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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的某个周末早晨,魁地奇球场。

埃文在秋风萧瑟中抖成了个筛子。他实在不知道他一个小小守门员能在牛人云集的魁地奇选拔中能干什么。罗尔队长虽然没有换他的意思,但他的心还是悬着——万一有谁比他厉害呢?

“来来来,同学们按照自己的类别分成两组!追球手在这边!找球手在这边!快一点快一点了……同学,不要挑扫帚了,站到该站的地方去!”西诺苏拉·罗尔洪亮的声音在球场上空盘旋。

雷古勒斯拿着自己的光轮1970(斐克达同款哦)在队伍最前面站得像根旗杆般纹丝不动,仿佛打过了地基。站在他后面的曼卡利南·诺特也像他那般笔管条直;马尔科姆·巴多克(埃文一阵厌恶)吊儿郎当地站在最后。

“曼卡利南你是我永远的男神!加油啊!我爱死你了吖男神!”

卡佩拉·诺特的声音穿透了阵阵秋风,清晰地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曼卡利南看起来被强迫闻了大量的锁喉毒气,快要窒息身亡了。

“梅林的胡子,有个妹妹就是好。”埃文旁边的穆利菲恩·弗林特(muliphein flint)——仅剩的一位追球手说。

“不,有妹妹一点都不好。”埃文果断道。

“所以你抖什么吖?”弗林特疑惑道。

“我冷。”

“你是紧张吧。”

“闭嘴,穆利菲恩。”

罗尔走了过来,刮起一阵凉风。埃文抖得越发厉害了。“你们两个在这儿磨磨叽叽干什么呢?快点动起来!埃文,你到球门那边去该干什么干什么。穆利菲恩,你负责当对方追球手,来来来穿上这个。”罗尔拿了一件格兰芬多的披风要往弗林特身上披,弗林特灵活地躲开了。

“我不穿这个。”弗林特雄赳赳气昂昂道。

“那你就起不了作用了。”罗尔皱起眉头。她在弗林特再说话前扳过他的肩膀麻利地给他披上了敌人的标志。

埃文像往常一样骑上扫帚,往自己的老地方飞去。雷古勒斯肯定能抓到金色飞贼,埃文很笃定地想。他一早就想好有雷古勒斯的斯莱特林队是什么样子的了。公私分明这种东西在埃文·花名册的世界里不存在。

——雷古勒斯被选中成为斯莱特林队的新找球手时,埃文正在挨罗尔的骂。埃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他注意力不集中时居然把所有球都挡住了的原因。他一直密切关注着雷古勒斯和他的对手们的动向,甚至在脑中把他们的能力分析得头头是道:雷古勒斯喜欢做假动作、曼卡利南决断力不够、巴多克只知道追求速度……等等诸如此类。

“告诉我为什么你没按我说的做。”罗尔阴着脸居高临下地问。

“我真的不知道,西诺苏拉。”埃文无辜道。

“我让你往死了打了吗?”罗尔的脸上乌云密布。

“我才没往死了打呢。”埃文辩解道。

罗尔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为了镇压怒火。“算了,算了,比赛时这么打我就谢天谢地了。”她大步走开,带起一阵阴风。

“其实是我太厉害,把他们都挡住了。”弗林特望着罗尔的背影得意洋洋道。他这时已经摘下了那抹刺眼的红,用漂浮咒把它扔回了格兰芬多队的更衣室。

“少自恋啦。”埃文闷闷道。

埃文想和雷古勒斯说话的时候,后者已经像个傻子一样欢蹦乱跳着去通知斐克达去了。埃文顿时觉得有些孤单。波拉里斯作为外院人是不能参观斯莱特林队内部活动的。

“喂!埃文!等等我!”

卡佩拉·诺特边揉着脚踝边一蹦一跳地跑过来。

“诺特小姐,请称呼我为罗齐尔先生。”埃文不由得有了些级长的感觉,尤其是居高临下地对身高约等于几个土豆的诺特说话的时候。

诺特充耳不闻。“埃文,你刚才打得很好。”

“多谢你的夸奖。”埃文淡淡道。他现在只想回城堡暖和暖和。一想到温暖的壁炉,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哎!等等!”诺特追上来,“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用了五秒就从观众席上下来的吗?”

“不想。”就算是幻影移形下来的,埃文也懒得在乎。

“我用了缓慢咒从观众席上跳下来的,你不想知道?”诺特的黄眼睛眨得像两只要蜇死埃文的大黄蜂。她的酒窝似乎拼命想让自己显得有存在感,但埃文只想用个什么咒语把它们拿掉。

“你已经告诉我了。诺特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埃文不耐烦道。

“呃……”诺特支支吾吾地说,“你星期六晚上有空吗?”

“我要训练。”埃文果断回答。诺特准没好事。

“不,你不训练。”诺特丢失的自信回来了,“我打听过了,星期六晚上是赫奇帕奇队的训练时间。”

埃文尴尬了。“我妹妹倒是大嘴巴,什么都跟你说。”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妹妹最近总跟他抱怨雷古勒斯的坏脾气了。

“是我套话的能力强。我厉害吧?”诺特骄傲地问。

“盲目自信危害生命,你知道不?”

“人生苦短,能高兴一天是一天嘛。”诺特笑嘻嘻地说道。

脸皮真厚。埃文腹诽。

“你到底想让我在星期六下午干什么?”

诺特的自信又丢了。“那个什么……能陪我去禁林转转吗?”

“你怕是疯了吧,卡佩拉·诺特!”

“你不觉得不闯禁林不算我的偶像吗?”诺特抓起发梢,在手指上打转(就算是钢铁直男花名册先生都看出来她这是在装可爱)。她的头发蓬得犹如一只母狮,那颜色让埃文想起来家门口的水杉。

“谁爱当你偶像谁当去,我才不稀罕。”埃文转身就走。他暗暗决定诺特再怎么叫也不停下来了。

“求你啦!”诺特在他身边小跑着,“你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满足的。”

“那还真不巧了,我没有愿望。”埃文一瞬间改变了主意,一个急刹车就让来不及停下的诺特摔了个狗啃泥。他想笑,又忍住了。幸灾乐祸是要挑时间的。诺特到底是个可怜兮兮的小朋友。要是斐克达摔成这样,埃文早就把肚皮笑破了。

“人怎么可以没有梦想呢?”诺特抬起满是泥巴的脸。“人没有梦想,跟一只随风乱飞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有什么区别?”

“我乐意当鹰头马身有翼兽。你要找找你哥去,他不是很迁就你的嘛。”

“我才不要!”诺特满身泥水地爬起来,一脸的犟。“我哥没有有趣的灵魂,你有。”

“霍格沃茨城堡里全是有趣的灵魂,你倒是找他们去吖。”埃文嘟哝道。

——第二天早上,斐克达在看到哥哥时扬手捶了他脸一拳。

“你凭什么说我大嘴巴?你才大嘴巴!”

“我什么时候说你大嘴巴了?”

“少给我装傻充愣!昨天早上你就是这么说我的!”

埃文瞬间懂了。卡佩拉·诺特原来转头就告诉了斐克达。斐克达跟诺特待在一起才几天就如此暴力,看来诺特小姐真是个祸害。

“你说好的优雅呢?”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斐克达又来一拳,“你以为我是故意告诉她我们院内机密的吗?我那是热心好不好!”

一般这个时候雷古勒斯早就出来和稀泥了,但今天他却不在。

“不就一件小事,你至于打你哥哥吗,我亲爱的妹妹?”埃文鄙视道。

斐克达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气鼓鼓地走开了。埃文忽然有些心疼妹妹的小皮鞋。

埃文的颧骨火辣辣地疼。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妹妹会如此愤怒了。这绝对不会是因为卡佩拉·诺特。

1973年10月的前半部分,斐克达过得很郁闷。

雷古勒斯不知是怎么了,脾气越来越古怪。倒不能说是暴躁,却是对人爱理不理的,凡事能哼都用哼来回答,舌头像是被粘住了。以前的好奇宝宝一去不复返,现在雷古勒斯学业上的问题宁愿问埃文也不再问斐克达,后者感觉不到一点轻松,反而更加操心了。所以,斐克达这几天愈发狂躁;她自己认为她和雷古勒斯的关系已经好到了可以发火的程度,于是某天她冲着他痛痛快快地大吼大叫了一回。结果可想而知。雷古勒斯先是吓了个半死,接着火速收拾好东西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那天的魔药课,雷古勒斯头一次没坐在斐克达旁边。

斐克达感觉自己就是一根放在大火上熬的豪猪刺。她急迫地想要知道雷古勒斯变成这样的原因,又无法低声下气地去问,只好无止境地折磨着自己。

而文迪米娅,斐克达本以为到了六年级她会轻松些,没想到她又像去年一样忙碌起来了。炼金术这门科目着实可怖。

“史密斯!文迪米娅在哪儿?”

“图书馆做作业呢。罗齐尔,我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去。她的实验又失败了,我刚被她轰出来。”

这样同病相怜的谈话经常发生。米拉克广交好友,文迪米娅的两个弟弟和魁地奇院队里的人就够他无文迪米娅存活半个月了。而可怜的斐克达还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四处游荡。她不明白为什么雷古勒斯说她交友圈广,也许比他朋友多的就算是交友圈广的人——多一个也算。

去年这个时候,斐克达好像还在享受孤独。今年她简直在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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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暴露了我连路人都要好好起名字的强迫症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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