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1 / 2)
电梯运行平稳,妥妥把他们运到十二层,许尧臣去开门,于是厉扬就看见铺了满地的鸡零狗碎和出租屋那面惊人的镜子。
挺好,小朋友的心情是一点没受坏人影响。
冰箱里有阿姨准备的新鲜蔬菜,厉扬袖子一卷,把撅着屁股整东西的许尧臣叫过来,别干没用的了,洗菜去。把排骨和鸭腿拿出来化着,土豆胡萝卜菜心,洗了。
许尧臣过来,逡巡一圈,打开冰箱又关上。
你不是十项全能吗?洗菜做饭一把抓,才能凸显你的了不起。
让你洗个菜能把你累死吗?厉扬踢他屁股一脚,去。
彩虹洗菜盆可算派上用场,许尧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把彩色盆一字码开,每个里面都扔了点菜。
两个人煮饭比一个人有意思,厨房里叮叮当当,锅坐在灶上咕嘟冒泡。厉扬为了早吃上肉,祭出了让许尧臣退避三尺的高压锅。
土豆胡萝卜都切滚刀块,厉扬下刀精准,许尧臣没心没肺地给他鼓掌,然后问:是不老陈给你通风报信了?
厉扬看他一眼,可不,他已经被我收买了。
你怎么想?
先说结论,厉扬把根茎植物们装盆,摆到一旁,你的想法我赞成。
许尧臣感到惊讶,情绪从脸上一闪而过。
惊讶个什么劲儿,你想的对,这种事藏着掖着将来都是隐患。但何时公布,时机很重要。
许尧臣问:什么时机?
厉扬放下刀,道:要卡在不早不晚的一个时间点上。我让吴曈去问过,警方要找你核实情况也就是最近了。这之后,检方提起公诉前,也需要再核实你的证人证言。你是公众人物,哪怕做得再隐蔽,也可能有风声透出去。
许尧臣脑子里隐约有一个想法,可很笼统,他问厉扬:我要听你的意见。
暂且先按兵不动,我想办法找着这赵丰瑞。又或者,他在花完那五千之后,就会自投罗网。厉扬用带着葱味儿的手指蹭他脸,小事,不值当为它费一回神,来,给哥笑一个。
许尧臣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小狗一样追着他指头,咬了一口。
第81章
两人吃完饭去散步,顶着倒春寒的风,只有握在一起的手掌心是热乎的。
许尧臣戴着厚实的羊毛帽子围巾,裹得像头熊。出门前,他给厉扬也武装上了,说回头冻感冒,受累的都是他。
又懒又赖,还得理不饶人。
我明儿要开始跑宣传了。许尧臣打个饱嗝,录几期综艺,到处飞。
厉扬道:明着说呗就是要不着家了。
看你说的,许尧臣手指挠他,人走了,魂给你留着。
要你魂干嘛,齁吓人的。
吃撑了,小混蛋就开始胡说八道,缠着你啊。没看过聊斋么,你这种的,一般都是我这种的目标人物。
是么,小狐狸精。厉扬转眼看他,路灯打下来,让他的脸看上去分外软和。
许尧臣拽他,那可不。圆滚滚地凑上去,揪着棉服在他脸上使劲亲了口,嘿,上钩了吗?
你这狐狸不敬业呐。他搂他,一大团羽绒,搂不实,手指尖点点嘴唇,这儿。
小雪花往下飘了,春雪,比雨细腻,落地却是一样湿润。
细小的雪粒子簌簌地坠,擦在脸颊上,凉丝丝的,不冻人,带着一股雪天才有的清新气。
他们接吻、看雪,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回家。
许尧臣在电梯上说他要参加高考,厉扬说也行,这样能忙点儿,没闲工夫跟剧组里撩闲。
他这么一说,听的人不乐意了。
我也就是在剧组跟闲人闲话,你就不一样了。又好看又能干又对你余情未了的在眼皮子下摆着,你万一暗度陈仓了,我也拿你没辙是不是?
要渡早渡了,还等得到现在?
许尧臣觉得他明晃晃地翘起大尾巴,臭不要脸地显摆。
恰好电梯门开,他挤着厉扬挤出去,翻他一眼,不高兴地进屋了。
厉扬跟上去,心里美滋儿的,精神病一样,该死地爱他这没道理的小脾气。
宣传期开始,许尧臣如他所说地忙起来。
他开始频繁地和孙安良碰面,网络上能剪辑的素材益发多起来。私底下,孙安良比以往沉默得多,没人找他就不开口,发愣或者看手机。他状态不行,所幸够敬业,上了节目该怎么闹怎么闹,镜头一不在,就整个人掉了魂一样。
许尧臣旁观着,心里却生不出多大波澜。
成年人的生活都是一个选择一个选择堆叠出来的,不能全赖到命运头上。
他们的剧如期开播,有了前面的铺垫,收视率和播放量节节攀高,孙安良紧绷的状态总算松弛了几分。
相对地,许尧臣一下节目就是个无所谓模样,心大得能撑船。
他大度地想,如果能当一把绿叶将红花衬得像火焰一般,那也算功德一件了。
可惜,事与愿违。
剧播一周后,不少人倒戈去了许尧臣阵营,说男二才是一个大写的惨,男主就一爽文升级流,他惨啥?
于是骂战出现了,剧评区空前热闹。
而就在他们吵得失去理智的当口,《破晓》在平台悄无声息地上线了。
非常静悄悄,主创们机器人一样转发了微博,配了几个表情,低调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诡异的是,李跃那边也没动静,很邪门。
陈妙妙倒是见怪不怪,说这算反向操作,证明片方对成片质量相当有信心,要用口碑打开市场,后期发力。你没看么,头两礼拜一天就播一集,这叫什么吊人胃口啊。
能不能吊起胃口尚无结论,只能等待时间印证。
就这样,许尧臣在忙碌中忘了一个人,赵丰瑞。
事后许尧臣回忆,他应该是错过了赵丰瑞的几通电话和短信。而公司那边虽然安排了人盯着,赵丰瑞却没再出现。
这些人兴许是被他发现,所以干脆没露头。
不得不说,这种老手惯犯的反侦察经验实在丰富得让人发指。
在这期间,警方联络了许尧臣,说取证已经结束,要求他去配合调查,并停止使用与许尧臣有关的一切身份证件。他的案件情况特殊,当年的主要涉案人员,也就是他爸方远,已经死亡,无从追究。而他当时虽然年满十四周岁却未满十八周岁,并且在此后数年没有利用他人身份进行违法犯罪活动,又因被冒名一方已死亡,从民事角度,对方无法对他启动诉讼程序。综上,就只对他做治安处罚,不涉及拘役和管制。
因此,他的身份证件必须改回方程,作为艺人,使用许尧臣作为艺名正当合法,但一切证件,都只能使用属于他的方程。
手续办理繁琐而漫长,许尧臣在工作空隙要回到出生地去做种种证明与公证,哪怕中间有厉扬的协调,也十分不易。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他频繁出入公安局、派出所,终于让娱记拍着了照片,要大做文章。
赵丰瑞就是这时候登场的。
故弄玄虚的娱记放出似是而非的预告,让人猜不出具体是谁,但足以挑动好事者敏锐的嗅觉。
陈妙妙从熟人那儿得来消息,说赵丰瑞做了采访,分成好几期。他找中间人去谈过,娱记那边不松口,钱也不好使了。
并且使钱也要有个度。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在这种事上,给三五十万和给三五百万是完全不同的效果。给到普通档位,对方就得掂量,这事后面到底是真是假,一下给出天价,那等于递了个把柄到人手里,往后刀尖都是冲着自己。
当然,一个赵丰瑞的话,只能算传闻证据。他既不是方浒,又和许尧臣没半毛钱关系,现在如果指名道姓地爆料,将来一旦较真起来,那他们就是诽谤。
所以陈妙妙猜,就算是采访过程,也不会明确地把许尧臣名字指出来,他们要设一个不是悬念的悬念,让看热闹的人自己猜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