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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

早上七点零五分,弗莱娅马格努森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霎时间,弗莱娅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些陌生。几秒钟后,弗莱娅的记忆回到脑子里,她这才想起来这里是霍格沃茨学校格兰芬多学院的女生寝室。

推醒弗莱娅的是睡在她对面床的女生。那女生叫什么名字弗莱娅已经忘了,事实上睡醒之后的五分钟内她能记起的东西并不多。

“hva i fjandanum…”弗莱娅用母语嘀咕了一句“什么鬼”,然后揉一揉乱蓬蓬的头发,下床往盥洗室走去。

果然是没睡醒,连路都走不太稳。开学才三天,弗莱娅就有点想家了:在家里她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哪像在这里还得起这么早。

刷牙,洗脸,梳头。弗莱娅想尝试把自己不长不短的头发梳成辫子,试了几次她就放弃了。在放弃的时候弗莱娅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对面床那个女生的名字:加莉娜芬威克(gallina finwick)。

加莉娜的头发很长,这让弗莱娅有点嫉妒。不过加莉娜好像不太喜欢扎头发,只散着头发就出去了。那头浓密厚重的及腰长发在弗莱娅眼里像块披在头上的大毯子,不扎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

弗莱娅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才走出盥洗室。她把今天要用的书一股脑儿地塞进书包,背起来很重,书包鼓鼓囊囊的让她看起来像个历经磨难去远方求学的可怜孩子(诶,她好像确实是)。不过只有弗莱娅自己知道她拿那么多书是因为记不住课程表,而她又十分不幸地把课程表丢了。

楼下的休息室里有一群三四年级的男生拿着扫帚互相打来打去,还有熬夜的七年级的毕业班学生趴在沙发上补觉。

“不知道我到了那个时候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弗莱娅嘀咕道。

“别太悲观嘛,弗莱娅。”加莉娜在弗莱娅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加莉娜,你还没走啊——”

“你应该说,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活到那个时候。”

弗莱娅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大早上的说这个干嘛。”

“走啦走啦,跟你开玩笑的啦。”加莉娜径直往门口走去,弗莱娅没能看清她的表情。

清晨的走廊上满是睡眼惺忪的学生。开学还没多久,学生们还不能适应早起,就连神灵活现的新晋级长们也都揉着眼睛维持着并不存在的秩序。

弗莱娅实在是太困了,只能边走楼梯边闭目养神。“哎哎哎——”加莉娜叫了一声,拉住差点一脚踩空的弗莱娅,“楼梯还没到呢!”

弗莱娅这才恋恋不舍地睁开眼睛。

礼堂里也同样人满为患。弗莱娅迷迷糊糊地找了地方坐下,没精打采地拿了一块三明治吃。真困啊……弗莱娅感到上下眼皮要粘到一起去了,三明治嚼也嚼不动,她还想借加莉娜的课程表瞄一眼呢……

“喂喂喂,你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弗莱娅你醒一醒啊!”

弗莱娅根本就没睡过去,哪里来的醒一醒。她把眼皮间的胶水除去,发现世界有点歪了。坐在弗莱娅对面的加莉娜也歪了,后者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们冰岛人都起得这么晚吗?”

弗莱娅刚想辩解,就听旁边一个一惊一乍的声音响了起来,“快给我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你有病啊?”弗莱娅这才发现自己倚在了她旁边坐着的男生的肩膀上,于是赶紧坐正了。

那男生就露出跟吃了鼻屎味比比多味豆一样的表情,弗莱娅的感觉也差不多。她本来以为梅拉克已经够矫情了,没想到矫情的大有人在——面前这位仁兄便是。

“你才有病吧?”男生理直气壮地说道,“谁会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弗莱娅嘀咕了一句。这下她算是彻底醒了,想起刚才在她心里无缘无故被骂成矫情的梅拉克来,于是转向赫奇帕奇长桌的方向,恰巧看见梅拉克跟一帮才认识三天的七年级男生口若悬河地侃大山。弗莱娅瞬间失去了跟这位快要飘到九霄云外去的琼斯先生交流的兴趣。

那个一惊一乍的男生之后倒没再一惊一乍了,只是每每看到弗莱娅都是一副“噫呃女孩你才多大就要粘男孩身上了”的表情。作为回敬,弗莱娅很愉快地把“有病”挂在了嘴边。其实弗莱娅完全可以用她骂梅拉克的那些更狠的冰岛国骂来回应,只是人家听不懂就着实有点让人不爽了。

第一节课是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魔咒课。弗莱娅对魔咒很感兴趣,只是有些词源搞不太懂,就只能拜托加莉娜帮忙翻译。三天课上下来,加莉娜十分不情愿地展现出了自己的记忆天赋,还是为着给学院加分的因由。“太招摇是要挨打的,”她说,“斯莱特林的那些预备役食死徒时刻在为他们的父母兄姊盯梢呢。”

弗莱娅一边打着突如其来的哈欠一边抄笔记,想起加莉娜的话来觉得有点小题大做。这时候她后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

“哎我跟你说我们拉文克劳的口令可难死我了,我这三天就没答对过,都是学长学姐把我带进去的,我今天大概要卷铺盖出来睡了……那只该死的鹰问的都是些什么嘛!什么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老子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杀人?昨天还问我宇宙的起源是什么,它一定是在仗着我麻瓜的身份侮辱我的智商,结果我说大爆炸它也不让我进!还有没有人道了?对了,还有一个最奇葩的问题是人死了会去哪儿,我的梅林啊,这种问题你去问灰女士尼克巴罗胖修士嘛!外面画像一大堆问一句会死啊?啊说起灰女士来,她神出鬼没的,一出来就是一副清高的样子,太没意思了……尼克可好玩多了,可惜他不在我们学院!昨天我看见他拎头来着,太劲爆了……话说回来,尼克的全名是什么?我得跟他道个日安……”

弗莱娅听了一耳朵的拉文克劳新生的牢骚,语速太快口齿不清让她一下子有点不好消化,不过听着也挺好玩的。她不由得“扑哧”笑了一声,这时候坐在她身边的加莉娜皱着眉头转过身,对她身后那个滔滔不绝的拉文克劳男生压低声音责怪道,“你能消停一会儿吗?”

“多管闲事。”拉文克劳小脸一昂,还骄傲起来了。

“那能不能麻烦您放开我的头发?”

“谁抓你头发了?”拉文克劳更加得瑟,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加莉娜地毯一样厚的头发铺在身后,哪里看得见有人抓了她的头发。她把头发全都拨到前面(弗莱娅都酸呆了),这才看见一缕头发十分嚣张地被吸进了桌上的一条裂缝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拉文克劳把脸扬得更高,他旁边正坐着那个一惊一乍的小怂货,此时也是一副莫名其妙小人得志的样子。“有病吧。”

“你抢我话干嘛?”弗莱娅翻了个白眼,然后意识到现在最紧要的是加莉娜那缕可怜的头发,于是举起手,“教授,弗利维教授,快来救救加莉娜的头发!”

弗利维教授和颜悦色地过来了,“啊,你们级长没跟你们说过魔咒教室的课桌会吞头发吗?”说着,他挥舞魔杖,加莉娜的头发重获自由。

“你们女生就是矫情,剪了不就好了……”小怂货嘀咕道。

弗莱娅今天第十二次骂出“有病”。

接下来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魔药课。弗莱娅终于得以和梅拉克说上话,把这个早晨发生的一切用母语酣畅淋漓地骂了一遍。

疥疮药水,或者说所有魔药好像都跟弗莱娅不太对付;事实上它跟整个班都不太对付。加莉娜把步骤背得滚瓜烂熟,最后搅啊搅搅出来一坨糊糊。梅拉克把原料剁得满桌都是,小半节课都在捡那些剁得形状各异的肉丁。

斯拉格霍恩教授挺着啤酒肚站在把魔药做得像七彩斑斓的彩虹一样的小怂货身后,眼神一言难尽。他抬头环视了一下整个教室,正好看到钻到桌子底下捡原料的梅拉克,眼神更加一言难尽了。

弗莱娅猜想,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定在心里大吐苦水。这一届新生带不动啊。但这又不是弗莱娅的错,所以她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她只是有点心疼斯拉格霍恩教授挺着啤酒肚四处对牛弹琴好像有点惨。

但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盯着小怂货彩虹一般的药剂,眼神居然柔和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麦金农先生?”

小怂货这下倒是没有一惊一乍,“杰罗姆,先生。杰罗姆麦金农。”

“很好,杰罗姆,”斯拉格霍恩居然笑了,“周六愿意来鼻涕虫俱乐部玩吗?”

麦金农瞪大了眼睛,“当然,当然愿意了。”

斯拉格霍恩重重地拍了两下麦金农的肩膀,后者搅拌魔药的手都快了起来。

“有病吧……”弗莱娅嘟哝道,“喂,梅拉克,教授这是什么意思啊?”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热爱收集家里有权有势的学生,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梅拉克此时终于点起了火,“麦金农估计是家里有钱之类的吧。弗莱娅,你相信我,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啦。话说‘收集’是什么意——”弗莱娅往坩埚里加了点水,一股黑烟升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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