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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有了景晏特意来找慕清为他按腿的这一幕。

本来以慕清那样守礼的性格,就算再亲近也不会让景晏帮他做这种事,可他也知道,这是景晏在用自己的方式还他救命的恩情,就只好受了。

骆与时垂眸看着陆曜,脑子里莫名蹦出来一个词

父慈子孝。

骆与时被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噎了下,下意识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都说师徒如父子,他教陆曜演戏,算是陆曜的半个老师,四舍五入也算是内个啥嘛,咳。

空气中之前好不容易才擦出小火花忽然就熄灭了,转而充满着温馨的气息。

骆与时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开始享受来自好学生陆曜的关心,今晚,绝对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难忘的几次经历之一。

他先是不自觉地放纵自己入了戏,又以这么突然但无比高效的出了戏,结果在出戏之后,剧里他和陆曜的角色关系和情节又在现实重现。

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第二天,E市果然如天气预报所说的下起了小雨。

骆与时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醒来,知道这是正常执行拍摄计划的信号,他抱着被子在床上舒服地打个滚,然后翻身下床准备洗漱。

等他收拾妥当,韩清正好带着早餐上楼,时间卡得刚刚好。

一如他每个正常上工的早晨。

虽然昨晚对戏时发生了点意外,一觉醒来之后,骆与时已经凭借着自己良好的职业素养调整好了状态,保证不会让昨晚的小插曲影响到拍摄。

当然,要说他自己完全不受到影响是不可能的。

尤其在他看待自己和陆曜的亲疏关系上,陆曜在他这里已经彻底脱离了合作演员这层,关系变得更加亲近。

至于到什么地步,骆与时有些形容不来,比起来朋友,他看待陆曜还是会不自觉地带上类似老师看学生的滤镜,是混杂在一起的状态。

但不管怎样,在骆与时这里,陆曜已经在无形间被划分到了自己人的位置,和之前有了本质的区别。

就像放在之前,骆与时很少会去关注评价对手戏演员的装扮,而今天他不仅好好打量了一下陆曜的新造型,还在心里夸了声不错。

陆曜今天演的景晏才18岁,比他的真实年龄足足小了六岁。

很多演员在演比自己年龄小的角色时往往都会出现一个问题化妆只能尽可能让他们的脸看上去年轻,却无法直接拥有年轻人的感觉。

而陆曜今天的扮相却从头到脚都能让人感受到朝气和活力,他从外边走来一路和人打着招呼,谈笑间那双剑眉一扬,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映着少年意气。

见骆与时看他,陆曜对着骆与时远远一笑,引得后者晃了下神。

陆曜他长了双很能吸引人的眼睛。

第30章 塌房的第三十天 按说人顶流哪轮得到他

两位主演都妆造完毕, 剧组便不再耽搁,趁着细雨正好抓紧开始准备拍摄。

闫泽是个很注重镜头美感的一个导演,即使是拍网剧, 他也不会降低标准,选景和布置无不花了很大心思。

他们今天的拍摄场地是在人工湖边一个古朴的小亭子,亭子样式古朴,颜色和造型都像是从水墨画中抠出来的,素淡却有韵味。

亭子周围栽着细竹和芭蕉, 在雨水冲刷下颜色愈发鲜翠欲滴,成了这片浅淡黑白中唯一的亮色。

骆与时等下就要坐在亭子里的石桌边抚琴。

拍摄时,镜头会从身后的位置从琴弦上抬给他抚琴的指尖一个特写, 然后一路上移,最后定格在他清隽的背影。

这场戏是成年景晏的第一次出场,按说侧重点应该放在景晏身上,把人拍得越惊艳越好, 但是闫泽却不这么认为。

按照他的理解,景晏在心中把慕清的位置放得很高,就连最开始他从自暴自弃到一点点变好, 多少也有追随慕清影子的意思。

正因如此, 他们拍摄时不能放轻慕清的位置, 让他沦为景晏的陪衬,不然景晏最初的追随全都没了意义。

所以慕清在这里的第一个镜头一定要绝, 要惊艳,要让观众代入到景晏的视角里,顺着他的眼睛感到心潮涌动。

为了拍出这个让人惊艳的特写,骆与时在亭子里足足坐了快半个小时,只为让工作人员按照闫泽的指挥摆出衣服最漂亮的弧度。

眼看雨丝逐渐减小, 天空有要放晴的趋势,挑剔的闫泽才终于点了头,坐回监视器后。

骆与时深吸口气,指尖轻轻搭在琴弦上,摆好了姿势,只听打板声响起,琴音缓缓自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天色空濛,细密的雨丝打在亭子周围的芭蕉上,窸窸窣窣的雨声就混进了琴音里。

镜头对准了这张被主人精心保养的琴,琴身漆得油亮,便愈发衬得按在弦上的手指白皙如玉。

这是双很漂亮的手,连指甲都有一个优雅的弧,纤长的手指随着指法变换在琴弦上跳动。

顺着指尖向上,是骨骼分明的手腕,跟着弹琴的动作时不时回到衣袖的遮掩中,半藏半露,勾得人心也跟着袖摆摇曳。

镜头在一路向上的时候同时后移,现出弹琴人的背影,因是夏日,衣料轻薄,隔着夏衣便能隐约看出清瘦的身形。

远处的湖泊上烟雨朦胧,亭中人天青色的衣料深深浅浅层叠,像是天空的颜色一路流淌到了地上,美好得像幅画。

老师!

一道身影小跑着过来,冒冒失失地冲进亭子。

慕清背影没动,只是淡淡地对着来人说:下着雨,跑这么快做什么,就不怕摔着?听着略有责怪的意思,话音里却不乏亲昵的关心。

镜头给到张开的伞面,景晏收起伞,露出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尤其一双眼睛分为明亮。

他不在乎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随手将伞放在一边,嘴里嘟囔:下雨了都不知道加件衣裳的人也好意思说我?

说着,他展开臂弯里一路小心护着的斗篷,抖了抖,然后小心地披在了慕清身上。

景晏来时怕被斗篷被雨水淋到,一路都抱得很紧,斗篷沾了少年人的体温,蓦地加在慕清肩上。

不等慕清反应,为他披斗篷的人就着这个类似环抱的姿势岔开腿大咧咧坐在他没坐到的那一半凳子,下巴支在他的肩窝,是全然依赖的模样,

温热的呼吸刚好对着下巴,有些痒,酥酥麻麻的。

骆与时的身体不自觉小幅度抖了一下,连手下的琴都按错了一个音。

他拍过许多年的戏,感情相关的戏份却很少,最多也不过是拉拉小手,拥抱对他实在是个有些亲密的姿势。

况且他昨天才在意外下和陆曜短暂地拥抱过,新覆上来的体温正和昨天的换了个方向,很难让人不容易联想到。

好在这错误大部分人都注意不到,而且陆曜扒上来的时候碰到了他的肩膀,解释成被撞了下也可以。

骆与时稳了下心神,开始仿着慕清的语气平静地念台词:怎么这时候来找我?今日不用上课吗?

景晏倚在他身上没个正行,懒洋洋答:上课哪有给老师送衣服重要。

胡闹!慕清轻斥了他一声,微微侧过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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