一咬,血腥的味道從兩人的嘴裡散開,但卻沒有人先願意退出這場嘴舌之戰,最終在女人吃痛聲後,這場彷彿無了期的持久賽,才畫上句號。

四相唇瓣之間連繫著透明紅絲,在場沒有人先說話,彷彿一出聲便是認輸了似的。

倒是在旁觀看的黑炎瞧得眼珠子都要跌出來了,皇到底是想著什麼?竟然以嘴餵的方式,給這個沒半點姿色的女人,這實在、實在是太荒謬了。

想宮中有多少美女討皇的歡心,也沒得皇的一眼,而這個不起眼的丫頭,竟然得到皇的注意。

莫非,這丫頭會下蠱不成?但皇的眼神又不像被她所迷,這到底是……

最終,還是那先咬人後被咬的女人先說話了:「你卑鄙!」

男人挑眉似是不解,但唇邊的笑意卻是令女人看得火大。

「你竟然對一個身受重傷的女人下手,實在是無恥至極。」忍著羞意,無雙怒罵。

可惡的男人,竟然敢偷襲,當她好欺負是不?

「名字。」完全不理會女人怒氣衝天的模樣,煞皇的大手改輕招那倔強嘴兒主人的下巴。

「什麼名字?沒有!」哼,這男人根本就沒在聽她說話是不?那她也不用聽他的!

「我耐性有限……」瞇了眼,瞧著那滿眼不馴的人兒,加重了腕間力道,聽見了吃痛之聲再放輕:「說!」

「我……」不說這兩字,在那充滿殺氣的眼眸下吞回。

可惡,憑什麼她要這樣聽他的話?

她不是上天派來修理他的嗎?怎從一遇見他後,她不單是受傷連連,還要忍氣吞聲?

「同一遍的話,我不說兩次!」暴風在眼中形成,他誓要馴服掌下的小老鼠。

公孫無雙眼光一轉:「你應該一早就聽說過我的名字……憑你煞皇這麼聰明,應該猜到才是。」

看著那盡是挑釁之意的水眸,煞皇竟當真思索起來,最終毫不考慮地道:「無雙女?」

「沒錯,我就是上天派來馴化你的無雙女!」怎樣?怕了吧?

「……」扣在那下巴上的大手,悄悄落向那脆弱不陷的細頸上,輕輕撫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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