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玲珑杀 第3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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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殊先前与孟清禾敦伦,大多凭借指尖细腻的触感,亦或是空气间弥散的幽冽之香之类。

如今他重拾清明的视线,染上几分迷乱,深浅不一的气息交错间,他势欲再起,又重新将人拉回了身侧。

……

孟清禾的襦裙紧贴肌肤,她不安的绞着芊芊素手,霎时她的掌心再度被一只滚热的大手所覆盖。

那只无形的大手将无尽热意渗入她枯竭的心中,水眸上下斑驳溢动。

思及此前种种,谢殊与容景衍的谋划算计虽令人愤懑,但并未脱离她的掌控太多,即便这般纵容亦是无妨。

此番谢殊在轩车上舍身相护,方才落下伤患,她心中要说不动容,自是不可能的。

“再陪我一会儿。”

男人的声线沙哑晦涩,比往日更添了几分异样柔情,孟清禾微微一愣,抬首窥得他眸间欲/色初沉,视线却一刻也未曾从她身上移开,此起彼伏又是一浪骇过一浪汹涌。

不似往昔黯淡无神的湛眸静止,谢殊此刻眸曜灼灼,额间的汗意更甚。

他仰在柔软的褥子上,露出晦暗的神情,掌上用力,粗粝的薄茧扣入掌心,面色隐忍,双拳紧握。

孟清禾抬手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脸颊,挣扎着起身,想要挣脱这些层层累加的桎梏。

她发间黏腻汗渍,涓涓滴落榻间,谢殊主动递出手来,与之十指交握,孟清禾身后乌发遮蔽视线。

黛眉横远岫,云鬓染春烟,清喉娇啭,浮翠流丹。

落入男人眸中,恍然之间生出一股纵万千星辰眼前过,犹不及美人回眸一笑的错愕感来。

“谢殊,我……我……你够了。”

孟清禾拢着墨发,自谢殊手中抢过自己的乌木发簪,只稍一动作,细白的小腿肚牵引了脚踝处的一个不稳,迎面便要撞上了床柱上锋利的雕花。

谢殊眼疾手快的将人拉入怀里,一声闷哼,他左肩的伤口处再度崩裂开来。

孟清禾重重撞上他的伤患处,浓稠的氤氲自她的莹莹美目上升腾起,内心担忧他的伤势被自己这一通胡闹搞的复发。

“无事!”

他抬手替孟清禾一点一点拭去了脸颊上的泪痕,又安抚地揉了揉着她的发顶。

……

谢殊自认不是恣意之人,可思及半晌,又无法为自己方才的失控,寻出一个说服内心的理由,只懊恼的偏过头去,耳廓浮现起一丝绯意。

云销雨霁,孟青禾揉着自己颓软的腰肢,翻身面朝榻内侧,连微动手指的气力也无。

她侧身扯过另一边较为干净的褥子,随意铺盖在身上,遮掩住雪脯上的劣迹,整个人也顺势往柔软的被衾中蜷缩了起来。

她不敢挨着谢殊太近,怕无意中触及他的伤口,尽管左肩处的白色纱布早已在方才的放纵间,被染得鲜红。

谢殊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斑斑劣迹,心下泛起阵阵愧疚,往昔他瞧不见,可在这事上的力道丝毫未曾小于今日多少,没想到竟是在她身上留下如此醒目的暧痕。

他抬手轻击了两下床案,唤了外头侍候的人进来。

槅扇外的拢枝朦胧应声,不多时沛文便唤了婆子们端了水缓缓走进内帷收拾了一通。

那些沾染上污秽的衣袍被褥,早被孟清禾细裹着丢到了地上,婆子们不敢去看,只揭开那堆东西的一角,便嗅着了浓郁的情味,又偷瞄了自家公子一眼,他这般文雅温润,没想到在榻上竟如此不知轻重的……凶蛮。

孟清禾撑着床柱缓缓起身,腿心黏腻,玉足刚一占地,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软了身子栽倒下来,幸得周边将欲上前服侍的嬷嬷眼明手快,一把扶正了她歪斜的身子,将人安置到了不远处的春凳上。

“少夫人且等等,那边热水还在烧着,马上就安排您入浴。”

院里的嬷嬷得知姚氏去了法华寺带发修行后,一个个往南苑跑的更勤了,谢颐芸的婚事已然由谢狰衡重新定下,不日相府即将招赘寒门子弟入门楣,上宗谱。

孟清禾耷拢着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浑浑噩噩间听到耳畔嬷嬷的琐碎念叨,依旧闭目将身子沉入水中。

腾腾热意替她纾解了不少困乏疲惫,谢相便如此不待见谢殊么?偏偏舍弃自己亲子,宁要选一个外人,来与谢殊分庭抗礼。

只谢颐芸对傅珵一往情深,非是那般容易拿捏得住,若是绫华隔月顺利将端王带回兆京,这位谢府的嫡小姐,怕是多半又要胡闹起来。

余欢残留在体内的感觉逐步褪却,孟清禾自浴桶内起身,随手拿了块帕子在一旁绞干头发。

“不知这泼天的富贵最终会落到哪个寒门小书生头上,要知道谢相把持朝政多年,位高权重,如今在翰林公开招婿,但凡寒窗苦读数载考上功名,而又碌碌无闻呆在翰林修撰史书的,多半是缺一个平步青云的机缘。”

拢枝拿了披帛罩在自家主子身上,入秋时节,夜风微凉,孟清禾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到头来还不是苦了自己。

“谢殊连中三元后也曾修撰过短短三月的史料文献,后得先帝赏识,成了先太子的座上宾,可惜好景不长,不也是在兵变当晚,遇到了咱们乖乖被擒?”

偷偷讪笑一声,拢枝继续对着一槅扇之近的谢殊泼着冷水,也未曾管他听不听得见。

孟清禾无奈扶额,大概在里间又呆了一盏茶的功夫,待到宽敞的黄花梨浴桶内的水早已凉透,热气自内间散去,徒留满室冷清。

她这才倏尔回神,将手中揉搓了许久的香膏木匣打开,起身回到了榻边。

雕栏雀榻上被重新换上了新的褥子,谢殊亦在沛文的帮助下匆匆净了身子,眼下拿了那战国策的卷本,坐在灯下细细品看。

自方才榻上的反常起,孟清禾便已然发现谢殊的眼疾已愈,也不知他不动声色的观察了自己多久。

若说他故意遮掩,可在自己眼前挑灯夜读的是他,若要说他机然凑巧,可方才那般的凶狠的交缠,又并不似骗人。

孟清禾的身影笼在谢殊手里的书卷上,蔽住那盏油灯所散发出的微弱光晕。

谢殊半坐在圈椅上,前襟半开露出肌肤纹理,他的墨发高高束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其上一排不易被觉察的贝齿印。

他左肩上的纱布早已被更换过,其上又加了几味外敷的良药,大抵药性刺激,敷上许久,伤口处仍是有火辣辣的微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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