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澳门(1 / 2)
中午吃饭时,靓坤忽然让她等吃完饭上楼打扮打扮,挑身新衣服
江娴挺纳闷,问他要去哪
靓坤说带她去澳门玩一圈儿
江娴一听,倒也乐意,但还是欠巴巴的说我不打扮,我栽你面子去
靓坤说行,反正你不打扮也好看
话是这么说,但是吃完饭,江娴还是兴致勃勃的沐浴化妆了,能出去散心,她也高兴,虽然她也知道他无非是带她去赌场夜总会什么的,但也好过在这一亩叁分地守着他吧?
刚才靓坤问她去没去过澳门,她不假思索说没有
其实她前世去过,也是跟父母旅游,不过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港澳台,她唯独没去过台湾,她小时候曾求过爸妈几次带她去台湾玩,可爸妈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搪塞
她也只好作罢,不过作为补偿,她爸妈连着几个寒暑假都带她出国旅游,那时候她还小,小孩子心里不放事儿,玩疯了也就什么都抛之脑后了
提起台湾,说来也奇怪,她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爸爸总会唱闽南童谣哄她睡觉,可是她爸明明是个土生土长上海人,怎么就会讲闽南语?但是她爸日常讲话依旧是普通话,或者上海话,而且他的工作也不需要用到闽南语
她从小到大并未曾多想,毕竟她爸是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也是,技多不压身
江娴择了件宝石绿收腰吊带裙,侧开叉,她身材本来就没得可挑,这么一衬,显得腰肢更盈盈一握,臀部也被裹得更翘,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便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尤物
这条裙子的胸口敞得不大,不会走光,但也是春光乍现
她就是喜欢这种成熟颜色,要么宝石绿,要么宝蓝,她本来就白皙,这么一来更显得肌肤嫩得能掐出水似的
她当然不会单穿裙子,太暴露了,临出屋时,又披了件G牌老花西服,奶白缎面,阳光下看还闪着偏光
西服的牌子她识得,裙子的就看不懂了,但是看那平整厚实的吊牌,烫金小英文标规整得跟明信片似的,她倒也能明白肯定是牌子货
她见怪不怪,前世她的衣柜里,连最普通的T恤也都是巴宝莉,纪梵希,gucci,最次也得是莫斯奇诺,ow之类的潮牌
靓坤今天打扮得够花哨,黑底水绿色叶子衬衫,还是半敞着怀,一副纨绔公子模样
走廊里,靓坤亲昵的帮她捋了捋发梢,他脸上的笑容收不住“你看,咱俩就是心有灵犀”
他意指自己衬衫上的绿叶图案,和她那条宝绿长裙很配
江娴一听,立马要回屋换衣服
靓坤不敢逗了,一把拉住她胳膊“不许换,穿着”
他瞥了她胸前那两团呼之欲出的白肉一眼,默不作声的给她把西服纽扣系上
阿强驾车送他们到上环港码头,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也不算远
外面的雨停了,空气更闷,说来奇怪,下了一夜的雨,温度非但没降,反倒还涨了几度
在澳门外港码头下船后,两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
自打看见那个司机,江娴就觉得不对劲,西装革履的不像马仔,而且还带着白手套,像是哪的公关侍者
江娴小声问靓坤这是去哪儿,他一开始还死活不说,非得卖关子给她个惊喜,给她气急了,喊着要下车,靓坤才告诉她
江娴听了也是一愣
游轮宴会?
澳门的街道也够乱,上坡下坡的七拐八拐,闹市街的繁华街景看得江娴直眼晕
直到车子渐渐驶进一片相对高端的片区,车窗外不再是杂乱的市井,变成了高楼大厦,各种奢华酒店,商场
江娴倒也明白,这是快到了
没过一会儿,宾利停在登船口,离了车内冷气,江娴一下车,外面的闷热憋得她呼吸困难
此刻已是夜幕降临,失去阳光,海面的颜色更深,呈深幽的黑蓝色,浮于海上的几层高游轮过分奢华辉煌,两岸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楼宇的熠熠灯火相互映照,今日没什么风,海面风平浪静,成群的海鸥盘旋上空,偶尔会在栏杆上停留
侍者带着他们登上游轮,周围乌泱泱的都是人,男人女人都衣着华贵,各种类型的帅哥美女瞧得江娴眼花缭乱
江娴大抵明白,这场酒会的宾客有黑也有官儿,还有就是一些二世祖,看穿着谈吐就能看出区别
还有不少上了岁数的老者,身边都带着娇艳的年轻女伴,女人们的穿着一个比一个妖艳暴露,百花争艳
江娴被靓坤牵着手,穿过人头攒动的人群,来到主甲板的接待处
一个主办方模样的中年男人远远瞧见了他们,他一路拨开人群,左挤右挤迎上来,弯着腰连喊坤哥好嫂子好
江娴被嫂子这两个字噎习惯了,也就熟视无睹了,她趁机撒开靓坤的手,去围栏处逗海鸥
靓坤的目光一直紧随着江娴,他心不在焉的应付了那主办方几句,转身要去找江娴
那主办方慌忙喊住靓坤“坤哥,您能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是我八辈子的荣幸”
他慌张的想找话茬儿,最后望向不远处的江娴“坤哥,不愧是您女人,这儿有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女人,我打远处一眼就看见嫂子了,郎才女貌,您跟嫂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靓坤这才缓了脸色,他没什么语气的问那主办方有什么事儿吗
那主办方连点几下头,搓了两下手,面露难色地凑近靓坤耳畔“坤哥,今年台湾的请柬,我第一个就递给了景先生,结果景先生也没赏脸,我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了这尊大佛,明明去年景先生玩得挺乐呵,唉,什么乐呵,也就是没嫌弃罢了,坤哥,景先生的脾气咱都知道,我实在是惶恐,您跟景先生交好,您能不能替我说上几句好话?我真是害怕啊,景先生皱一下眉,我这生意就别想干了,那可不成啊,我这一家老小还等着养活呢!”
靓坤蹙了下眉,没什么触动“我跟景先生不算好”
那主办方呱唧一拍手,一脸奉承“坤哥就会逗我玩,景先生在香港有那么多下家,可除了您,也没见哪个下家能被景先生请去台湾做客呀!坤哥,您动下嘴皮子就能救我还有我全家一命啊!您也不用说别的,您探探景先生口风就行”
没等靓坤说话,他又努了努嘴“坤哥,我那儿有两箱麦克纽杜,一箱等您走时给您装着,一箱回来有机会送景先生”
靓坤嗤笑两声,他望江娴望得认真,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要么你不受待见呢
那主办方大惊失色,慌里慌张的喊了声坤哥您明示
“景先生不抽,你还不如送两箱炮仗,让他给你家点了!”靓坤冷笑着撂下一句,便推开那主办方匆匆朝江娴走去
那主办方还愣在原地,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江娴手里正捧着撕成小块的面包,她举了半天胳膊,酸了就放下几秒,然后再举,那些海鸥却个个都跟大爷似的,瞧也不瞧她一眼
终于,可算是有只肥得像球的海鸥愿意赏脸了,它一落在江娴胳膊上,江娴立刻平息凝视,生怕吓跑它
下一秒,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那只海鸥就受了惊,扑棱几下翅膀,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江娴瞬间脸色铁青,她攥着那把面包屑使劲揉捏,瞪着眼一回头
果然,这个臭不要脸猪崽子王八蛋李乾坤
是他突然靠近,把那只得来不易的海鸥给吓跑了
靓坤从身后一抱,便不由分说的带她入怀,他低下头,看了她几秒
好像刚才那不到两分钟的分别,便足以让他犯了相思病一般
两人面朝大海,微弱的晚风不足以吹散闷热,迎面扑来的还是热气,他们身后是鼎沸的人群,礼仪小姐们忙得焦头烂额,一拨拨刚登船的客人接踵而至,人们寒暄客套,男人爽朗的笑声,时不时掺上几声女人的细嗓音,倒是一副热闹景象
江娴手肘撑着栏杆,双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可是刚一松手,又一阵风拂来,她无奈了,干脆将刘海拢到脸旁,任风吹
她指了下空中来回飞的海鸥们“我好不容易请来一只,还叫你给吓跑了!”
从身后抱她的靓坤低低发笑,他探出胳膊,从一旁摆放甜品酒水的细长桌上,捏了块无装饰的面包
他捏着面包举在半空
江娴憋出两声冷笑,她两只胳膊抱在胸前,一脸的嘲讽
可是下一秒,靓坤手里那块面包便被一只海鸥叼走了
江娴立刻瞪大眼“这是什么原理?”
靓坤从桌上抽来几张纸巾,擦去她手心里的面包碎屑
“是你太抠了,你撕得这么碎,是生怕它看得见吗?”他嘴角溢出笑,给她把手擦干净后,他将那团纸巾丢进垃圾桶
江娴想狡辩,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她是怕海鸥噎着,到头来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看了一会儿海,江娴实在受不住热,礼仪小姐带他们来到里层,寻了一间包房
靓坤刚落坐,酒水还未来及上,一个侍者出现在门处
那侍者是传话的,几个当地头目听说靓坤也在,非要见面喝一杯
江娴不愿意动了,她褪了西服外套,正舒坦的倚靠在沙发上吹冷气
靓坤只好自己去,临走时叮嘱她好几次,别乱跑,别出包间
江娴挺无奈的,这是海上,她想逃跑也跑不了啊,她还浪费那体力干什么?还不如在这儿吹吹冷气
这一层是正经包间,没有门,就有一扇半面屏风遮挡,珐琅屏风外不断有客人路过,倒也不算吵,毕竟一层没什么乐子可找,模特表演在甲板,二楼叁楼是荤场子
江娴翘着二郎腿,裙摆被撩起,两条花腿露了个大半,包间不太亮,昏暗光下,她这副模样更显野性狂狷
她手里端着一杯长岛冰茶,正百无聊赖的咬着吸管玩
没过一会儿,屏风映出一个高大身影,几声皮鞋踩地声,不重不轻,没几步,那人便已绕过屏风
江娴猛的手一抖,杯子晃了下,几滴棕色酒液溅在裙子上
乌鸦在距她叁步之遥处停下,倚靠包间墙壁,单腿弯曲,手里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香烟,粗支,白烟嘴
他的笑本来很浅,在看见江娴后寸寸加深
烟雾绕着他脸庞飘上,江娴却看得格外真切
他今天打扮得很规整,和这个浪子最爱的派对格格不入,纯黑绸衬衫,白西裤,窄腰上束着一条黑皮带,金色牌扣闪着熠光
江娴失了神,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圆杯里的酒晃了几下后也归于平静
她猜到了他会来,因为靓坤是头目,他也是,而且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子他应该喜欢
她死咬着唇不出声,那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瞧他
他就像一块吸铁石,还是强力的,有他的地方,她的眼睛她的心都再无半分自由
他们就这么两两相望,裸露爱意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僵持了差不多有一分多钟,乌鸦干咳了下,打破宁静
“一日不见,如隔叁秋”他目光移上,透过烟气,望向她头顶上方的一盏琉璃壁灯
江娴神情一变,冷冷转移视线
她的手愈发哆嗦,只好把那杯长岛冰茶放在茶几上,两手埋进裙摆,掩饰局促
乌鸦的心沉下半截,他不再说话,重回静默看她
手的烟早已燃尽,他却忘了这回事,下意识嘬了一口,烟蒂太短,冷不丁烫了他嘴唇一下
他并未有什么反应,舔了下唇角,将烟蒂往地上一扔,踩灭
江娴却不一样了,她早已猛的起身,喊了声你怎么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剩下的话只好生生咽回肚里
乌鸦显然没想到,他嘴角一斜“原来你的不在意,是装的”
这话戳着江娴脊梁骨了,她气得胸口发闷
但她也承认,他说得对
她坐回沙发上,理了理裙摆,没吭声
“不说这个了,我是来给你赔罪的”乌鸦忽然淡下笑容,放直半弯着的右腿,一副严肃正经模样
江娴的嘴唇愈发干,她拿回长岛冰茶,摆正吸管,嘬了一大口酒,又一小口一小口的咽,想把心里的情绪压下去
待咽下酒,她低着头,哑着嗓子回了句用不着
她的语气弱得很,细若蚊呐
“我的确和那个女人有过关系,但是我没有承诺过她任何,在我看来那就是一场钱色交易,是她妄想一步登天,死缠烂打我不放”乌鸦说得愈发凝重,他一直盯着江娴的脸,观察她的反应
江娴沉了口气,默不作声嘬吸管里的酒
乌鸦的眼眸暗下,似乎在懊悔“她恶心到你了,我很抱歉,我这个人就是爱恨分明,虽然长这么大我也只有过恨,但其实那不是全部的我”
他话锋一转,款款神情溢于脸上“如果你愿意…”
江娴立刻摆手打断,举在半空的正是带钻戒的右手
她是无意识的,试问谁摆手不用右手?她又不是左撇子
但是她这无心之举,却看得乌鸦心一寒
“你的爱又能有多少?和恨相比,值得一提吗?”她压着心酸,越说越低沉,她不停的眨巴着眼,阻止眼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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