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好村光[种田] 第128节(2 / 2)
忙忙碌碌地很快便进了腊月,唐笑安和唐笑笑先后考完试放假。姜冬月特意做了顿水煎包庆祝,又在客厅摆了几个浅盆,用旧衣裳捂着发绿豆芽和豌豆苗。
平常孩子都上学,白天她就不怎么添煤烧锅炉,如今放寒假了暖气管烧到烫手,不能浪费热气。
唐笑笑忙道:“妈,让我发吧,正好写观察日记。”
“行,都交给你了。”姜冬月一口答应,想了想又叮嘱闺女,“咱家瓮里的水太凉,你先舀到盆里放一放,然后再浇水。早晚洒点儿就行,太湿容易烂根。”
唐笑笑:“知道啦。”
她初中生物课简单学过种子,上了高中又学,内容自然更多,单是寒假练习册就有一整本。
观察日记属于实操作业,老师不怎么检查,但唐笑笑仍然认真照料,并剖开发芽的豌豆种子画图,什么子叶胚芽、胚轴胚根,都描得有模有样。
写作业之余,唐笑笑也没忘记看《驾考宝典》,自己熟悉两遍后再拉着唐墨一块儿学。
她年龄不大,然而已经上了十多年学,历遍大大小小的考试无数场,很有经验,迅速就摸清了亲爹的水平,开始对症下药。
“爹你看,交警的手势都有规律……要是图片模糊,你就看他的帽子,看清脸朝哪边,就能分清左右。”
“这是我和笑安做的模型,离合、刹车、油门,还有一个操作杆,你先试试。”
“不会做的题可以看选项, abd只有七八个字,c有快二十个字,那就选c,三长一短选一长嘛。”
“如果判断题完全不会,就蒙吧,全部选对钩或者全部选叉号,一定程度能提高正确率……哎笑安!你不许记,你天天上学呢,该用功就得用功,咱爹这是实在没办法。”
唐笑安吐吐舌头:“好吧。”
唐墨:“……?”
一回生二回熟,甭管唐墨的心情多么复杂,被唐笑笑拉着拽着仔细过了几遍《驾考宝典》,他确实更熟练了。别的不提,猜答案时二十道里能对九道,简直鲤鱼大翻身。
“嘿,运气上来了啊。”唐墨转着铅笔跃跃欲试,“我年前再考一次?”
唐笑笑真诚道:“爹,你放心考吧。考试前一天咱们重点突击,猛看一天书,绝对能考过!”
反正补考不要钱,万一挂了就再练,多考总是没错的。
“行,那爹趁着热乎劲儿试试。”唐墨鼓起信心,找教练预约了腊月二十六,年前的倒数第二场考试。
他瞧过月份牌了,那天诸事皆宜,是个好日子。考之前让冬月顺便烧根香,灵不灵的多念念。
最重要的是,板厂二十四算账歇工,他二十五在家突击的同时还能守着锅炖鱼炖肉,不耽误正事儿。
唐墨计划周详,也舍得下功夫,报名后每天夜里都翻个把钟头的书,生怕考不过被一双儿女笑话。
“老黑,歇会儿吧,”姜冬月看他绷着脸抿着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便端了筐带壳花生过来,“吃点再看,这不离考试还有八|九天吗,来得及。”
唐墨摇摇头,满脸的正气凛然:“不吃了,我得抓紧时间,时间就是生命。”
姜冬月:“……那也不能天天看。年根儿底下本来就忙,别把你累着了。”
“没事儿,”唐墨把《驾考宝典》卷成喇叭状,深沉地叹了口气,“笨鸟先飞,再不行还有头悬梁,锥刺股,我说啥都得把这破考试过了。”不然老父亲的脸面往哪搁啊。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铁门有些动静,王满仓的声音随后响起:“老黑在家不?老黑,我找你窜忙来啦!”
“在家,哥你吃饭了吗?”唐墨忙掀帘子迎出去,又给王满仓抓花生,“尝尝,后晌刚炒的。”
王满仓:“哎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真是赶上了。”
他边说边抓几粒小的,捏开口往外倒花生米,一边吃一边说起来意,“大队通知了,叫晚上八点都过去抓阄儿,抓着哪块宅基地算哪块。”
唐墨咂咂嘴:“怎么抓个地整得神神秘秘,还大晚上行动,啧。”
“甭提了,比贼还像贼呐。”王满仓从兜里摸出烟点燃,“一共放十五块地,至少二十几家抢,看运气吧。”
姜冬月之前听唐墨提过一耳朵,但并不了解具体规则,好奇道:“要是都抓住了咋办?比如你和老黑,一人抓着一块,能给两块地吗?”
王满仓:“那不成。大队干部猴儿精,像我跟老黑这样的算一帮伙,抓的多也只能挑一块地,剩下的分给别人再抓。”
担心姜冬月不知道押金的事儿,王满仓没敢细说。因为这次村里放宅基地的规矩特别繁琐,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听得人脑袋瓜嗡嗡的。
他自己整交了八百块钱,才登记成“主标人”,唐墨则交了五百块记成“次标人”,无论抓到什么阄儿都算他头上,自己不落东西。
次标明显是出钱出力给主标帮忙,人数越多越容易中。然而大队又有要求了,每个主标顶多配一个次标,防止有人家呼啦啦来一群,不公平。
叼着烟琢磨,这些规矩没啥问题,可王满仓心里就是贼别扭。他们家自太爷爷那辈就在石桥村讨生活,因为祖辈贫农,最早的宅基地是免费分的,后来社员掏点钱,还给办个证。
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村的大队捣鼓这些,比城里做生意还有门道,真是稀奇。
“我想着尽量办成,要是手气臭抓空了,就得千方百计打听谁家卖院子。”小卖铺的便宜烟不经抽,王满仓很快抖落烟灰,将烟蒂踩灭,低声抱怨道,“小龙媳妇脾气太冲,见天跟会粉吵架,我一天三顿加夜宵地劝,死活劝不完,明年必须分家了。”
“……”姜冬月和唐墨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王小龙去年冬至娶亲,他们俩都去窜忙了,当时还嘀咕过新媳妇个头瘦小,嗓门也低弱,恐怕是个脸皮薄的内向人。
结果人不可貌相,新媳妇翻过年就开始和王小龙干仗,各种挑公婆的不是,哪怕钱会粉嘴皮子利索,在村里数得着能说会道也没招儿。
逼急了甚至偷偷找姜冬月哭过两场,眼睛差点肿成核桃。
毕竟疏不见亲,旁人不好顺着说什么,姜冬月想了想安慰道:“过日子上牙碰下牙,没有不拌嘴的时候,等他们自己当爹当妈,估计就磨合出来了。”
唐墨:“对,小龙他俩都年轻,没个定性,还得再长长。”
“看命吧,过成啥样算啥样。”王满仓说着,“咔嚓”按下打火机又点一根烟,“反正做老人的给他们抻够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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