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2 / 2)
“你道你又是谁!”刀刃陷入皮肉,谢远山俯身下来,要开杀戒,“不过丧家之犬,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伯扶!”
这一声金石落地,谢远山想装没听见,手下不及用力,谢公绰又是一声,这才逼得谢远山收了手。
“父亲,”谢远山强压怒火,“谢元贞他——”
“伯扶,”父子之间又何必解释,谢公绰心知肚明,当着谢云山的面,他要先定大儿的心,“为父不止一次说过,勿以胜为喜,勿以败为忧1。”
前路还不是山穷水尽,谁胜谁负,也都还未定!
“可二十万兵马如今已全数落到谢元贞的手中,”只是谢远山处事向来如此,哪里听得进去,“眼下咱们又如何与之抗衡?拿这不到两万的京师巡防兵么!”
即便败给李令驰甚至败给裴云京也都算了,偏偏他是输在自己人手中。
二十年前,他的父亲便是谢泓的手下败将,他们一个在皇城一个在副都,副都听着威风,实则不过屈居人后,如今洛都谢氏似那秋来落叶,早该扫出大梁棋局,谁料他谢元贞一个病秧子还能骑到谢远山头上?
谢远山眼见自己又要重蹈当年的父亲的覆辙,这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二十万兵马听着是威风,可同样是个烫手山芋,谁领兵权,谁便得出头去跟裴云京硬碰硬,”谢公绰没回答谢远山的话,而是转向倒在地上的程履道,“程先生,不知老夫所言是否有几分道理?”
“谢府尹通透,”程履道咬牙站起来,躬身行过礼,“是这个道理。”
“老夫不管程先生此行究竟为何,”谢公绰点头,看破不说破,“你既说可以助我扳回一城,那就先拿出诚意,咱们再谈虚实。”
隔日上朝,如今永圣帝被幽禁后宫,御座空悬,大梁朝堂的人心不齐,张口还要异口同声,想办法迎温贤王回京。
“这几日六军与水师业已整编完毕,”崔应辰站在阶前,他背后是御座,大殿匾额上写的是中正仁和,此刻也代表江右三州郡与黔西四府的威仪,“眼前只剩下平州还未归复,不知诸位有何妙策可应对裴氏水师,咱们是打还是不打?”
“自然是打,当然要打!”尉迟焘第一个出列,义正言辞抢个先机,“裴云京与那李令驰一样,皆是狼子野心之辈,若由得他在岭南做大,别说眼前他手上这十万兵马,便是朝廷账上的二十万兵马恐怕也迟早尽归他囊中!”
崔应辰不置可否,只再问:“朝中其他同僚呢,也都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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