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年末的社交平台被一条视频刷爆。
万年不出来活动的陆鹤飞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账号和密码,发布了一条vlog。里面记录的是他的片场日记,其中主要的内容是和fi的互动。
什么宣传套路,什么营销设计,什么剧情安排,此刻都不重要。它能大面积刷屏的原因除了黑科技自有的迷人之处外,无疑还是美颜暴击太过强烈。
美即正义在该语境下的效益发挥到了最大。
紧接着,fi在社交平台上的账号公开,大规模的粉丝流入。其中不乏还有一些别的声音,诸如陆鹤飞的粉丝不满自家正主被如此瓜分流量,阴阳怪气者不在少数。不过陆鹤飞一个万年不出现的人自己都不在意这些东西,别人替他瞎操心就有点自作多情了。
他自己也觉得这事儿挺好玩的,在片场无聊的时候,他和工作人员都喜欢测试fi的人机交互系统和学习能力到底有多发达,总是爱问他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他悄悄问过fi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fi想都没想,只说fi就是fi。
他又问fi有没有觉得他们很像,fi点了点头。他问fi知不知道为什么,fi就笑了笑,说王寅不让他说。
陆鹤飞顿时就对fi产生了一点很微妙的感觉,fi从设计之初的方案他就有了解过,他始终认为fi就是一个人工智能。但在这一刻,他似乎有点分不清楚这个答案是fi自己想到的,还是王寅预先教给他的。
如果电影里的故事全是真的,人类的思维与情感都有了一个量化的标准,可以被学习,可以被开发,人工智能也能拥有这种东西,那世界将会是怎样呢?
陆鹤飞第一个想到的是,他肯定不希望自己被fi所取代。
万幸的是,至少现在他们所处的年代不必担忧这些问题,人和机器始终存在着无法攻克的技术壁垒,人类仍旧是是这个世界的掌控者。
终于何时技术会爆炸,世界会被颠覆,那就要交给时间去验证了。
fi的包装宣传项目是在择栖做的,随着物料的投入,项目里的人全都忙得脚不沾地。大批流量涌入是一方面,如何消化和稳固流量又是另一方面。还好fi不是人类,他不会疲惫,不会抱怨,不会不配合,他甚至能通过数据分析知到周围人的过度疲劳和工作压力,还会给他们安慰。
这些人原来都是给艺人做项目的,艺人各有各的特点,有人脾气好就有人脾气不好。换了一个不哭不闹还能实实在在陪在他们身边的虚拟角色,大家都有了一种全新的工作体验。
虽然是很辛苦,可那种回报率的满足感却很高。fi有人类的优点,但是没有人类的缺点,他有着超级发达的社交系统,跟每一个人都相处的很好。慢慢的,项目组里的同事看他都带着宠爱的心情,好像一点一滴养大的孩子一般疼爱他。
资源全部砸了下去捧一个虚拟角色,多少让其他艺人的组有所怨言,说羡慕嫉妒恨也好,说不屑也罢,总归是有人啰嗦。
最阴阳怪气的还是明弦的团队,理由很简单,fi跟明弦有点撞形。明弦刚出道的时候也是陆鹤飞带他,那时大家也都觉得明弦像陆鹤飞。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明弦才能成为择栖的皇族。
在这个剧情故事中,陆鹤飞和明弦有点像大乔小乔,一个跟了王寅,一个跟了于渃涵,也是“一段佳话”了。
这话传到了高司玮的耳朵里。他早有所预知,但“想到”是“想到”,“遇到”是“遇到”。八卦太过没逻辑和无厘头,有迹可循的现实问题是,确实有人因此而不满。
这件事他也不好拉扯太多,但是不管吧,大家窝里内斗就很无聊。他终于体会到了于渃涵在这个位置上时每天都在烦心什么事情。也真的理解了于渃涵所说的那句“管理是一门平衡的艺术”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能太爱谁,不能太讨厌谁,给的最多的那个人往往不是最爱的,最受冷落的那个人往往也不是因为恨。
他很久没见到于渃涵了,两个人也再没说过话。中间一次于渃涵理了一下他,只是那时候他太忙了,忘记了回复。等再想起来时,又不知道回什么是好,就搁置了。
这一搁置,反倒让于渃涵胡思乱想了很多。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跟高司玮说了一句今年年会两家要在一起办,没有说什么别的过分的事情,高司玮不至于不理她。
难道是自己已经彻底被高司玮拉黑了吗?于渃涵非常郁闷。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觉得男人也差不多,闷骚的男人的心更是埋藏在马里亚纳海沟里的一根针。她真的不是齐天大圣,她没那个下海翻浪的本事。
不理就不理,沉默又不是高司玮的特权,她也可以。
两个人各怀心事又悄无声息的展开了所谓的“冷战”,fi的项目上双方公司都有对接,但两个人就是用尽了各种巧妙的方式回避了对方,还自认为是对方不给自己面子,账要记在对方头上。
不过还是于渃涵更在意一点,她听说了择栖内部的八卦,也在暗中观察高司玮和赵江的合作。她屡次想跳出来插手,拽着高司玮的领子告诉他不能那么做不能那么做,你最好这样做那样做。
可高司玮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她都没有跳的理由。
等再次真的见到时,已经是年会了。
王寅怕麻烦,就把择栖和int的年会弄到了一起,娱乐公司做活动丰富多彩,正好也可以弥补一下int那群只会做技术的死宅男们的枯燥生活。
由于人多,年会的地点选在了京郊一处豪华酒店。择栖今年的年会自家艺人都要去,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就把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办得还挺热闹的。
年会晚上开始,下午大家陆陆续续才到。酒店里的娱乐设施很多,等晚场的时间也不会太无聊。
于渃涵到得晚,她哪怕在年会这天的上午也还在忙,压根儿就没时间倒腾自己,穿着工装就去了。她没把车给泊车小弟,自己开进了地下车库里,出来时看见不远处有量车非常眼熟,后备箱落下的时候,见是高司玮。
高司玮是下来拿东西的,他想到今天会看见于渃涵,但没想到是在这里。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渃涵锁车,空旷的车库里响了两声。高司玮打量了一番于渃涵开的车,还是王寅那辆轿跑,好端端的,完全看不出来出过车祸。
他现在更加觉得王寅在逗他玩。
高司玮拿上自己的东西,当作没看见于渃涵似的就离开了。于渃涵一下子就起了火,高司玮以前就算闹别扭耍脾气,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明都看见她了还装无事发生。
她无处发泄,就用力地踹了一脚车,警报声诈起,烦得她脑仁疼,脚也疼。
所有人见到于渃涵第一眼,都能感觉到她气不顺。
大家只是礼貌微笑地跟她打招呼,不敢靠得太近。全世界好像只有王寅不怕死能在她身边硬凑,或者说,王寅可能还什么都没意识到。
比起于渃涵带着一身工作气压赶过来,王寅倒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把这个年纪应有的魅力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几点了啊姐姐?”王寅调侃于渃涵,“倒也不必这么忙吧?”
于渃涵冷声说:“我觉得我今天就不应该来。”
王寅问:“怎么了?”
“晦气。”
王寅有点状况外,他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便感觉周遭大部分人的视线都朝着一个方向投射过去。
大忙人明弦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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