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作者非木非石 第4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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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瓷瞬间站起来,垂下眼眸只看他不说话。

王鸣盛抬手拉了拉她,“怎么了?好像生气了。”

“……今天你生日,我生气不合适。但是你怎么不提前说呢,我还有时间给你准备礼物,”说到这又觉得愧疚,“主要还是我心不细,认识你这么久都没问过你。”

王鸣盛点了点头,又鼓励她:“瞧你说的就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大错,我本来就不太喜欢过生日,这一天跟往常任何一天没区别,都是吴经理他们爱胡搞八搞,本来我提点他好好把客户的生辰记一记,该送礼的时候送一份礼,没想到他想多了,以为我暗示他什么,中午非要摆场子设宴,耽误我赚钱。”

蹙着眉宇看了她一眼,拉她坐下,愁眉不展:“晚上还有两个饭局,都说是给我过生日的,得去,我妈刚才生完气忽然想起来我生日的事,也打电话让回去。”

梁瓷浅笑:“生什么气?谁惹你妈生气了?”

他轻描淡写:“我爸。”

她轻轻看着他,抿唇笑了笑,没把事情想得多严重,联想一下刚才在家里他问过的问题,猜测他父母大概不睦,他正为这事发愁。

这个年纪本来就是多事的年纪,成熟稳重,开始一步一步懂得成年人各式各样的担忧,变着花样纷至沓来,磨砺考验,等到有一天游刃有余拨云见日,什么都看开,也已经两鬓斑白了吧。

梁瓷低眉顺目地看着他,眼下最烦恼的是送他什么,他嘴上表示不要,自己心里却过不去。

梁瓷那时候跟他还不熟呢,就收了他一枚项链,如今还跟新的一样,放在首饰盒里。

大伙儿粉粉落座,几个有身份或者会所管理层的人坐到这桌,梁瓷低着头没怎么抬眼,半晌又说:“咱们不是说好暂时不公开关系的……”

王鸣盛听出她在合计什么,表情懒懒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要么你打电话让李容曼过来。”

“为什么让她过来?”

“掩人耳目。”

“算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

王鸣盛手臂摊在她身后椅子背上,虚霸着她,默然看她半晌,忽然站起来,“你不打那我给李容曼打电话,让她过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带动桌角,一声清脆声音之后白瓷的勺子落地,瞬间摔碎。

她不想引人注目,让别人猜忌他俩当众发生不和,拉住他说:“算了,不要打,今天你生日不要管那些琐事,我本来就是你的……人,没什么见不得光,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对他。”

她说着往后退椅子,想把勺子捡起来,王鸣盛扬眉勾唇,不动声色笑了。

提了提西装裤腿弯下腰,同她一起找,掉在桌子腿边,她探两次手没摸到,王鸣盛眼尖手快拾起来,交给她。

梁瓷去接,他却一把又握住,勺子连带她的手被卷进手掌。

梁瓷抬起眼,带着困惑问:“做什么?”

王鸣盛喉结动了动,“今晚的局不去不行,待会儿吃了饭你回哪?我送了你再去。”

第59章

梁瓷侧过去头, 露出细白的脖子,灯光下秀色可餐, 看上去似乎很可口, 她只说:“勺子柄断了,那一块没找到, 你要不要找一找?”

王鸣盛抬手把她拉起来坐下,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她身上四处流连,“断就断了, 管它。”

这会子已经都坐起,吴大伟率先站起来敬酒,领酒词说的牵强无趣,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灌酒, 先喝了几杯, 王鸣盛喝酒已经喝出水平, 啤酒就跟白睡一样往下咽,一桌子菜没有动几筷子,酒桌上已经摆了十几个空瓶。

喝完这一遭算是热开身子, 吴大伟冲门外打了个响指,推进来一个三四层大蛋糕, 几口啤酒下肚大家都活跃起来, 这会儿越发没大没小,强拉着王鸣盛戴上生日帽,唱完生日歌吹了蜡烛, 四五个小弟上来就要按他,幸好他反应敏捷,往后连连撤步,吴大伟一个躲闪不及就扑了上去,正面朝下,直接干脆。

梁瓷在一边笑到小腹痛,王鸣盛嘴里叼着烟单手把他拉出来,吴大伟满脸满头都是奶油。

王鸣盛掐灭烟,点着他们说:“一群黄毛小子,敢捉弄你们盛哥,张结实了再说。”

还没说完话就有人来挑战权威,偷偷摸了一把奶油,王鸣盛脸上立马开花一样白了,有人带头自然后面的人也跃跃欲试,围着王鸣盛相互闹腾,梁瓷本来作壁上观,结果也被上次帮她搬家的那几个小子牵扯进去,不过她这次没见小刘,那个以前经常被王鸣盛使唤,隔三差无到她那里晃悠的小年轻。

最近一段时间都没见他,之前没想起来问王鸣盛,眼下想起,多了句嘴:“你过生日怎么没见小刘?”

王鸣盛拿着餐巾纸整理衣服脸上的奶油污渍,不易觉察地一顿,吴大伟已经替他说话:“那个小刘,刘平啊?”

“应该是。”梁瓷说着用眼神询问王鸣盛。

他这才说:“小刘去酒店那边帮衬了,你怎么忽然问起他?”

“想起来就随口问了。”

“嗯。”

梁瓷走到桌子边,喝了一口水,嗓子不像刚才那么干,“我想去卫生间。”

吴大伟不慌不忙拍打自己的西装,忙不迭说:“卫生间出门左转走廊尽头。”

王鸣盛瞥他一眼 ,“我也正想去。”

他说着走过来主动牵手,梁瓷想了想把手递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往外面走,他步伐有意放慢,磨蹭着,黑色的皮鞋踩在光亮的地板上,不用看人,但看鞋子就是成熟男性,梁瓷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杂志,说男人跟女朋友走路和一个人走路的时候的一个区别,是步子降速百分之八十。

王鸣盛的手掌干燥温热,茧子还比较厚,跟梁瓷完全不一样的手感,知道他以前的时候没少吃苦,但现在毕竟生活好了,不明白手上陈年的痕迹怎么还有。

她最近气色有些不好,一到冬天就这样,没什么火力,时不时都感觉冷,洗手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刚才闹了一阵,头发都散乱了,抬手重新挽了一下,兜里的手机振动。

梁瓷看见来电人是李容曼,笑了一下,“怎么了?”

李容曼在那边稳了稳心神,“你还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

“……你没看新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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