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真爱如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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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淼霖面色沉静,心中却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护她安全。

已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震颤,整个房子开始摇晃,像是喝醉的酒鬼。

他们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下一刻房子就彻底坍塌了。

一同从房间里冲出来的,还有惊醒的众人,在老板娘的指引下跑进防空洞,人流如同是一条汹涌奔腾的洋洋河流,冲击着他们。

顾柠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只知道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能放,不能松,这一刻才发现何淼霖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

他们就那样跌跌撞撞的随着人流,被人流冲进防震洞。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偏生又是寂静的,耳边只能听见无数微弱的呼吸声,像草丛里无数萤火虫,散发出微妙的浩瀚的光,刹那间,即是永恒。

一直到顾柠将思绪从紧张中抽离,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靠在他怀里,手心冷汗涔涔。

她的情绪有一瞬间的放松,还来不及有何感想,便听见一声轰响,空气开始变得浑浊,灰尘如涟漪一般开始扩散,肆虐的地震彻底摧毁了防震洞口。

坍塌的木块儿完全掩埋了唯一的出路。

当洞口边的人传出这个消息时,有人开始抽泣,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开始肆虐蔓延。

何淼霖搂紧了怀里的姑娘,他很镇定,只是轻轻拍打的她的后背,是安抚。

没有人知道这么政,府的救援队会在何时赶到,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死神的垂青。

在绝对的恐惧中时间开始消失的很慢,像凝固在琥珀中的漫长岁月,可以轻易摧毁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唯独没有他们。

将外套铺在地上,他们坐了下来,顾柠一直坐在他怀里,两个人传递着彼此的温暖,谁也没说话,什么也不用说,他们静静坐着,竟难得的安静下来,等待着黎明。

这样的等待是极其枯燥且乏味的,何淼霖尚可忍受,顾柠也自有办法,她趴在他的胸膛上,侧耳倾听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强健有力,带给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她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他整整一夜没有再变换一个姿势。

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一片死寂中,偶尔会传来一两声倒地声,每当这时,何淼霖都会皱紧眉头,嘴唇上一片干涩死皮,嘴里连唾液也开始分泌不出了。

根据科学实验,人在不吃食物的条件下可以生成15,如果不喝水,却只能活三天,会因极度缺水而渴死,并伴有眩晕,幻觉等状况。

他们已经熬到极限,尤其是顾柠,她已经处在濒死边缘,半是昏迷,半是清醒。

何淼霖心急如焚,可他没有什么办法

水,哪里有水呢?

黑暗中他深沉的眼亮了。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用牙齿咬开自己的手腕。他没有刀,皮肉被大力撕扯的开裂,很快便出现一条狰狞的伤疤,腥甜的血液涂在她的嘴唇上,温温的,热热的。

他抱着顾柠,将伤口放在那干涩的唇瓣上,用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湿润她的唇瓣,以及身体。

何淼霖一次又一次渡血给她,直到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消耗殆尽,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射到他脸上时,他终于失去了仅存的意识。

后来顾柠才知道,那天夜里,日本发生了7.3级大地震,将那里震成了一片废墟。

整整三天两夜,当救援队赶到时已经有大半人死于绝望与缺水。

何淼霖救了她,他自己却差点儿丧命。

被人救出后,何淼霖便被人送进icu重症监护室。

顾柠一直在他身边守着,整整五天,他一天没醒,她便痛苦一天。

第六天,她照旧在床边说话自说自话,说的是他的琐碎日常。

她说:“我18岁的时候去庙里上香,顺便在诸天神佛面前求姻缘,抽出一支签,上面写着: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醒来的时候脸上便带着笑容,一会儿窗外的阳光温和柔软的撒满了她整个心田。

后来他们故地重游,去北海道赏樱花,去富士山爬山,去奈良看鹿,此生再没遇见过那样大的地震,再没有失去过眼前这样好的人。

顾柠问他,“你那天和老板娘说的话是什么?”

他笑,如实而答:“我说我和老婆吵架了,问她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给我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好啊,你心里心思可不少,敢算计我,该打!”

他嘻嘻笑笑,打闹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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