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败给了小皇后 第38节(1 / 2)
戚延收紧瞳仁,竟才想起来这桩事。
他也许是罚过她抄那些什么破书,可他不记得她晕了墨,吉祥再罚她补上。
他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些经文,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娟秀的字。
他沉喝:“朕龙体好得很,不需要这些破经文。”
温夏微顿:“它们不破的。”
她的嗓音很轻,却透着坚不可摧和一点不愿言说的情绪。戚延没有见过这样的她,甚至他如今与她并不相熟,除了夫妻这面上的名分。
他记忆里从前的她不是这样,是天真烂漫,是嘻嘻哈哈,还细心熨帖。每回他被父皇母后罚了,都只有她陪着他跪,只有她从小衣衫里掏出藏过来的鸡爪鸡腿,悄悄塞给他。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认识过的温夏,可却也不是了。
她花容苍白,半挽的乌发柔顺垂于双肩,安安静静地低眉,似随时等候暴怒的他发落。
戚延居然觉得,他竟有难言的时刻,难言心底这股奇怪逆堵的滋味。
他终是冷冷地道:“朕不喜欢看经文,等朕想到要你写的再议。”
“来人,扶皇后回寝宫休息,服药。”
她始终只是低垂眉眼,没有意外,也没有欣喜,扶身朝他行礼:“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宫人搀扶着温夏离开了书房。
戚延视线落在那些笔墨竹简上,恼喝宫人:“把皇后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染了风寒还让她写字,不要命了!”
宫人战战兢兢领命。
门口看了好半天的梁鹤鸣:“皇上……”
戚延回眸,深不见底的目光似冰冷剑刃。
梁鹤鸣:“……臣是说,你还去比剑吗?反正你肩上也有伤,不行就算了,顶多算个弃战,世人也不知道是你。”
“这点事并不影响朕比剑。”戚延疾步跨步书房,气仍未消。
梁鹤鸣被他撞到肩膀:“皇上拿臣撒什么气,罚她抄经的又不是臣。皇上还是仔细想想还罚她抄了什么吧。”
……
幽静的竹林间,剑光四起,寒冽剑气凌厉划破寂静长空。
一直到与那剑客比试上,戚延想遍了也都没想到他还罚温夏做过什么。
武者归心,剑士绝不可走神。
这一场比试,戚延自诩功法上绝对能赢的,可竟输了。
直到对方利剑刺向他身体,他本可以还招,但凝神归位已是不及,侧身一避,剑刃刺向了他左臂。
那剑客也是讲究,见他不避已在收手,但还是刺破他皮肉。
戚延:“我输了。”他收起剑就要走。
青衣剑客:“你玩老子!”
这一场比试,戚延明明自认输了,剑客依旧不依不饶,觉得被他鄙视,没被重视,一定要拉着戚延再战一回,不许他留情。
比试终于结束,青衣剑客被戚延凌厉招式击退在竹林间,倒地喘息。
戚延将剑凌空扔给梁鹤鸣,调整气息沉步飞出林间。
回程的马车上,梁鹤鸣为戚延手臂处的伤口包扎,叹道:“好在那是个讲究人,没真扎进来。”
“朕也没真刺他。”
“但你还是受伤了。”
戚延微顿,目光忽然讳莫如深:“朕说过,若遇高手,伤又何妨。”
他忽然觉得马车不够快,下令驾车的陈澜再快一点。
第27章
行宫之中, 青州郡守常善治已等候多时,终于等到戚延回宫。
他所来是为黑衣刺客一事, 可惜查无所获,整个青州就只搜出两名潜逃的黑衣刺客,皆在被捕后服毒自尽。而南城门外离开过一支可疑的商队,但常善治派人再追上,也为时已晚。仵作从那毒上也验不出方向,毒乃砒/霜,各地皆能弄到。
禀完这些, 一袭绯袍的常善治跪在殿中,惶惶不安,等候发落。
戚延侧坐在龙椅上, 左肩两处都是伤,身体只能懒懒斜靠才舒服些。他剑眉下的眼眸深不可测, 周身气场森寒逼人,闻言自然是怒的, 冷冷道一声“蠢货”。
“两个人换十几人出城,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这点伎俩你都看不出来,当什么官?”
常善治只得深深伏下年迈的脊梁。
“叫仵作验尸,肚子里吃的什么, 什么时辰吃的, 都给朕挖清楚。”
这毫无温度的声音下, 常善治哆嗦地起身, 唯恐原本戴得安安稳稳的乌纱帽被摘去。皇后迁居青州,他本已尽最大的能力做好了一切, 明明皇后娘娘呆得舒舒服服,明明连街头巷尾的黄口小儿都知当今皇上不看重皇后。抓个刺客,不过是走个流程,只要尽力了查不清也就算了。
到此刻,常善治总算明白,皇后该是与以往不同了。
紧张的气氛下,宫人小心将温茶奉至御前,戚延饮罢睨向眼前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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