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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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库尔莎不喜欢刻意的讨好,因为这让她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不过库尔莎不会告诉阿尔尼,她怕他难过。库尔莎唯一能做的便是拼尽全力地回报阿尔尼,让他也感受到和自己一样的温暖。

他们似乎是在较劲,似乎又不是。

库尔莎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她不愿意让自己堵心,也就故意不去想了。她总是觉得阿尔尼是想尽快忙完后去做别的事,他是在应付她。

库尔莎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这份感情会在一年之内消失殆尽。一定是她做得不够好,不能让阿尔尼感到高兴。

她努力改变,可阿尔尼却丝毫没有改变;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她的改变。现在阿尔尼连微笑的弧度都像是早早测量好的了。

或许他只是想好好补偿她吧。库尔莎有时候也这么想。那么她的确做错了,她不该改变。

库尔莎不愿听取别人的开导,也不愿开导自己。她怕真相太伤人,会害了她的孩子。现在库尔莎感觉自己更在乎孩子一些(这让她更多添了几分罪恶感)了,毕竟血肉相连九个月,还有谁比她的孩子跟她更亲呢?

这个孩子对库尔莎这样好。怀孕以来库尔莎没受过什么苦,孕妇要经历的妊娠反应她一个都没有经历过。这孩子从不乱踢库尔莎,只在她叫他的时候用“咚咚”的声音作为回应。

就连这孩子决定降临人间的时刻,都是他父亲下班回家的时间。

可是那一天阿尔尼没有按时回家来。五月的春日还有丝丝凉意,库尔莎却觉得自己的身体疼得像是在燃烧。她此前从来不知道,自己承受了哥哥多年的拳打脚踢,却经受不住宫缩的阵痛。在库尔莎在治疗师安慰的声音里痛苦挣扎的时候,阿尔尼却不知所踪了。

在最绝望的时候,库尔莎竟然开始想念起阿尔尼那刻意的好来。不管刻意不刻意真心不真心,哪怕阿尔尼现在就回来告诉她最坏的消息,她也心甘情愿。库尔莎只要阿尔尼在她身边。

这个孩子乖巧温顺了九个月,在准备呱呱坠地的时候却把母亲折磨得不成人样,似乎在释放压制了许久的能量。

库尔莎真想拿魔杖来用切割咒把肚子切开,然后把孩子拿出来。她连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都没有了。还好治疗师眼疾手快把库尔莎的魔杖放到她够不到的地方,要不然她可能真的会那么做。

库尔莎疼得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一口气如游丝般飘来荡去。止痛药剂不知为何对库尔莎不起作用,她只能忍着钻心剧痛,一遍又一遍地用力生孩子。

库尔莎很清楚地知道这也是哑炮测试的后遗症。恨意瞬间灌满了她的胸腔,让她狠狠地咒骂起来。说来奇怪,咒骂似乎让她感觉不那么痛了。库尔莎拼命地骂,骂到口干舌燥也不停歇。她骂哑炮测试,骂魔法部的不作为,骂得最多的还是她的家人。库尔莎一边疼得流泪一边用最肮脏的词汇臭骂她那些早就没了关系的家人,治疗师没用多久就了解了她以前的一切。

可是还是没有用。这个孩子胎位不正,横在产道口怎么也出不来。用魔咒可以维持胎儿一天的氧气供应,但库尔莎能不能再撑一天就很难说了。

库尔莎感觉自己真的处于濒死的时刻了。回忆如影片般在她眼前播放,她看着看着,愤怒却消失了,只觉得自己的气息正在不可阻止地慢慢变弱。

她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已经说不出来了。她真的要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吗?

库尔莎还没来得及想出答案,就再也撑不住,任凭黑暗渐渐将她吞噬,连婴儿的啼哭她都没有听见。

“厄尼,妈妈爱你,爸爸也爱你……你要强大,要强大……”

“昏昏倒地!昏昏倒地!昏昏倒地!”

跑起来果然没有精准度,雷古勒斯一连施了三个昏击咒都打到了墙上。小巴蒂克劳奇倒是一个魔咒都没施,他紧紧盯着那封闭的房门,仿佛着了魔一般。

雷古勒斯对着门把手施了一个爆炸咒,这下他的手没抖,房门应声炸开。

阿尔尼塔克麦克米兰抱着儿子从窗户逃走了。雷古勒斯立刻去追,克劳奇却停了下来。

库尔莎麦克米兰靠着墙坐着,面带恬静的微笑。她从头到脚都是凌乱的,眼神里头的坚定却莫名其妙地令人心安。在雷古勒斯对她有限的认识里,她似乎永远都不会这样笑。而在雷古勒斯在对被他杀死的人们的有限的认识里,没有人会在将死的时刻露出如此平和而从容的笑容。

库尔莎就这么笑着,眼角却挂着泪珠。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雷古勒斯和克劳奇,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里大概有什么令人愉快的东西。

克劳奇对库尔莎举起了魔杖。就在这个时刻,雷古勒斯才想起来他们是亲兄妹。同室操戈,一个冷血无情,另一个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克劳奇举着魔杖的时间意外的久。他杀的人远比雷古勒斯多,本不该如此犹豫,况且克劳奇恨自己的妹妹远远甚于恨麻瓜。

于是雷古勒斯也举起了魔杖。阿尔尼塔克麦克米兰和儿子已经跑了,能杀一个就杀一个,至少能回去交差。

克劳奇还是没有动手,库尔莎也没有反抗。雷古勒斯握着魔杖,一瞬间竟有些心软。

不,他不能心软。雷古勒斯曾对自己立下了誓言,要尽可能多地杀人,这样就能为斐克达替下会烦扰她的不必要的痛苦。雷古勒斯很清楚自己是无法释怀了,索性便永远不放手了。他不会再去打扰斐克达,所以他要在她身后为她做能做的一切。若是上了天堂,他便可以带她同去;若是下了地狱,他便可以为她担下所有的罪恶。

斐克达是他活着的意义呀,他有什么不能为她做的?

于是雷古勒斯狠下了心,口齿清晰地念出了那道他早已念了多次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

绿光亮起,库尔莎的头慢慢垂下来,脸上却依旧挂着恬淡的笑容。

房间像从前无数个死过人的地方那样复归于寂静。小巴蒂克劳奇死死瞪着妹妹的尸体,说出的话却极为平静。

“谢谢你了。”

“不必。”

雷古勒斯忽然想起来,他和斐克达的所有第一次,都是在他人的生死之间。他第一次牵她的手时,尼古拉斯萨默斯被人下了毒;他第一次拥抱她时,恰逢她父亲去世、失去依诂之际;他第一次亲吻她时,她亲手杀死了希兹麦克米兰;而当她彻底抛弃了他的几日之后,卡佩拉诺特便死于非命。

或美好或悲伤的回忆如影片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雷古勒斯眼前播放,还有那梦一般的六个月,他曾拥有过她的那半年。那些都是他拼命珍惜却不敢回想的东西。如果回想太多,他恐怕会重拾希望的。

斐克达不再需要他了,那他怀揣希望还有什么用。雷古勒斯每一次见她,便是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让她瞧见一点点端倪。他假装过了这道坎,假装真的与斐克达渐行渐远,只有这样他才能麻痹自己,好让自己在以后看着她拥抱梦想或者和别人走进婚姻殿堂的时候,能够好受一点。

可是思念何曾断绝过?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雷古勒斯才敢令压抑了一整天的情感决堤。有时想她想得疯狂了,他甚至会铺开纸笔给她写信求她回来,不过那些字迹凌乱潦草的信都早在寄出前被扔进壁炉里烧成灰烬了。

雷古勒斯能做的只有为斐克达默默付出,她最好永远也不要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雷古勒斯才明白“永远”这个词的份量。或许从今往后,他就再也参与不了斐克达的人生了。他只愿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就好,就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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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e on skinny love just last a year

pour a little salt we were never here

my my my my my my my my

staring at the sink of blood and crushed veneer

i tell my love to wreck it all

cut out all the ropes and let me fall

my my my my my my my my

right in the moment this order's tall

i told you to be patient

i told you to be fine

i told you to be balanced

i told you to be kind

——skinny love by bir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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