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彦,我爱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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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头清晰明白的字迹令她更为激动,她猜得没错,就是有关这次竞投的文件!

素叶只觉得呼吸都艰难了,气流似乎无法从鼻腔里正常游走,她只能听到心脏在胸腔中扑腾腾乱跳的声响,这声响又浮游上了耳朵,耳膜尽是聒噪的声音,不知是书房的气流太过窒闷还是,她做贼心虚,总之大脑开始出现涨涨的窒息感,太阳穴都跟着一鼓一鼓地涨。

手指倏然停止了,她只看了一个文件名就再也没继续看下去。矛盾冲刷着心情,一方面她知道只要再多看一眼就能彻底帮到年柏彦,另一方面她又知道这种构成商业犯罪的行为不但会使纪东岩在这次竞投中一败涂地,更会令她这一生都处在内疚之中。

她,到底要不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帮到年柏彦?

素叶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压了压胸口后,终于,还是缓缓伸手,倏然关掉了文件。

心中的彷徨不安及紧张也跟着消失殆尽。

紧跟着是男人慢悠悠的声音闯进了她的耳朵,“既然都打开了,怎么不继续看下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素叶一跳,她猛地回头,恰巧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将站在书房门口的男人映得格外清晰。

纪东岩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依旧懒洋洋地倚靠在门边,刚刚洗过澡的他还是**着上半身,水珠延着短发的发梢滴在了锁骨,结实的胸肌上还沾着光莹的水珠,下身的浴巾换成了一条宽松的家居裤,纯白色亚麻质地,看上去显得愈发地慵懒。

只是,他看向她的眸暗沉了些,眸底如同初冬时刚刚结了薄冰的湖面,岑凉了很多。

素叶从未见过纪东岩这般薄凉的眼神,刚刚一瞬扬起的紧张和被人现场抓个现形的尴尬很快压了下去,她没立刻起身,始终坐在椅子上,看向他波澜不惊,“相比去揣摩一份标书,我更希望从你嘴里获知答案。”

纪东岩笑了,朝着她走过来,于她面前停住脚步,嗓音在她头顶扬起时略带讥讽,“不愧是从事心理行业的,这个时候了还能不动声色。”

“我刚刚完全可以一字不差地看完文件。”她仰头与他对视,这么说不是想给自己开脱,只是想要告诉她,她是绝对珍惜与他的友谊。

“那我是不是还要对能在你心里留有一席之地感激涕零?”纪东岩绕到了她的身后,双手压在了她的肩头上。

“纪东岩,我知道我刚刚差点犯了错,其实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打算跟年柏彦公平竞争。”素叶挺直了脊梁,他的手指压在她的肩头上,隔着薄薄的衣料她亦能感觉得到男人指尖的温度,还有掩藏在浅笑下的不悦和谴责。

肩头上男人的手压了压,“说的具体一点。”

“三亿。”眼前的电脑屏幕暗了些,她恍惚能看到身后男人的影子,直截了当道,“那天出海,我听到了你要求对方转账三亿的话。”

纪东岩笑,“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个语言通。”

“纪东岩,那片钻矿的潜在价值保守估计都不能低于10个亿,这是当时亨利给出的价值评估,我很想知道,这10个亿有没有你串通亨利轩提价的成分在里面,如果跟你无关,那么如此价值庞大的钻矿,你为什么只准备三亿?”

“我也很想知道。”头顶上纪东岩的声音随着他俯身的动作缓缓靠近,“年柏彦究竟哪里好,为什么你就不能这么死心塌地地对我?”

“在我心里,你和年柏彦一样重要。”素叶挺直着身子,“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我知道你和年柏彦之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我相信在最关键的时候你们最在乎的还是彼此,所以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吗?”

纪东岩盯着她的脸,一言不发。

“年柏彦不知道三亿的事儿,我也没跟他提及过。”素叶说着转脸看着他,与他的目光相对,“因为我想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实话!”

纪东岩微微挑唇,“想听实话是吧?”

素叶目光坚定。

纪东岩唇际的笑倏然扩大,竟突如其来地压下脸。

素叶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双眸陡地瞪大,紧跟着挣扎起来。然而纪东岩变得强势,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起,大踏步走出书房,将她压在了床上。

“纪东岩——”

刚冒出的话又被纪东岩堵回了嘴里。

大手近乎能将她的骨骼捏碎。

素叶喘气都有一瞬的困难。

可在下一刻,纪东岩便痛呼了一声,马上弹离了素叶。

素叶整个人像是被捞上岸即将奄奄一息的鱼,大口喘着气躺在那儿,目光却死盯着纪东岩,而纪东岩捂着嘴,不可思议地与她对盯,良久后擦了下被咬破的唇角,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要想强上了你是分分钟的事!”

素叶当然相信,敢情这家伙之前是在她面前假装柔弱了,刚刚她挣扎时才发现他的力气大得很,如果他要想乱来她也无法挣脱。当他撤离她的身体时,窒息感才逐渐消失,她的呼吸才开始变得顺畅。“所以,你想要迫不及待地向我证实男女之间没有真正友谊是吗?”

纪东岩倏然蹙眉,眸底是复杂难解的神情,身子凑前,这一次只是伸手钳住了她的肩头,“凭什么他就能得到你?凭什么?”

“凭我爱他。”素叶静静道。

纪东岩掐住她肩头的力道陡然增大了很多。

素叶忍着疼,与他对视,“你今天想用强的,我逃不过,那么我也干脆不逃了,你能得到我,但是无非就是更让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你我之间,不会有真正的友谊。”

“好,你不就是想借着友谊来套实情吗?”纪东岩凑近她,眼神变得危险,“我就坦白告诉你,我是想整死年柏彦,这次竞投说白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钻矿,就是我拿来要扳倒年柏彦的工具。”

素叶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脱口,“与亨利串通的人果然是你。”

纪东岩笑了,但眼底还带着一丝不服气,“你可真是聪明的女人,难怪年柏彦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惜背上骂名。”

“纪东岩,你疯了……”素叶闻言后陡然从床上起来,不管不顾地要往外冲。

纪东岩却长腿一伸挡住了她的去向,“你想给年柏彦通风报信?”

“我明白了,你的目的压根就不是钻矿!”素叶冲着他低喝。

纪东岩伸手将她揪到了面前,一字一句道,“你说对了,我的目的就只有年柏彦!钻矿的评估值究竟多少我压根就不在乎,是他想要的东西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放开我!”

“你别逼着我对你做出更有损友谊的行为!”纪东岩在她耳畔喝了一嗓子。

素叶蓦地停住挣扎,怒瞪着他,“你以为年柏彦是三岁孩子?”

“所以你担心什么?说不准他看得比你还透彻,你犯得上在这儿跟着着急上火吗?”纪东岩越想越生气,拉着她的手也攥紧。

素叶低头看着他的手,手背上的青筋凸出,良久后也冷静下来了,幽幽说了句,“纪东岩,我还真就跟你打这个赌,就算你恨毒了年柏彦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把你的精明给我收起来,否则我会杀人灭口!”纪东岩一把甩开她,恨恨不平地威胁了句。

“好啊,你杀呀。”素叶反倒不怕他了,有些人越是显山露水的狠辣,越是将狠话说在明面上反倒不可怕了,可怕的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人,不动声色才叫可怕。她快步走出卧室,再进来时手里多了把水果刀,直接扔到了纪东岩的怀里,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你可以捅下去!”

纪东岩一把扔掉水果刀,蹙眉冲着她怒喝,“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素叶也跟他回吼,“被你摸过的地方我留着干什么?”

“你——”纪东岩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征楞了下后满腔的不悦和窒闷却奇异般消失,忍不住又气又笑了,指着她,“你行!你可真行!你就这么向着年柏彦是吧?”

素叶见他情绪松动下来了也终于松了口气,义正言辞地对他说,“你和年柏彦如何斗我不管,但要涉及人命就不行,你不能出狠招逼死年柏彦,相反也一样,年柏彦如果出狠招试图逼死你要你性命,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纪东岩看着她,眼底若有所思。

两人正胶着纠结间有手机铃声响起,是素叶的,与铃声一同乍现的还有窗外的闪电,前后秒地呼应,不知怎的,这铃声令素叶的心口一紧。

她撇下纪东岩快步窜到客厅,从包里翻出手机,铃声又急又促,搅合得她心里直乱,接通的瞬间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玻璃,窗外是密不透风的雨势,听筒里是贝拉急促的声音。

手一松,手机滑落下来,棱角狠狠砸在了她的脚背上,她却察觉不出疼了,大脑只盘旋着贝拉刚刚急切的言语,脑浆子都被搅合地成了一锅粥,又像是有人在她后脑上狠狠砸了一棍子似的嗡嗡作响。

始终没听见声儿的纪东岩也走了出来,见素叶整个人傻站在那儿心里也微惊了一下,大步上前扳过她的身子低问,“怎么了?”

素叶好半天才对上他的眼,脸色苍白得吓人,声音无力如游丝,“纪东岩,年柏彦他……他出事了!”

纪东岩蓦地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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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要要变得疑神疑鬼的。

归功于叶渊。

这个每次都能神出鬼没的男人令林要要空前地害怕乱走乱逛,下了班就马上回家,逛街的次数也减少了,更不敢独处,生怕一不小心再与叶渊来个面对面相遇。

又到了周末,难得一见的晴朗天,在北京连续遭遇了一段时间的雾霾后能抬头看见湛蓝的天空实在是件幸福的事。

秋叶又被时间催黄了许多,但大多数还是绿色的沾有灰尘的叶子挂在树上未落。

丁司承难得的给自己放了个假,林要要早就嚷着要去欢乐谷玩,今儿他也耐性相陪了。林要要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当时北京欢乐谷刚建立的时候她就心想着跟丁司承一起来玩,那时候他还在国外,她就一直等着他回国。

不是她胆子有多小,经常在素叶手底下备受她理论摧残的林要要怎么着都练就了钢心铁胆,来欢乐谷,她不过是想像其他情侣一样十指紧扣,在最刺激的环节大声说出“我爱你”三个字,那是何等的浪漫。

于是,林要要一路拉着丁司承上了天地双雄,当两人从高空极速下落时她紧紧攥着他的大手,用力喊出:丁司承,我爱你!

爱语与周遭的惊叫声混合在了一起,可丁司承近在咫尺自然听得到,他只是与她十指相扣,始终没回一句:林要要我也爱你。

当游戏时间结束,林要要也始终没听到他的回答,她开始了自欺欺人,认为是刚刚自己的声音太小,小到被那些个惊叫声给湮没了。

足足玩了一整天,两人在外面用完了晚餐,丁司承开着车将她一路送回了家,进了小区后丁司承熄了火,却没马上为她开车门,小区里的地灯光亮飞溅了进来,丁司承的侧脸陷入半明半暗之中。林要要从后车座扯过挎包,看向他,“要不要上楼喝点东西?”

“不了。”

林要要抿唇,“其实我爸妈还挺想见你的……”她给了再明确不过的提示了,从她父母回北京到现在时间也不算短了,可丁司承始终没有安排双方父母见面,具体的话她不知道如何问出口,只能旁敲侧击。

丁司承长长吸了口气,扭头看向林要要,眼神复杂。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林要要看得出他一整天的心不在焉,即使在欢乐谷玩得在开心,他也显得心事重重。

丁司承点点头,良久后才低沉而又内疚地说出一直想说的话,“要要,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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