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 2)
古老师的外带很有特点,保温包里面是竹质的提篮餐盒,相当讲究。
一层层揭开,熏鱼、酱鸭、豆筋烧白菜,酿四宝、棋子烧肉、龙骨杂菌汤,香味满溢,许尧臣忍不住地咽口水。
碗碟摆妥,他刚夹了一块酱鸭,手机响了,到嘴的鸭子愣是没吃进去。视频邀请接通,顾玉琢的大脸盘子霎时占据了整个屏幕,角度非常死亡。
嘎哈呢?
吃饭,许尧臣镜头一转,古老师的私房菜。
艹!顾玉琢怪叫一声,吃独食!你大爷,许尧臣!
许尧臣把酱鸭往嘴里一塞,嗯美味。
顾玉琢给气成了锤子,天知道,他爱古老师爱得犹如亲爹,只可惜总也约不上。隔着屏幕,二傻子眼里喷出火焰,姓许的,我开始恨你了。
许尧臣又喝一口汤,美妙似神仙,恨厉扬去,干我屁事,他点的。
顾玉琢牙都要咬碎了,妈的,你吃独食还秀恩爱,去死吧。
镜头里的筷子利落地伸向熏鱼,那肉质饱满、勾汁浓郁的鱼肉单看着就能把人给馋死,许尧臣瞟了他兄弟一眼,怎么地,你要看吃播?
顾玉琢喊:你妈的!
许尧臣把手机仰面朝天,不看就拜拜。
正事儿,我有正事。顾玉琢叫唤,我马上到机场了,明能空出一天假,咱俩上永寿寺一趟,请个护身符回来。
许尧臣觉得他有病,为啥?
顾玉琢挤眉弄眼,见面说,秘密。
视频挂断,许尧臣饱餐一顿,压根没把顾玉琢要上山请护身符的事往脑子过。
下午,吃得小肚溜圆的许尧臣出门了一趟,跟附近体育馆里打球的小孩蹭打了两场球,出了一身臭汗,又请小朋友们喝了饮料,这才压着帽檐踩着赤红的夕阳溜溜达达回到澜庭。
意外的是,家里电视竟然开着。
客厅没人,找了一圈,在主卧卫生间找着了厉扬。
厉扬刚裹上浴巾,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浴室里满当当的桃子味儿,甜腻得不行。
许尧臣给他递了块方巾,挺诧异的,你不是有应酬?
对方临时有变,取消了。厉扬接了方巾擦头发,你出去了?
去体育馆打球了,一群小男孩,打挺爽的。说着,他一扬手把上衣脱了,我冲个澡,一身汗。
厉扬给他让了地方,却没动,看他解裤子的动作停了,眉一扬,脱你的,又不是没见过。
许尧臣看了他两秒,把裤带一松,直接连里带外一块儿扯下去了,往脚下一踩,转身进淋浴间了。
玻璃上挂着水珠,雾气氤氲,看人譬如雾里看花。
厉扬隔着那层玻璃看,身上有些燥得慌。
许尧臣没那么事儿逼,说冲个澡,那基本上五分钟就能出来,做不到把自己身上犄角旮旯都搓洗干净。
冲掉了身上蜜桃味儿的沐浴露,他刚要伸手拿浴巾,那扇玻璃门就被人推开了。
狭小的空间,两个大男人挤着,十分局促。
厉扬贴近了他,手掌沿着后脊梁滑到饱满的弧线上。他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下,听着许尧臣的轻哼,低头咬住他被热气染红的下唇,齿尖用力,噙着那点软肉。
许尧臣用舌尖碰他,又被他抵住、纠缠,在潮湿的高温里,体验着几近窒息的吻。
带着薄茧的指腹破开障碍,向着炙热而柔软的领域侵袭。
许尧臣紧皱起眉,脑中忽地掠过一些臆想出来的画面
那个厉扬新得来的、样貌与他肖似的男孩,敞开身体承欢。男人起伏的、如薄薄的山脊的肩背,他的低喘、汗水,随着不断地进入、探索而愈发强烈,发泄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真是好脏。
嘶厉扬吃痛,猛地松开了许尧臣,啐出一口血沫来。被搅了兴致的男人自然不爽,他抹掉嘴角水渍,质问:又闹什么!
许尧臣轻喘着,手撑在满是水珠的玻璃上,不想做,也不想给你口,你非要,就找别人去。
厉扬胀得发疼,挡着他去路,可隔着半掌距离,也没真强迫许尧臣。他缓了口气,额角青筋都蹦起来,行,说清楚,我找谁去?
许尧臣跟他对视,像只被惹怒的猫,浑身都炸了毛,和我长得哦不,和你那心肝儿长得像的人,你不是集邮一样集挺多了,哪个不行?
厉扬任凭他瞪着,半晌,忽地笑了,眼尾都挤出了几条笑纹,你在圈里混几年了?
许尧臣烦得撸了把湿发,关你屁事。
七八年了,外头传的闲话你也敢信,厉扬上前半步,双脚夹住他的,腿跟他湿漉漉地蹭在一块儿,人是众源机械赵总的亲戚,托我给帮忙,赵总是诚哥的老朋友,我能不帮么?就为这个,跟我闹半个多月了,许尧臣,你挺出息啊。
要让金主跟个笼子里的金丝雀解释身边的莺莺燕燕,说出去那简直在讲笑话,可厉扬偏偏解释了,许尧臣挺意外的。
他仰着下巴,够坦荡啊,厉总。可我还是不想做了,没兴致。
别怕,我没强上人的癖好,可你也得帮个忙,厉扬握住了他手腕,乖,帮忙灭个火。
折腾一场,俩人澡都白洗了,只好排着队又各自冲一遍,臊眉耷眼地离开了奋战一个多小时的卫生间。
许尧臣很不舒坦,手酸的要命,肚子也唱起空城计中午古老师的美味早消化一干二净了。
厉扬和他在沙发上坐着看老友记,谁也不想动。许尧臣近来胆大得能上房揭瓦,他把脚往厉总大腿上一搭,吃什么?
中午剩饭有吗?
你是真不挑啊,许尧臣为他老板感到震惊,剩饭没了,有半颗包菜,你啃吗?
厉扬往他小腿上抽了一巴掌,啪一声,不像话。
许尧臣吃痛,把腿撤回来,拿手机点外卖,金鼎轩行不行?
厉扬开始点菜,酸辣粉,虾饺,芥蓝,再来瓶可乐。
毛血旺吃吗?马拉糕,凤爪来个排骨?许尧臣边划拉着边往购物车里塞,竹蔗茅根水吧,可乐杀精,少喝点。
厉扬看他一眼,怎么着,你还盼着给我生个孩子不成?
许尧臣没吱声,下完单才抬起眼皮来勾魂似的拿眼神勾人,嗓子一捏,道:官人奴家就是想,也没那功能啊。
厉扬让他气笑了,一把拉着他脚踝又给腿扥回来,搁自己腿上搭着,吴曈把去三亚的航班和酒店都订好了,明儿下午走。
许尧臣没料到他居然真要大热天去三亚,当即就直起腰,拒绝了,不成,我后天大后天都有通告,去不了。
厉扬看着他,沉默着,电视里的热闹没能冲散屏幕外的寂寞。他撤回视线,松开了许尧臣,那行,我让吴曈取消。
脚踝上的热度骤然消失,许尧臣静如死水的心绪竟随之波动了下,但很快,那波纹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第16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