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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尧臣不爽地打量他,觉得他管天管地的毛病益发严重了。
过来坐,厉扬仰首,神情显得冷淡,还让我去请你么。
许尧臣认命地挨着他坐下来,厉扬倒没碰他,就是说累了,让他陪着睡会儿。他把身后的靠垫拽过来,往许尧臣腿上一放,自个儿大大方方躺下来,仿佛是找了个高度贼合适的枕头。
厉扬侧躺着,把眼闭上了,乖,别乱动,半小时后叫我,下午还有会。
许尧臣这才垂下眼,不得不细细地观察他。
浓密的睫毛盖着眼下的乌青,他确实没休息好。
其实许尧臣一直就不理解厉扬,从他的角度看,励诚资本已经是个成熟企业了,早就不需要厉扬起早贪黑玩命干了,可姓厉的就像个艰苦奋斗版的葛朗台,不但累而且抠。
据他助理透露,除了澜庭这套房,厉扬也就在市郊置办了套别墅,而那套别墅,还是当初他哥们公司开发时,半买半送的。
绝了,真的。
当老板当到这份上,真有你的。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许尧臣没吵他,动作幅度很小地从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了。他手机里没太多娱乐项目,除了被顾玉琢拉进坑的一个手游,就剩下微博和微信了。
玩了两把游戏,匹配到猪队友,伤亡惨重,只好退了。打开微信,可以扯淡的人都在忙着,又退出来。最终,命运的指引使他点进了微博。
许尧臣用小号肆无忌惮地刷微博,看同行们要么买要么不情愿上的热搜,消息真真假假,点开图个热闹。
翻到后面,在不起眼的实时上升热点尾巴上,看见一个#保镖哥哥要我命#的词条。
乍一看,还以为是谁新剧上了,打开仔细一瞧,许尧臣顿时窒息
保镖哥,此刻正躺在他腿上睡得很安详。
照片拍的比较糊,大概拍照的姑娘当时在人墙里也是东倒西歪,呈现出来的全是抖动镜头。但也就是这种低质量糊照,反倒有种暧昧的美妙在里面。
许尧臣往下翻评论,不得不说,有点意思。
没想到现在雇保镖都得看脸了,这让我们普通人可咋活。
侧脸杀,绝绝子。
哥哥流畅的下颌线直接在我心田里扎根了。
每到这时候,都恨自己语文没学好。
艹,帅!
妈呀,这一身西装太杀我了。
对不起沉着cp,我想站一秒邪教。
臣,你不对劲,你在他怀里好自然。
废话,保镖是干啥的。
贵圈可真行,三十八线都有保镖了。
对啊,就是怕你这种阴阳怪气的人才雇保镖。
突然想磕私人保镖攻大明星受,有太太搞同人咩?
邪教圈地自萌好么,沉着兄弟官配,永不拆。
翻了会儿,评论大差不差,把许尧臣给看困了。临闭眼前,他手欠,把厉扬特别像保镖的几张给存下来了。
他订了个表,二十分钟,把手机往厉扬脑袋边一搁,自己枕着靠垫也睡了。
厉扬是被闹钟叫醒的,那闹钟声音贼大,唱着东方红,一身正气,吓得他一个激灵把手机扔出去了。
他搓把脸坐起来,缓过神,正想捡手机,就听旁边迷迷糊糊的声音道:赔我手机。
厉扬弯身捡起来,往他怀里一放,好着呢,没坏。
许尧臣又把眼闭上了,抠门。
起来,一会儿落枕了,厉扬把他脑袋下靠垫撤了,拽着人起来,进屋去床上睡,我得走了。
许尧臣没睡实,犯起床气,抬脚就踢他,别动我,就在这儿睡,困呢。
厉扬弓腰托着他,看了他几秒,也不惯他,手一松,许尧臣啪嗒摔回沙发上这回是真摔醒了。
他歪着脑袋盯着厉扬,知道你有新欢了,我也没说什么不是,怎么,您要把我摔傻了才甩我么。
厉扬眉一皱,说什么混话呢。
许尧臣换个姿势靠着,眼里的光很媚,却又冷,咱俩又不是谈感情的,把话挑明了说呗,你看呢?
厉扬咂摸了一番,没懂,以为他在胡闹,没功夫跟你扯淡,要没睡醒就接着睡,睡醒了就起来干点正事,别跟着顾玉琢整天瞎混,好好的脑子给混没了。他起身去拿了外套,边穿边自说自话道,过阵子我能空出几天休个假,你要是不忙,我们去一趟三亚。
许尧臣抛出去的话都没落地,连一点儿回音都没,仿佛在厉扬耳边只是过了一缕风。他看着这个男人,失去了再开口的兴趣,他挥一挥手,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兀自翻个身,继续睡了。
第15章
厉扬休假前一天,助理吴曈拎进办公室一个扎眼的大果篮,比探病那种高级些,但看上去依旧充满了住院部的气质。
厉扬扫了一眼,干嘛这是,咒我呢?
吴曈把果篮放下了,顺势给他老板拆了根香蕉出来,上回赵总托您给引荐那小孩嘛,听说顺利进组了,这就算出道啦。这不,叫人给送的谢礼。
厉扬打量着,心说真稀罕,自打他坐上这位置,除了许尧臣那不开眼的,还真没人送过这档次的礼。
想起许尧臣,厉扬又蓦地想到一件事。
诶,吴曈,你等会儿。
吴曈站住了,啥事儿?
厉扬锁着眉,仔细地回想,你说的那小孩,长什么样?
瘦瘦高高啊,挺白净,非要说的话,五官有点像臣哥,但没臣哥好看。吴曈怪纳闷,咋的了?
厉扬摇摇手,示意没事这丢人事他说不出口。
吴曈人精一样,知道是碰着老板隐私了,当即把话头一收,拿您还有啥吩咐吗?
没了,出去吧。吴曈刚要拉门,又让厉扬叫住,去订个古老师的私房菜,送到澜庭。
吴曈一躬身,得令。
许尧臣爱吃古老师的私房菜,馋的要命,可自打知道古老师以来,也就吃过两回。这一来,老古脾气怪,不好约,二来他对自己比较抠门,不想把万八千的花吃上,觉得那纯粹是让钱烧着屁股了。
所以吴曈拎着两个保温包过来时候,许尧臣很惊讶。
臣哥,您趁热吃,别等老板。他有应酬,说晚点儿回来。吴曈站在门外把东西递进来,我就不进了,李师傅还在楼下等呢。
许尧臣简直莫名其妙,他有一个礼拜没见厉扬了,中间还录了一期二十五小时,机器拆了又装,他都替节目组觉得麻烦。而厉扬自打那天把他当枕头睡了一觉后,就开始忙得脚打后脑勺,他具体忙什么,许尧臣不清楚也不关心,反正他赚的每一分钱都与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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