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维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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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崖听到靳真真的话,也愤怒无比,说:“当时是你叫我先去跟踪白小姐,然后再找机会绑架她,对她不用客气的。”

靳真真咬牙说:“当时我只是让你去跟踪她,我什么时候让你去绑架她了?”

听到她说的这句话,苏慕安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不能相信的表情。我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是白月光的人,竟然是个指使人绑架的凶手,是不是觉得很难接受。”

苏慕安说:“如斯,你不用说这些话来让我难过。”

张青崖还在为自己辩解:“就是在跟踪她之后不久啊,你就又给我发了消息,让我绑架她,然后把她的孩子给做掉。”

“张青崖,不带你这样反咬一口的啊,我明明只叫你跟踪她了,什么时候叫你绑架她了。”

我不再理会他们的争吵,我看向靳真真,说:“你为什么要叫人跟踪我?”

靳真真下意识就看向了苏慕安。

她嘴很硬,说:“我想要跟踪谁就跟踪谁了,谁说的非要有一个理由。”

她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我心中的怒火一点点被点燃。我抬起手,在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啪”的一巴掌印在了她的脸颊上。和打张青崖一样,我用了十成的力道,直打得自己的手都被震麻了。良久靳真真才反应过来,她尖叫了一声,像一头小狮子一样向我扑过来:“白如斯,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打我。”

我摩拳擦掌,又要再上去打她,可是苏慕安把我拦腰抱住,说:“如斯,你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

他略带责备的声音,成为压倒我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像一个彻头彻尾疯子,向靳真真扑去。可是我的腰被苏慕安紧紧抱住,我没有办法脱离他的桎梏,靳真真看准机会,抬起手,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

她的这一巴掌也没有留力,打得我半边脸颊都是麻的。我耳朵里嗡嗡的,好像什么都听不清了一样。苏慕安的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只听得到一阵又一阵的嗡嗡声。靳真真插着腰也在说什么,不过她高高的样子看起来让我有些怯然。

苏慕安终于放开了我,我能动了。可是脚下一软,却倒在地上。靳真真还在说什么,苏慕安走上前去,拖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拖出了房间。又朝那两个男人挥了挥手,他们架起万念俱灰的张青崖也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我和苏慕安两个人,他想要来拉我。可是他拉不起一个已经瘫软了的女人,我坐在地上毫无意识。

我觉得自己变得就像一堆揉面的橡皮泥,任苏慕安捏来捏去,他把我揉进怀里,重重地抱住我.以前无比温暖的拥抱,此时此刻我却什么都感受不到。苏慕安一直在跟我说话,可是不知道他的声音太小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的心里有一座城,以前坍塌过一次,经历了地震和海啸,最近正在积极地进行灾后重建。可是今天晚上,被靳真真的那一巴掌又给打得坍塌了。

里面的高楼大厦轰然倒塌,到处烟尘四起,我在迷雾中看不到方向。

我知道,摧毁这座城的不是靳真真,而是在重建这座城的苏慕安。

我以为他会帮助我一点一滴把这座城给建立起来,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抽掉了里面的钢筋。没有支撑的大厦是不会持久的。

我站起身来,脚下软绵绵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了一样。我扶着沙发,一步一步往门外走。苏慕安在后面,说什么,他拉我,抱我,可是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想回家。现在我只想回家,蒙在我熟悉的被子里,好好睡一觉。

脚下摇摇晃晃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门,也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冷。好像身上的寒冷已经掩盖过一切,世间没有什么能比我更冷了。

苏慕安从背后抱住我,我知道他想要留住我,可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停下来。我只想继续走,往前面走,回家。我挣脱开,其实我也没什么力气去挣脱。只不过稍稍用力我就往下蹲,苏慕安没有办法,他只好放开我。

我在酒店门口,拦了一辆车。苏慕安想跟着我一起上车,我大声地对司机说:“那个人是坏人,不要让我跟他在一起。”

司机一脸戒备,帮我关上了车门,并对苏慕安说:“这位小姐不想和您拼座,不好意思了先生。”

司机启动车子的刹那,我的耳朵又能听见东西了。我听到苏慕安在车窗外对我说:“对不起,如斯。”

对不起对不起,谁都在说对不起,可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对不起换不回来我孩子的性命,对不起也不能让我受过的苦都通通消失,这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了。

我张了张嘴,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滚过脸颊,落进了嘴里,又苦又涩。

回到家里,我不知道是几点,也完全不在乎是几点了。

意外的是可曼和白芍竟然正在家里,她们俩相对而坐,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门,都涌了上来。

白芍看到我的脸,讶然叫了起来:“白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可曼听到她的叫声,也走上前来:“怎么回事啦?你大惊小怪什么?”

白芍说:“可曼姐,你快看看白小姐的脸上,这是被人打了吗?”

可曼啃着一个苹果慢悠悠走上来:“你是在跟我说笑吧?从来只有她打人的,没有谁能打她的。”

可是她一看到我的脸,发出了和白芍一样的叫声:“白如斯,你这不是到外面偷汉子,被正室打了吧?”

我机械地换拖鞋,没有理她们。

白芍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可曼,可曼立即收起嬉笑的嘴脸,扶着我走进客厅:“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马上去帮你报仇。”

我还是没有说话。

可曼把我安顿在沙发上,说:“没关系,你就跟说说吧。”

白芍看到这种情况,往厨房里面走:“我去给你煮几个鸡蛋,把脸上的伤滚一滚。”

刚才没有感觉,我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发现,脸颊上被靳真真打过的地方变得滚烫,就跟火烧一样。我捂住自己的脸,慢慢躺在沙发上。

可曼急得直跳脚:“你到底怎么了?倒是跟我说一句话啊。”

正跳脚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她嘟囔道:“这大半夜的,谁还给我打电话呢?”

等掏出手机,她看了一眼,朝我暧昧地抛了个媚眼:“你家苏慕安为什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

现在一听到苏慕安这个名字我就觉得恶心,我抱着抱枕,把自己的头深深埋了下去。可曼在我旁边接电话:“喂,苏总,您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关心员工啊?”

电话那头苏慕安说了什么我听不见,只听得到可曼突然就像一只愤怒的羔羊,跳起来骂人说:“草,我说白如斯怎么一脸丧气的回家呢?原来是被你欺负了。我跟你说,就算你是我老板你也不能这么欺负她啊。大不了老子今天不干了,我跟你说,你丫的吵架就吵架,竟然敢动手了……”

她还要说什么,白芍端着一盘子煮熟了的鸡蛋出来,对可曼说:“可曼姐,白小姐现在都这样了,你少说几句。”

可曼这才把声音压低了一点,说:“老娘现在不想跟你说,要是白如斯有个三长两短,我再找你麻烦。”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白芍把那一盘鸡蛋拿到我的面前来,用纱布裹着在我的脸上滚来滚去:“白小姐,刚煮出来的鸡蛋有点烫,要是烫到你了你就说话啊。”

我没有说话,鸡蛋滚在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既没有感觉到烫,也没有感觉到冷。我就跟没有知觉的植物人一样,躺在沙发上,任凭白芍捣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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