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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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衍?顾谦顿时拧紧了眉,孟衍怎么会突然过去?!

贺昱眯起眼来:看来他没跟你说这个应该已经逃出来了。他在哪?

顾谦顿时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他一边心惊对方的锐利的洞察力,一边又拧眉担忧起谢离昨晚的安危。

喉间动了动,神色复杂地看一眼面前的男人,皱眉道:贺昱,别执着了,你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

听到这句话,贺昱的目光似乎更冷寂了。他周身卷起风雪,眼瞳深幽:我只问你一句,人在哪里。

不知道。顾谦叹一口气,我们早就约定好,他只告诉我什么时候离开,不会告诉我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是听到了哪个字眼,贺昱的神情忽而扭曲了一瞬。他死死盯着顾谦,却无法从对方眼底发现一丝欺瞒。

什么时候。

顾谦听到他哑涩的声音,迟疑半晌,模糊了时间:昨晚夜里。

对面的男人忽而沉默下来,抬起眼,望向窗外朦胧亮起的天际。

谢离说你给他三天时间,如果不跟你回去,同样会被囚禁起来。顾谦低声说着,忍不住拧紧了眉,他那样一个人,你越要逼他,他就会反抗得越厉害。

贺昱,你放弃吧。

这里的世界很大,飞机轮船汽车,谢离可以躲在任意一个角落。

贺昱这才后知后觉,除了一个手机号,这一世的他竟然再也没有别的渠道可以抓得住对方的行踪。

有的只是从恢复记忆时就冷冷断定的念头:无论是爱或者恨,谢离永远会在自己身边、绝不会离开。

你找不到他的。顾谦继续沉沉开口。

面前的男人无声站在朝阳透窗而过的光里,神色冷寂,他的目光因阳光灼烧而茫然颤抖,缓慢抬眼望过来:不可能。

这样浓烈融化的恨意,让顾谦忍不住拧紧了眉。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彼时的大洋彼岸,天光正微熄。傍晚的落日余晖是橘黄色,衔接于海岸线上时,与浪潮裹起瑰丽朦胧的烟粉。

海风微凉,吹动漂亮的黑发,如同深海的藻。

年轻的男人坐在礁石岸最高最遥远的顶尖上,眯眼望向更遥远的海平线,撑着身体,两条腿却荡在空中,气息温和。

他的衣袖被风鼓成扬帆的船,缓慢地伸出手来,感受着海风贯穿指尖的形状,闭眼扬起了脸。

茜红的霞光落在他身上,整个人如同满月拉至极致的弓,极高地点缀在礁石岸的顶尖,仿佛随时可以沉沉坠于深海,消失不见。

赵管家深吸一口气,喊道:谢少!

对方似乎一顿,回头望过来,神情看不清楚,黑发却被吹得凌乱。

赵管家声音放得更大了:吃饭了!快下来!

对方这才一手撑住身体,屈腿踩着礁石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到沙滩上。

少爷,您腿上的伤还没好,别爬上爬下的啊。赵管家细细跟在他身侧叮嘱,不然以后留了疤可不好看。

谢离啧一声,开口时,活人气才明显了:娇贵。

他接过椰子汁喝了口,皱皱眉,又有些好奇地拿吸管戳了戳多喝一口,才问道:谢老呢?

赵管家莫名松口气:还在审批您上周发过去的文件。

嗯。谢离眯眯眼,后天国画院那边要开视频会议,准备一下。

是。赵管家应了声,又问,少爷要不要先倒倒时差?

不用,熬两天夜就习惯了。

这怎么行,这两年您的身体本来就不大好了

两个人聊着天,踩着砂砾深深浅浅地朝岸边的别墅区走去。

一两个月不见,谢恒海的精神比之前快破产时好了许多,大约是没有变为臆想中最坏的结局,他的心态也好得多了。

书房灯光下,他的头发依旧花白,带着副老花镜,皱眉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文件,边看边问提几个疑点。谢离喝着水,一一清晰地答了。

终于彻底核对完文件,谢恒海才长出一口气,收了老花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谢离皱皱眉:嗯?

谢恒海缓慢放下文件,面容平静,目光沉沉带着通透:去年的时候明明很多东西你都还不懂,短短一年,你怎么能在谢家还未破产时就突然学会了这么多东西、做了这么多打算?

谢离握着杯子,沉静看了他一会儿。灯光暖黄,映得他眉眼明绝。

我做得好吗?

已经不能更好。

谢离移开视线:那就够了。

他似乎不愿解释。

谢恒海看着他平静的表情,许久,才低声道:无论去年一年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又是什么想法,请记住一句话。

谢离无声抬起眼。

是你救了谢家。他缓慢开口,攥紧拐杖站起身来,微微颔首,我应该感谢你。

谢离的呼吸一轻,轻易避开了这个礼:不用。

这是我身为谢离应该做的事。他看向面前的老人,指尖轻点了下太阳穴,眯眼,都是我。

听到这句话,谢恒海的脸色似乎缓和了许多,他缓慢落了座,半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谢离弯弯嘴角,笑起来:确实。

他并没有撒谎欺骗谢恒海。曾经的谢离与现在的他确实已经融合,上一世早已身死道消,如今更像是一场重生。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谢恒皱起眉道,你跟那个贺昱到底是怎么回事?网上穿沈白白是你们俩的第三者,真的假的?恶不恶心!

听到这个名字,谢离的神色瞬间冷下来:没有的事。

见他这幅模样,谢恒海顿时对网上所传的谣言更确认了,拧紧了眉,欲言又止。

谢离却仿佛未察觉,避开视线:过两天国画院那边的会议可能需要你出面,提前准备一下。

他避而不谈,谢恒海当然也没有办法。纠结半晌,最后模模糊糊说了句: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现在都出了国,你想干什么我又不拦你!

谢离听明白了,意外地看他一眼,啧一声。

谢恒海不愿意多想小辈这些糟心事,匆匆转移话题:对了,孟衍真的会相信我们所有剩余资金都用在国画院合作项目上了吗?

闻言,谢离挑眉笑了声:您不会真以为,我给国画院的那几幅画是白送吧?

他指尖轻点水杯,笑意轻而模糊:不把孟衍的眼睛遮住,怎么能绕到他身后去背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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