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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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海错愕地抬起头,忽然一震,他几乎想脱口而出问一问对方的打算。

好了。谢离却没再细细解释,放下杯子起身,困了,回去睡觉。

谢恒海拧眉看着他走到门边,又突然一停,回头看过来:注意身体。

他一愣,对方却已经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

关上卧室的门,老旧欧式别墅的灯光暖黄,窗外透过的月色皎洁。

谢离眯起眼,缓慢地脱掉衣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原著里有关谢家的结局已经改变,谢恒海也没有因心脏病突发而去世,谢离也没有堕落潦倒而死去。

虽然剧情在努力对抗他的挣扎,拼命想把原定主角往正轨上拉,但很显然,这一世的剧情并不如上一世的天道。

镜子里的人虽然伤痕累累青紫交加,眼底却有光,深而幽静,带着乖觉的嚣张。

敲门声很轻,带着试探。

似乎很久没有听到应答,对方于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来了。

屋内的灯熄着,只有未拉紧的窗帘透过些许光线,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月色映出他冷峻的眉眼。循声抬眼望来时,神色犹如修罗。

沈白白忽而一颤,走近了些,站在他身侧犹豫道:听助理哥哥说,你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过两天就是博览会的开幕日,你要不要

他在对方越来越冷的目光中止住了话语,咬牙,抬手碰上他的肩膀。

正要开口安慰,手腕却猛地被人攥紧:啊!!

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沈白白疼得脸色惨白惊叫出声,被他毫无怜惜地狠狠推撞在书桌角上摔倒在地,一手扶着手腕,委屈又愤怒地望向面前的男人:阿昱

你说,如果我杀了你,他会不会再回来?

他的目光漆黑,身周的杀意犹如实质,仿佛手上曾沾过无数鲜血。这一瞬间,沈白白几乎血液都凝固,脑海中蓦地尖锐轰鸣。

他眼中全是恐惧,下意识往墙上靠:贺昱、贺昱你冷静一点

贺昱面无表情,步步靠近了。

贺昱!你难道忘了我们之前约好的吗?!沈白白强忍住惊惧,连忙道,谢家破产的事你清楚、孟衍绝对不会放过谢离!难道你忘了之前我们合作时说的、要把孟衍送进监狱吗?

贺昱的神情模糊:就算没有你,我照样可以把他送进去。

沈白白深吸一口气,目光里带着狠毒:但是有我手里的证据的话,你可以提前至少三年!这三年里、孟衍对谢离的威胁有多大你自己是知道的。

对面的人突然沉寂下来。

沈白白察觉到他身周的暴虐正在紊乱,急忙见缝插针道:孟衍性格狠毒、他手里还有那种东西,你就不担心谢离这辈子被毁了?

贺昱盯过来,神色扭曲。半晌才道:你要什么。

我要三部不,五部、五部电影的主角合同!沈白白吞了吞口水,还有雪原最新购买的上星综艺的嘉宾位。

可以。

等听到这句承认,沈白白才猛地松一口气,道:等到合同签订,那些证据我会一个不落地告诉你。

贺昱的神色逆着光模糊不清,只是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只待宰的活物。

七月,国画院突然发布公告,宣布今年的古文化新合作项目。视频宣发十分精美,但更令人瞩目的却是合作投资商一栏的两个字,谢离。

这是谢氏自破产倒闭以来,谢离的名字第一次再出现在大荧幕上,一经被发现,顿时在网上掀起汹涌浪潮:

【啊啊啊啊啊啊啊国画院牛逼!时俞太太牛逼!!】

【谢家不是破产了吗?哪来的钱投资新项目啊?】

【据说谢家破产清算时其实还有一大笔资产,估计是断尾求生吧】

【谢离走了一步好棋,谢家也命不该绝】

【呜呜呜呜谢家艺术世家,快好起来吧!】

孟总,这是谢家与国画院的合同件,与我们之前推测出的资产余额数额相近。

再次核准。

是。

门关上,孟衍才从合同复印件上移开视线,愉悦地弯起眼睛,心中腾起扭曲的期待。

谢离

这样一个惊艳绝才、坚韧又嚣张的人,才是配得上和自己灵肉交和的爱人。

他似乎是想起什么,目光突然落在电脑屏幕里的隐藏文件夹里,缓慢拖动到邮件附件里,兴奋之极地点击了发送。

大洋彼岸的M国海岛边。

谢离喝着水,屏幕里却忽然弹出一条邮箱消息。他眯眯眼,点进去看见视频文件的瞬间,唇角缓慢勾起笑意。很好。

他抬起眼,不经意般望向海岸线旁的几个状似游客的身影,嗤笑一声。不过短短两个多月,孟衍的人已经找了过来。

但谢离并未惊讶,更早有预料。孟衍当然不可能因为他出国就放弃折辱他。

这个时间段谢离推测,国画院那边的公告应该已经出了。

孟衍既然敢在自己面前暴露监控证据,就代表着他已经查清了谢家资产的去向,相信了谢离和国画院打的这手明牌。

海风清凉,吹散了沙滩上的阳光炙热。谢离吹了个口哨,站起身,慢悠悠地朝隔壁的酒馆走去。

离!身后有人激动地叫他的名字。

谢离回过头,是前几天喝酒时找他搭讪的某个意大利男生,他眯眯眼,出口的英文流利:你怎么在这里。

艾瑞望着他漂亮的黑眼睛,兴奋道:我听凯瑞拉说你今天在这里就直接过来了!我超级爱你!

尽管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谢离依旧难以习惯国外热情的交流方式,他把爱当做朋友,懒洋洋嗯一声:凯瑞拉说从德国进了一批酒,我想去尝尝。

我要和你一起去!艾瑞快乐地凑上来,只穿着件背心的上身肌肉流畅,热气蓬勃,是属于青少年的健气感。

谢离喜欢男人,对这种贴蹭自然有感觉,起身离远了些。

艾瑞毫无察觉,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酒馆。

作为偏僻海岸线旁的破酒馆,它的内外是如出一辙的破旧,门牌掉了漆,馆内欢声笑语人影绰绰。

木质酒柜上弹痕与焦黑的痕迹显目又陈旧斑驳,透着年份已久的厚重。

柜台边抽着烟的胖大叔看见进来的两人,吐了口烟,嘿一声:快看呐!是艾瑞宝贝和他的小男朋友!

艾瑞笑出声来,开心道:是的!

就馆内光线昏暗,酒吧台上有人在弹着吉他沙哑地着唱歌,谢离眯眯眼:我请客,两杯马提尼。

凯瑞拉收了钱,嘿一声:你们C国人果然都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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