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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谭米雪在学校可以厚着脸皮理直气壮, 在这却是不能,她再生气也只能咬紧牙根忍下来,加上堂兄堂姐还在等, 也来不及调整情绪, 便胡乱的要出牌。

人家都说观棋不语, 打麻将其实一样, 旁边看热闹的本不该开口说话,可谭米雪那张牌实在打不得。

于瑾伸手敲了敲桌子,出这个。

谭米雪对于瑾的声音早已形成一种条件反射, 哦,二筒。

谭梦云的角度可以看到谭米雪原本要出的那张牌, 她有用处, 就有不满,故而笑着对于瑾说道, 小瑾这么快就学会了?

刚熟悉一点规则。

那就玩两圈试试手, 这样看可看不会。

谭佳雨也附和,就是啊, 不要怕输,输能输几块钱,当交学费了嘛。

谭建山作为牌桌上唯一的男性, 充分的感受到了硝/烟弥漫, 不禁苦笑,却并未开口帮于瑾说话,毕竟他和谭佳雨谭梦云怎么说也是从小到大的感情, 即便偶尔有些矛盾, 也不是于瑾能比了的。

三催四请之下,于瑾与谭米雪换了位置。

你们打的太快了, 我都还没看清楚。

没事,刚开始肯定慢,不着急。

于瑾不好意思的笑笑,慢条斯理的摆弄着自己面前的十三张牌。

谭米雪坐在她身后,眼看着她三两下就摆整齐了,却还是故作笨拙的来回翻捣,脑海中莫名冒出四个大字。

扮猪吃虎。

谭米雪忽然兴奋起来,很清楚这是于瑾故意给她的暗示。

八万。

碰,九筒。

于瑾靠在椅子上,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嘴唇,觉得有点干裂,在空气湿润的白城住久了,冷不丁到京城来,还真难适应气候。

谭米雪注意到她的动作,从口袋里翻出一支草莓味的唇膏,给。

于瑾头也不回,一手抓牌,一手接过唇膏,同时轻轻晃了一下,谭米雪立刻帮她打开盖子,谢谢。

唇膏是滋润型的,涂在嘴巴上略显黏腻,倒是可以有效缓解干燥带来的不舒适,于瑾目不转睛的盯着牌桌,随手将唇膏递了回去。

然而对她们两个而言,共用同一支唇膏如同家常便饭,在谭梦云眼里却显得过分亲密了,这么多年相处,谭梦云太了解谭米雪是什么样的人,和陈安娜一样矫情,她喝水的杯子要是让别人用了,她打死都不会再用。

谭梦云眼珠一动,笑着说道,京城这边就是干燥,尤其是这个季节,加湿器都没用,就只能多喝水。

谭米雪的水杯就在她手边上,听谭梦云这么说,便顺势端给了于瑾,要喝水吗?

于瑾抬眸,看了一眼谭梦云,轻声道,放这吧,我还不渴。

哦。谭米雪应了声,把水杯放到一旁。

谭梦云见状便道,没想到你们俩的关系还真不错,米雪以前可是不跟人家共用一个水杯的。

谭米雪心里有鬼,有点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我们是同桌,都养成习惯了。

其实谭梦云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她是在嘲讽谭米雪放下臭架子讨好于瑾,谭米雪虽然没听出来,但做出的反应倒是符合谭梦云的预期。

两个人驴头不对马嘴的一场交锋,让于瑾觉得很好笑,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还在牌桌上,她摸了一张牌在手里,知道不是自己想要的,收回手的瞬间在面前的牌堆中迅速替换了另一张,动作快到连坐在她身后的谭米雪都丝毫没有察觉。

谭米雪只顾惊叹,认为于瑾的手气实在太好了,几乎没有抓到闲张的时候。

咦于瑾忽然停下动作,扭过头问谭米雪,我这算是自摸了吧?

嗯!你最后抓了一个暗杠!豪华七对!是最大番!

这样啊。于瑾这才推开牌,任由另外三家检阅。

谭梦云看过去,勉强笑道,果然,第一次玩的人手都很幸。

于瑾也笑,还有这种说法吗?

谭建山起初也以为是于瑾手幸,可几圈下来,意识到不对劲了,于瑾从头到尾都没有放过一次铳,且好几次打出他想要的牌都直接扔到他跟前,就好像猜到他一定会要似的。

这回又是,于瑾扔到他跟前一张八条,而他手里刚好有一张七条一张九条,谭建山几乎可以确定,于瑾是把他开局到现在所打出的每一张牌都记在了心里,所以能推断出他需要什么,

谭佳雨问道,建山,怎么不抓牌?

谭建山讪讪一笑,到底还是吃了这张八条,看于瑾的眼神,也变了味道。

于瑾自然察觉到了他的转变,心中很是满意,认为谭建山是个真正的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往后就该聪明的站队,思及此处,再抓牌时,于瑾掰张给他放了个铳。

谭米雪瞪大眼睛,还没等想明白于瑾为什么要这样做,麻将机里已经响起了清脆的洗牌声。

谭梦云连着十几把不胡,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总是动来动去,一刻也不安稳,反而于瑾越打越顺,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匣子里的筹码堆的快要冒出来了。

老爷子瞧见这边的状况,站起身让谭震替他,自己则走到了谭梦云背后。

谭米雪半真半假的乖巧贴心,立刻起身给爷爷搬来椅子,于瑾也挺直腰,姿态不再那么散漫。

至于谭梦云,此刻显露出一点得意的神色,觉得爷爷还是疼爱她更多,看她输了,特地过来给她支招,但得意的同时,有这样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不免紧张起来,生怕自己打错牌。

而另外三桌也打的心不在焉了,视线频频落到这边。

众目睽睽之下,于瑾不方便出老千,只能对着自己这一把破牌摇头叹气,这种反应引来谭米雪的吐槽,什么鬼啊,没一张挨着的。

不能这么说,你得夸两句,想要的牌就来了。

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

谭米雪知道她在逗自己玩,也是在给她机会逗老爷子开心,便故作惊叹的说,哇!这牌也太好了吧!随便抓一张都能胡啦!

老爷子果真笑了,身体偏向于瑾那一侧,打眼一扫,跟着摇头叹气,认为这牌实在烂的离谱。

而他知道于瑾的牌,就不便再开口指挥谭梦云。

于瑾满意的喝了大半杯水,一派轻松的等着谭梦云出牌,她手里连一副对子都没有,不管谭梦云出什么她都要不起,这种情形下,抓的反而都有用。

谭米雪傻乎乎的,真以为是自己那通夸耀起了效果。

哇!天啊!这都能抓到!

说实在的,打麻将碰到谭米雪这种人,绝对是件很闹心的事,即便于瑾觉得这是天真可爱,也不得不考虑老爷子的观感,请问你是捧哏吗?我抓一张你捧一句?

谭米雪被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羞答答的捂住脸。

于瑾咬住下唇,强忍着笑意。

或许是心情好,一手烂牌真就越抓越好,老爷子看到也不禁说,还真叫米雪帮你夸起来了。

是啊,这牌就算不胡都让人高兴。

打牌不过是消遣,图的就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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