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爱上杀猪佬 第23节(2 / 2)
“唔……”唇舌交错间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压制住了动作,燕赤城按着他的脖颈,逼他抬起头,他试探地睁开眼,对上燕赤城深绿色的双目,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被狼顶在鼻端的小球,顺着对方的动作咕噜噜转着,却终将滚远。
“我越来越不怕你了。”亲吻结束后他才小声道,“燕赤城,你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燕赤城罢了。”
燕赤城“嗯”了声,垂下头,果真如狼戏猎物一般,轻轻地含咬着他的肩、颈、锁骨。
“别再见面了。”石头从他怀里挣出来,再次道,“你嘴上可以不答应我。”
燕赤城闷笑了声。
石头对上仙君的笑,心里那股劲便散了几分,声音越来越轻:“但心里……还是要答应的。”
“足够了,谢秋石。”燕赤城目光轻飘地看着石头,像是在用看不见的羽毛轻挠他的足心和颈窝,让他忍不住鸟儿似的缩起了肩膀。
仙君屈起指节,勾走了他颊边亮闪闪的水滴:“……已经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仙君:听你的就有鬼了。
-第一卷 到这里结束啦,下一更开始进入第二卷“幽冥苍山”,谢谢大家的支持=v=
第38章 竖子闹盛典(一)
武陵这两天气氛有些怪异。
照理来说薛掌门飞升成仙,诸弟子理当欢喜庆贺,但谁也没想到薛掌门临走前手书一封,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一个外面捡回来的小流氓。
岑蹊河、余黛岚二人已闻讯早早赶回,没去找石头,倒是先盘问了一番伏清丰,伏清丰却烂醉得像个泥篓子,问他东他指西,问他南他指北,末了还抱着两个师兄的大腿一番痛哭,高喊“我对不起京城名妓傅莹莹”。
岑余二人额上青筋直跳,找到石头时却见他在和一干洞主……扳手腕。
石大仙坐在桌前,翘着腿,撩着袖子伸出一条玉臂,歪头道:“行不行啊你们,再加几个一起来?”
只见他一条白生生的小臂上指印遍布,几个洞主扎着马步定在他面前,一个捋他手臂,一个扳他手指,还有几个铆足了吃奶的劲,涨红面皮在搬他食指上的白玉扳指。
岑蹊河大怒:“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成何体统?”
几个洞主吓了一跳,惊弓之鸟般一骨碌散开,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不敢说话。
石头这才瞧见他们,懒洋洋拢上衣袖,冲他们点了点头,笑着道了声:“嗳,回来啦。”
他着一家之主的姿态无疑惹恼了二人,余黛岚二话不说拔了剑:“小贼,老实交代,你在我武陵做了什么手脚?”
“我们武陵。”石头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细眉轻挑,目光扫了扫鹌鹑似缩着脖子的一排洞主,伸了根手指指了指头顶,“我现在是你们顶头老大,你下面几个弟子不服,说我造假,我便和他们说,若是谁能把我手上这扳指褪下来,这掌门之位就让他来坐。”
岑蹊河道:“荒唐!你……”
“岑峰主!”石头夸张地大喊一声打断了他,凑上前去,捉住了岑蹊河的手腕,“你手下这几个弟子妄想高攀掌门之位,是要爬到你头顶上作威作福啊!快差人把他们拖下去重打三百大板,以示你峰主威严!”
几个洞主肩膀一抽,一个个抬了头怒目瞪他。
岑蹊河没说话,倒是石头笑嘻嘻地把左手塞进他手里,拿带着扳指的食指刮了刮他的手掌:“还是说你也想试试?”
岑峰主急退数步,甩开他,冷淡道:“手谕我看过了,并非伪造,扳指也确是仙君赐下的掌门信物,但就凭这个要我们信你,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还是待我寻个时机施请神咒,过问师尊之后再说吧。”
石头听闻此言,笑意略淡,亦收起了手上的架势。
“怎么了小贼?”余黛岚阴测测道,“心虚了?”
石头没理他,一甩袖背过身去,声音轻飘飘的:“你二人倒也不必这么凶悍,待我端了苍山派,解决了这桩事情,什么破掌门之位,谁爱当谁当去。”
岑蹊河一怔:“端了苍山派?”
“是啊。”石头笑眯眯地回过头,目中却带着淡淡的冷意,“血债须血偿,你们会染煞,不能随便杀人放火……我可不会。”
武陵的继位大典放在六月头上,彼时桃源津已然入夏,常开不败的漫山桃花终是短暂谢去,枝头坠上了一个个小巧茸茸的青桃,玲珑可爱。
武陵派并不兴礼节,往常掌门轮替亦不爱大操大办,顶多设几天灵酒席,拿些仙果仙酿随处摆了,供诸弟子参拜新掌门后取用。最鼎盛一回也不过就是当年薛灵镜继位,武陵仙君遣来一位贴身仙童,送上白玉扳指一枚,以彰显其地位卓然。
然而今番这次,一向低调清净的武陵派摊上个猢狲精作掌门,不仅喜欢热闹,还成天上蹿下跳,今个儿催大厨宰两头香猪,明儿说要到凡间采买一批“霹雳雷火”,巴望着把苍山派请到武陵来通通炸上天。
几个洞主被差遣得面色无光,上报几名峰主,伏清丰光顾着每天喝酒,余黛岚已经给气得闭关不出。
岑峰主每天眉头打结,恨不得把石大仙手脚都剁了,好不容易寻了个空子想到下山散散心,又见武陵人流觞曲水的清净溪边,十里莲塘两位大师傅倒吊了一头活猪,一个磨刀霍霍,一个正在烧开水。
岑蹊河:“……”
猪瞧见他咴咴两声,不知是不是在仙家胜地养久了,竟然也有些灵性,晓得要求救。
岑蹊河:“……”
大师傅注意到他,忙迎上前道:“仙人,可是有什么指示?”
岑蹊河轻咳一声道:“这位师傅,我们修道之人早已辟谷断食,这荤腥油腻之物……不备也罢。”
大师傅连连摇头:“这可不行!你们掌门给我递了条子,要我为继任大典备菜,银钱也给足了,不好赖账的。”说着就把条子往岑蹊河手里递。
“我武陵也不差这些银钱……”岑蹊河一边说一边随手接过条子,瞧见熟悉的笔迹时神情一怔,又见落款书“六月喁稀団。二日”,正是昨天,不免惊喜道,“我师父来找过你?”
大师傅愣了下,继而笑道:“您说薛掌门,那是自然!我家祖上是余素清仙人同乡,有幸从匪祸中脱身,之后便没少得余仙人庇荫,后来薛掌门继任,也从未忘记我们几户人家,常来探望。这般恩情我们是不敢忘的,如今难得有报答的机会,怎么好缺斤短两哇!”
“甚好甚好,”岑蹊河却只听进去一半,一边拿着条子往山下赶,一边自顾自道,“师尊既下得凡间,怎生不来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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