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2 / 2)
瞧你,这不是相识一场么,关心你。周余叹一声,没料到啊,我那不中用的大哥还真把孙安良给捧起来了。倒是你,可惜了。
许尧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他放后话,却没等来。
那就祝二位百年好合吧。
周余搂住男孩的腰,冲走到近前的厉扬很随意地抬了下手,十分纨绔地滚了。
又来说片汤话了?
厉扬看不上周余,一见他就烦。
许尧臣和他并肩往餐厅走,说孙安良呢。
老周总扶了周崇春一把,让他和周余平起平坐了。厉扬道,老东西狡猾得很,看斗兽一样要看看这两个儿子谁有出息。
那他们俩斗,孙安良算获益了吗?
单纯从利益角度衡量,当然了。厉扬实话实话,他现在的商业价值可超你不少,去年大约还不如你。
哎,你这大实话好刺耳,不听了。许尧臣拽着他去占最后一桌靠窗的座,叫服务员,我要吃驴打滚!
可不管怎么说,孙安良求仁得仁,也算圆满了。
但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底子不够实,站太高了自然就比旁人怕,怕哪一天跌落,再也没法靠着双脚站起来。
患得患失地活,每一天都是煎熬。
厉扬和白春楼去了纽约,原本一个月的出差计划却因为同本土一个新锐艺术家没谈妥合作,又拉长了半个月。
许尧臣在他走之后就又进组了。这次纯粹帮忙,去的是杜樟的组。他们男三临时鸽了,找了好几个男艺人都对不上时间,只有备考的许尧臣闲人一个。
杜樟头发又长起来了,但近来陷入了脱发的深渊,一见着许尧臣就冲他翻白眼,说你一个男人要那么多头发干什么,看见你就来气。
许尧臣无辜躺枪,上网给她买了一大箱黑芝麻黑豆粉,让她助理按顿给她冲,一次一大杯,喝吧,长头发。
剧组生活许尧臣向来很适应,有事可忙也免得他总点灯熬油地等时差,见缝插针地找厉扬视频。
半工半读的日子,很充实。
转眼又到一年一度的金兰奖,许尧臣和顾玉琢去年来当花瓶,今年两人均有提名,不知结果如何。
红毯是跟着剧组主创一块儿走的,坐下后,俩人谁也没找着谁,偷着发微信一对位置,好么,又坐在了对角线上,十万八千里。
颁奖典礼多少有些无聊,许尧臣坐着坐着打起哈欠来,直到台上播出《破晓》片段,他才猛然惊醒似的坐正了。
最佳男配角,获奖。
许尧臣傻了一瞬,直到旁边的制片人拿胳膊肘怼他。
追光、摄像、全场视线,都聚焦在他身上。
许尧臣指挥着自己的两条腿上台领奖,被虚幻感包裹着,但更多的似乎是一种平静。
给他颁奖的人马建军,老头拍拍他肩,说后生可畏,又嘱咐他勿忘初心,砥砺前行。
奖杯沉甸甸,拿在手里很有分量。
但对业界来说,金兰奖又有些轻飘飘。
可无论如何,这是大众对他的认可。
捧回奖杯,他收着顾玉琢的微信,二百五比他兴奋,哪怕他自己与最佳男主角擦肩而过。
活动结束,许尧臣没找着刘铮,却见着了本该远在大洋彼岸的人。
恭喜啊,小宝。
许尧臣眼窝一热,一个猛扑,把头扎他怀里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
厉扬摸摸他后脑勺,事情提前结束了,我改签了机票。多大人了,别撒娇,抬头我看看。
周围人来人往,有人驻足看他们,也有人不当回事,匆匆而过。
没胖也没瘦,挺好。
许尧臣仰脸看他,你瘦了,显老了。
小混蛋。厉扬脸一沉,三句话就要现原形。
许尧臣高兴,乐呵呵拉开车门往车里钻。一上车,他随手就把奖杯放后座了。
厉扬给他当司机,车发动着,问他:先生去哪?
许尧臣说:雲州。
厉扬有些惊讶,转头看他,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赤诚、真挚。
行,雲州。
雲州是他们长大和相遇的地方,也是许尧臣父亲方远的埋骨之地。
十一年了,许尧臣每年去祭拜一次父亲,却从来都是往返在机场和墓地之间。
走高速要开八个多小时,许尧臣和厉扬轮换着休息,总算在早上七点半抵达了栖山公墓。
他们在山下买了两束菊花,牵着手上山,穿过林立的墓碑,停在一览众山小的高处,方远的墓前。
爸,虽然不年不节的,但我得来看看你,说几句话。
我暂时不打算退休去开澡堂子了。
我明年高考,准备考政法,是不是挺靠谱的?
你还记得厉扬吧?小时候来咱们家趴窗户,把你养的昙花踩死好几株,就是他。
我喜欢他,爱他,想和他过一辈子。
来和你说一声,我有爱人了,有牵挂了,以后不会随便活着了,你也甭老来托梦数落我了。
哥,跟爸打声招呼。
厉扬没想到,在这个普通的清晨,墓园里,他忽然地落了泪。
说不上原因,或许是迟来的,失而复得的欣喜。
他向方远承诺,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回应许尧臣的爱,与他共白首。
下山时候,许尧臣拉着他手晃,吃早饭去吧?
厉扬在晨光里看他,想吃什么?
许尧臣笑呵呵,牛肉面啊,少东家不请我去吃一碗吗?
厉扬拢拢他脖子上围巾,走吧,馋猫。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感谢朋友们这一段时间的陪伴,正文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番外综合了大家想看的一些梗,会在一周内放上来,爱你们,笔芯
已经是最后一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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