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 第55节(1 / 2)
把文件读完以后,薛主席便抛开了死板的文件内容,严肃着一张脸,用能叫在场大伙儿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今年是60年的最后一年,等今年过去以后,我们即将迎来崭新的七十年代。经历过战乱纷争的我们如今拥有了新时代的生活。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仍有很多妇女同志伸手封建思想的压迫,正在遭受来自于那些旧思想余孽的残害!这些人就是我们每一个妇联工作者所要解救的对象,是我们要改变的现象!解救只是第一步,我们真正要做的,是解放这些深受压迫的妇女同志们的思想,让她们这种真正站起来!”
说着,薛主席将视线看向坐在后排位置的苏曼,说道:“在这里,我要表扬麦秆公社的苏曼同志。据我了解,这个麦秆公社是几个公社里最偏僻也最穷的一个地方,甚至在最开始重建妇联班子的时候,只有苏曼这一位年轻的同志被分到了麦秆公社,而这个公社当时连妇联都没有。是她一个人挑大梁地将整个公社的妇联工作给盘活了不说,工作开展得也是很优秀,抓了几个典型出来,还组织了大队扫盲班,和妇女培训基地等工作,直接走到了所有公社的前面!麦秆公社就是所有公社妇联在组织妇联工作时要学习的榜样!”
苏曼没想到远在省城妇联工作的薛主席会将自己近期的工作掌握得如此清楚,更没想到她会当众点名表扬自己所做的事情,将麦秆公社推到这样一个令人瞩目的位置上面。
这让苏曼多少是有些脸红,也有些激动。
她脸红主要是有些心虚。毕竟在一开始的时候,她跑去参加妇联的招聘会主要是想要能有个铁饭碗的工作,当时为了能被招上而说了不少当时没想过真的去做去实现的话,虽然那不能说是瞎话,但眼下在苏曼被当时听了自己那番话的薛主席夸奖的时候,她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不过,苏曼只心虚了那么一晃的工夫,就调整好了心态。就跟谎话说一百遍就能成真一样,苏曼在有了扎根基的想法,并付诸于行动以后,是不可避免地爱上了这个工作。因为她知道,这是能够造福百姓,帮助女性同胞的好事情。
帮助女性提高社会地位,就等于是在帮助自己不说,还能够成就自己在这个时代的一番事业,苏曼又何乐而不为呢?
苏曼这边还因为自己被当众表扬的事情暗自乐呵呢,那边的薛主席就已经开始和同坐在领导席这边的县长秘书说起了关于苏曼的事情。
薛主席:“苏曼同志我和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她当时能够以这样小的年纪就被录取,还是因为她当时和我承诺说她愿意扎根基层,为妇联事业贡献自己力量的话,当时我就很看好这位小同志,还和县妇联的同志说过要给她分配到一个能施展拳脚的地方,但没想到会是你们这里最穷的地方,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没有看错苏曼同志的,她是个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能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
能当县长秘书的人不可能听不懂薛主席话里对苏曼的看重,和言语中对他们县分配上必然存在黑箱操作的不满,这让清楚薛主席不光是省妇联一把主席,更是省军区领导爱人的县长秘书连忙赔笑道:“苏曼同志的能力我们县长也是十分欣赏,前不久就破例给她提拔成了麦秆公社的妇联主任,未来也一定会给这样有能力的同志提供更好的发展空间和适合她的位置!”
话说到这份上,薛主席也没有深究,她毕竟不是花阳县的直属领导,今天帮苏曼提点的这一句,也只是为免得她日后会被今天就明显是在刁难她的陈副主任穿小鞋罢了。跟聪明人讲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两个人的对话并没有避开其他人,同在领导席位上坐着的陈丽娟自然也能听到。
在听到县长秘书话里说的要给苏曼提供更好的位置时,陈丽娟就立刻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妇女主任的位置。她用力用指甲抠住手心,让自己不被其他人看出破绽,好能够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只是在抬头见,她的眼底还是沁出了几分难以掩藏的阴狠神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结束了和薛主席对话的县长秘书有意给苏曼做脸,也顺便想看看她的能力如何,好能够在适当的时机里找个适合她的岗位,好把之前给她分配到麦秆公社的事情翻篇。
同时,县长秘书也是有些好奇那位刚刚直接打脸陈丽娟的漂亮姑娘,是如何打动向来刚正不阿的薛主席的。要知道,这位薛主席可是向来不喜欢长相太过出众,会因此而影响工作的人。
县长秘书四顾看了看,扬声说道:“既然麦秆公社今年的妇联工作做得这么出色,那么就请麦秆公社的同志上来给大家说说麦秆公社妇联工作的开展情况,做出来的成绩都是啥,也给其他公社的同志传授传授经验,大家都学习学习!”
说着,县长秘书就十分给面子地带头鼓起了掌。
掌声响起,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坐在后排的那个长相漂亮得不像是在基层搞妇女工作的干事,倒像是误入进来的文工团团花般的苏曼,都有些难掩嫉妒地想知道她凭啥能得到省领导和县长秘书的看重的同时,也都随着苏曼落落大方地起身瞅着前面走的动作,跟着摊开了笔记本,试图剽窃她的成功经验。
看着苏曼那毫不怯场,没有半分推辞就站起来朝前排走过来的自信模样,薛主席就莫名想到了自己年轻时跟着丈夫一起干革/命时自己拉着乡亲们不撒手,死活要给他们做思想教育工作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比这时候的苏曼要大一些,却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如今看来,苏曼倒是比那时候的她还要更沉稳一些,做得也更好。
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
这才是他们这群当初有勇气参加革/命的同志们所想要看到的样子。
——“流水不争先,争得是滔滔不绝。”
看着苏曼,薛主席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年轻时所发生的事情,所见过的人。那是包含了更多人为了革/命所奉献的青春时光。她还想起了那个曾经充满血/腥和枪林弹雨的年代,和在那个绝望年代里,仍不忘将希望的火种传给下一代的人们,和他们敢于牺牲的勇气与胸怀。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难得柔和了声音,对她说道:“苏曼同志,请到我这里来,这里是整个会议室里最中心的位置。你要站在这里讲,才能够让大家都看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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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薛主席将最中间的位置交给了苏曼,像是接力赛中的接力棒一样,苏曼站在这个位置上,只觉得肩膀沉甸甸的,像是多了一种使命感一样,让她的内心多了几分沉重却也意义非凡的的责任感。
面对人群,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紧张,甚至都不免替她感到紧张的时候,苏曼却表现得十分沉稳镇定,全程脱稿,字字珠玑地,将自己在麦秆公社进行的工作、完成的进度、这样做的目的和接下来想要推进发展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样能在省领导、县领导和整个县的妇联干事面前讲话的机会实在难得,苏曼就算再怎么受到环境、时代的影响,多了几分奉献精神,也还是改不掉她遇事先衡量利弊的绝对利己主义思想。
所以,趁着这次机会,苏曼自然是要大费心思在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成就说出来,同时又能不让人觉得自己这样的说法是太过功利世俗,以能够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让人们能够忽略她年龄上的不足,只记住她能力上的强悍。
苏曼只说了五分钟左右,这是一个不算太长能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也不算太短不至于让大伙儿听着听着就觉得犯了的时间。
在这五分钟时间里,苏曼将自己临时发挥的演讲内容分为了三个方面。
一是先讲履历事件,言简意赅地讲述麦秆公社的整体风气,和李梅花、崔秀菊对于这样风气的反抗;二是讲事情发生后的解决过程和处理结果,以及这样做的目的和最终效果;三是思想总结——想要解救妇女就要先解放她们的思想、明白因地制宜的道理和借助国家法律的力量,帮助更多妇女同志脱离苦海。
在成功通过崔秀菊和李秀梅的事件,将众人的好奇心都吸引过来以后,苏曼没有半点吊人胃口的想法,直接将现在已经蹲牢子的崔福和崔立春三人的结果说了出来,并以此引出了她最想要说的内容——“家务事”与“妇联事”的区别。
苏曼从不觉得一个人在结婚生子了以后就等于丧失了独立人格,有名有姓有身份证的人,凭啥只因为结了婚,生了娃就连自己的名字和自由都要报剥夺,成了别人口中的谁的老婆,谁家的儿媳,谁家娃的“孩子妈”呢?
但偏偏这样简单的道理,在此时此刻和在未来的彼时彼刻中,在遇到家暴妻子、虐待儿童的事件的时候,人人都好像是小说里被降了智一样,说来说去都是“都是一家人,算了”这样的话,或是“别人家的事儿咱外人咋插手管啊,最多也就是帮着协调协调”这样治标不治本,甚至会起反作用的事情。
所以,极度厌恶将人身安全和家庭矛盾扯在一起的苏曼自然不能错过这个男女关系还处于一个自然又安全范围内的时间段,并利用自己的工作特点和职务权利,尽可能努力地改变多一些人对于这两件事的看法。
小力量也是力量,小范围也是范围。
就像是小学课本上那个在海岸边将鱼儿送回海里的小男孩那样,陷在浅水洼里的“鱼”有成百上千条,一个人力量是救不过来这么多条鱼的。但滴水穿石,铁杵磨针,在乎的不仅仅是这条鱼,还有更多相信妇联的“鱼”也都在乎。
苏曼一个人救不过来,那整个县妇联的几十名同志呢?整个省城几百名的妇女干事呢?
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能帮一个就帮一个吧。
面对众人,苏曼高声说道:“我以为,想要真正落实妇联工作,解救深受封建思想迫害的妇女同志,不是光靠喊口号就可以实现的,而是要真正设身处地去想妇女同志的内心所想,思妇女同志们内心所思,调查了解她们的遭遇,根据不同情况给出不同的解决办法。像是我刚刚讲到的崔秀菊、李梅花两位同志的事情就是,她们遭遇了丈夫家暴,险些丧命。可能很多人会觉得这是家务事,因为打人的是她们俩的丈夫,这是两口子的事情,但在今天我要告诉大家,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是大错而特错的!
“在我们每个人成为妻子,成为母亲这样的身份以前,我们首先是我们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哪怕是结婚生子,我们也都最先是国家的人民,是受国家保护的老百姓。所以,如果一位妇女遭受了她丈夫的殴打,一个孩童收到了父母的虐待,一个母亲遭遇了儿女的遗弃、抛弃、不孝,那么不管施暴的对象是丈夫、父母、子女,这件事都不能算是家务事了,而是□□裸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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