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彦,我爱你(1 / 2)
又是一道闪电,将玻璃映得锃亮,闪电在海边近乎压下的乌云中闪耀穿梭,像是云的脉搏,分散到了各个角落。年柏彦的脸颊在光亮的映衬下看似愈发温柔,低笑着对她说,“我再去矿上看看。”
“去约堡?”素叶吃了一惊,她以为他不过是回公司开个会。
年柏彦点头。
素叶赶忙起身,毯子从肩头滑落,便又拉起毯子遮住赤.裸的身子,看了看窗外又看向年柏彦,“明天上午就竞标了,你今天去约堡?”
“已经安排好了直升飞机,我快去快回,放心。”
素叶抿抿唇,伸手搂住他,“那我跟你一起去。”
“外面下雨你哪儿都别去,在这儿等我回来。”在公寓他已经安排好了保镖看守,她待在这里最安全。
素叶原本想要坚持同往,但转眼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点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年柏彦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起身。
她抓过睡裙胡乱披在身上,跟着一起下了床,到了客厅后将外套和公事包递到了他手中,欲言又止。年柏彦见状后笑了,又折回身搂她入怀,“怎么了?”
素叶也不想遮掩心中疑问,抬眼看着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去矿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要看的是准备竞投的钻矿。”年柏彦将她一缕长发捋起别于耳后,语气低柔,“明天就要竞投了,还是要谨慎些的。”
素叶明白,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点。”经过那场枪战,她真正理解到命悬一线的含义。
“放心,晚餐的时候我就能回,等我。”
“嗯。”
年柏彦将她在怀中又搂了一会儿,正要转身,窗外又是一道电闪雷鸣,震得近乎要将天地劈成两半,素叶不知怎的,心口突地一个冷颤,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脱口,“柏彦!”
他扭头看着她。
素叶的脸色略有点苍白,她的背后是大片的阴沉海域,如镶嵌在天海一线间的漫画少女般惹人怜惜,紧紧攥着年柏彦的袖子,良久后轻声道,“年柏彦,我爱你。”
她从未这般平铺直叙地对他说爱,所以当这几个字脱出口时是难以言喻的悸动和不舍。而这几个字的力量也震荡了年柏彦的心,像是巨浪拍过礁石般在心头炸开数不尽的浪花,促使他转身上前一把将她搂住,收紧的手臂不难看出他内心的喜悦和满足。
素叶与他相拥,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与她同样狂跳的心跳声,呢喃,“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能丢我一个人在南非,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出尔反尔。”这样的天气令她不安。
年柏彦的心差点快被她揉碎了,捧起她的脸,深情的眼是化不开的认真和坚定,他道,“我绝不食言。”
话毕低头,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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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警局,不过是从咖啡厅到警局几步远的距离,他像是走完了长征似的倦怠。等回了审讯室,见手下还没从涉案人员的口中审问出任何问题后,心头的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拍了拍手下的肩膀,不悦道,“我来。”
手下点点头,离开前看了一眼素凯的脸色,心头惊了一下,极度铁青的一张脸。
待手下离开后素凯拉过椅子坐在了涉案人员的对面,将手里的记录表“啪”地一下扔到了桌上,语气冰冷,“赶紧给我老实交代,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被审问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得细皮嫩肉,但就是八个不服是个不横的,干脆伸开腿往桌子上一搭,懒洋洋道,“警官,我家人已经在赶往警局的途中了,我懒得跟你多说一句话。”
“有钱了不起是吧?”素凯看过资料,家里经商,是个富二代败家子。
小伙子冷哼一声,压根不搭理素凯。
素凯原本就一肚子火,见状后起身,“你不说是吧?”
小伙子斜眼抽了他一眼,还是没吱声。素凯的眼燃了愤怒的火焰,大步上前,大手一伸像是抓小鸡似的将小伙子揪住,小伙子还没来得及惊叫,素凯的拳头便落了下来,直接砸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小伙子惨叫一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素凯还不算完,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似的又补上了几拳,拳拳打在了他的身上,留着他的一张脸没动。
素凯的拳头狠,打得小伙子鬼哭狼嚎,抱着头大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救命啊——”
所以,当审讯室的门被撞开,听到声音赶过来的几名同行们纷纷大惊,他们看到办案一向铁面无私做事有条不紊的素警官此时此刻像是发了疯似的对涉案人员拳打脚踢,冲进了赶忙将其拉开。
涉案人员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指着素凯,“我、我要告你,我要告死你!”
素凯恨得又想要往前冲,手下赶忙按住他,“头儿、头儿!你消消气,我来审我来审。”
几人赶忙将涉案人员拉走。
素凯双手搭在桌子上,像是头愤怒未散双眼被染红的雄狮,再抬手,一把将椅子轮到了墙上,椅子砸在墙壁上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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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离开后,素叶简单用了下餐,收拾好后准备出门,门口有保镖守着,见她穿戴整齐要出门便上前道,“年先生吩咐了,您要是出门的话,我们必须随同。”
素叶自然不是任性不懂事的女人,也明白年柏彦的用心良苦,点点头,“我打了斯密斯的电话,他马上能来接我,你们其中两个跟着我就行,剩下的看着公寓。”公寓里还有些年柏彦的文件,虽然她不知道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但还是以防万一得好。
“是。”保镖见她不但配合还冷静自持地安排好一切不由得征楞了下,很快点头。
没一会儿斯密斯来了,身边没跟着贝拉,许是她跟着年柏彦一同去了约堡,见素叶站在公寓门口后马上撑了把黑色大伞快步上前,笑道,“下雨天外出的感觉还真糟糕极了。”
“会不会对直升机的飞行有影响?”她直接想到了年柏彦。
斯密斯想了想,“会有影响,但你放心,开直升机的是有了四十多年经验的老师傅了,绝对没问题,而且今天就只有开普敦是雨天。”
素叶这才放心,抬眼看了头顶上的大伞,打趣道,“斯密斯,你真应该打把白伞或花伞。”他原本就黑,今天又穿着深色的衣服,再加把黑色大伞,配合电闪雷鸣的阴雨天,打远一看只能看见他那两排大白牙了。
斯密斯明白她的意思,哈哈大笑为她打开车门,“那多不符合我的身份。”
素叶笑了,心情稍微轻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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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车子一前一后行驶在街道上,出了公寓,雨势更大了。最终车子在一处豪华酒店停了下来,素叶叮嘱保镖在附近活动,独自一人进了酒店。
直梯直达顶层,中途未停,这是专供酒店贵宾使用的电梯。奢华的澳洲长毛地毯从电梯口一直蔓延到了走廊尽头,绚丽的水晶悬灯富丽堂皇,墙壁挂有来自伊朗纯手工的壁毯,增添了酒店的异域风格。经过特殊技术处理的钢化玻璃遮住了窗外的电闪雷鸣,整个走廊安静得一丝动静都没有。
素叶走到一间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后抬手按了下门铃。
酒店的门很快打开了,紧跟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男人活色生香的身躯,**着上身,下身只系了条围巾,他的背后是大片鹅黄色光亮,使得他的肤色看上去也折射着麦子般诱人的光泽,不输于年柏彦肌理分明的胸肌和强壮臂弯,亦不输给年柏彦赤身时所带给女人的深度诱惑,素叶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是只妖孽。
见来者是素叶后,他哀嚎了一声,“你的速度也够快的了。”
“纪东岩,你这个人向来不起早。”素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冲着他晃了晃,“我特意等到十一点才来找你,给你足够的睡眠时间了。”她不是不记得在内蒙时他是如何赖床,那么拥挤的蒙古包他还能睡得四仰八叉,要不是年柏彦拿话激他,他压根就起不来参加比赛。
时间总是会无形之中改变些什么,那次在内蒙,她有心调和他和年柏彦之间的矛盾,事实上也能证明他们两人联手真的会战无不胜,但现在两人又身处南非,明天的战役不再是两人联手而是针锋相对,想起这些,素叶就觉得惋惜。
纪东岩侧身让她进来,打了个哈欠,又抓了抓乱成鸡窝的头发,见她肩头有点湿,便问,“外面下雨了?”房间里挡着窗帘,又十分安静,他不知道外面情形也正常。
素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所以你最好穿好衣服,相比在外面找餐厅,我更希望酒店人员直接将美食直送房间。”
纪东岩双臂环抱于胸前,懒洋洋倚靠在一旁,“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找你的确有事。”素叶毫不遮掩。
纪东岩挑眉,看了她良久后打了个哈欠,“介意我先洗个澡吗?”
“请便。”
他钻进了浴室。
素叶开始打量这间套房,面积不小,格局设计合理,卧室、起居室、会客厅、私密书房等都不吝面积地分开,还有独立的健身房,纪东岩的东西放得哪都是,不难看出他在这里住了挺长时间。大致观赏了一圈,推门进他卧室时,床上略显凌乱,毯子散落在地,床头放着只红酒渍已干涸的长脚杯,杯子旁散放着几本商业杂志。
卧室的尽头还有个房间,是书房的位置,想要进到书房就必须得穿过卧室,这也是其私密性的设计。书房的门没锁,所以素叶哪怕是站在卧室门口的位置都能隐约看到书房地面上铺的长毛地毯的一角。不知怎的她的心脏蓦地加速跳动了,书房里,总会放一些私密文件吧。
素叶的双眼死死盯着书房的位置,只要穿过卧室,只要进到书房……
这力量促使她移动了脚步,一点点进入了卧室。尖细的高跟鞋踩了上前,被地毯吸去了声响,卧室里充塞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属于纪东岩的。素叶终于穿过了卧室来到了书房门口,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后进了书房。
书房的面积不小,背景是开普敦最繁华的都市一角,这处酒店占据了开普敦最好的商业位置,得天独厚的高度和角度又能将开普敦的美丽尽收眼底,只是今天下了雨,窗外滂沱雨势模糊了这角繁华的视觉,阴沉沉的天气所带来的阴沉沉的光线,却也足够让素叶将书房的环境打量个清楚。
很难得的,书房里十分整齐。
桌子上的电脑呈现待机状态,指示灯的光收敛到了最微弱的程度,旁边放有成摞的文件夹,不难推测这几天纪东岩都是在这里处理公事的。
素叶伸手,手指在碰触文件夹的瞬间又停住了,攥了攥手指,缩回手指时却不小心碰到了电脑键盘,紧跟着屏幕亮了,没有所谓的密码验证,直接就能看到文件的界面。
如同触碰到了潘多拉盒子!
素叶整个人都僵在电脑前,盯着界面上那几个文件的文件名,看得出这些文件是按时间进行分类的,因为她一眼看见了最前头的文件,文件名很怪,字母和数字组成,后带有英文名称,标书的意思。素叶仔细分析文件名称中的字母和数字,总觉得眼熟,大脑拼命搜寻有关联的记忆,很快定格在年柏彦带她乘坐直升飞机直飞钻矿的一幕。
蓦地记起,这些字母和数字是指代地理纬度,而这个地理纬度就是约堡的那片钻矿,她在直升机上听过年柏彦说过钻矿的纬度。
目光重新盯回文件上,这么说来,这个标书就是有关约堡钻矿的。
心脏近乎跳到了嗓子眼里!
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微微眯着眼,眼里只有标书这两个字在拼命窜动,窜得她心慌意乱,手指缓缓探向键盘,光标落在了文件上,只要她点开文件,只要她能看到里面的内容,哪怕是看到了标书上标有金额的位置……
那么,纪东岩这次就一定会输给年柏彦。
素叶的手指攥紧松开,松开再攥。
窗外,乌云压得更低,近乎透不过气的黑暗。
她的眼却陡然亮了下,如暗黑云层中的星子,耀过光灿坚定的光。她手指敲下,那份钻矿的标书终于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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