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悖(1 / 2)
公司里的传言并非今日才起,没人敢在沈攸清面前胡说,江瑶却已经在某些部门遭遇过一些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语。
她把她们统一归类为妄图上位的失败者们,作为本身的上位者,天生的优越感并不允许她去特殊对待这些女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波骇云属,风起云涌。这么大个世中集团,她一个小秘书,堵不上任何人的嘴。
不过江瑶的靠山兼男友、现任世中集团CEO的沈攸清不赞同她的想法,甚至认为她有点消极对待。
俩人头一次讨论这件事就话不投机,气氛僵硬,谁也不肯妥协地吃完晚饭,沈攸清气得差点把前几天刚到货的情趣内衣扔掉。
江瑶也冷了脸,她坐在副驾驶,不理人不说话。
好好的周五晚上,买好的小玩具和衣服也到了,家里也同意她周末出去住了,原本可以和沈攸清你侬我侬地共享极乐,现在都化成泡影了。
她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要不就再惹怒他一些,听说人在气盛的时候打炮特别爽。
反正一会儿到了他家,洗完澡衣服一换,口一回勾引他,他还能不上钩?
江瑶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甚至因为期待,下面隐隐有湿意。
她承认她就是馋沈攸清身子。毕竟她就喜欢猛男,可以予取予求的猛男。
结果万万没想到,沈攸清居然把她送回家了?在她家门口一停,还让她下车。
江瑶委屈地不行,赖在车上不走:“你就非要因为这种事情和我闹别扭?”
“我不是在和你闹别扭,”沈攸清表情冷漠,“你知道这件事情对你声誉有损吧?你是个女孩子,我怎么可能让他们那么说你?”
“那我也没说什么呀……”江瑶觉得他简直是莫名其妙,“我只是让你算了,他们能在世中工作也不容易,小惩大诫就够了呀……”
“我觉得不够!”沈攸清鲜少大声和她说话,江瑶吓得像兔子一样,眼泪往下掉。
沈攸清看她这样又止不住地后悔,伸手要抱她,江瑶哭着推开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砰”地一声甩上车门。
男人烦躁地拉开领带,看着江瑶跑进家门的背影。
与其说他在和江瑶发脾气,更像是在气他自己。
他太急着和江瑶在一起,从来没想过空降会给她带来的那些不好的话,他本以为她有自己做靠山,谁也不敢说她什么。
他迁怒的罗总监并不无辜,因为他在饭局上没眼色地和人讨论了江瑶几句,言语之间带着轻蔑。
他疲倦地靠在驾驶座上,心知江瑶进了家门就不会再出来,却还是抱有希望地等她。
容蓝听见管家迎着江瑶进屋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然后看到江瑶眼睛红着换了鞋进屋,在客厅站了几秒钟,咬着嘴唇不说话。
“瑶瑶?”容蓝轻声唤着女儿名字。
江瑶还是头一次一言不发,招呼都没打地上楼了。
进了卧室连衣服都没换,趴在床上呜呜哭出声。手机扔在枕头上震动,她看也不看地关机。
沈攸清再打过去就是关机状态,发了两条微信确定他没被拉黑才放下心来。
后座上放着的那箱子情趣内衣此时显得无比尴尬,他还有心思拿过来打开,一件一件研究这堆什么都遮不住的小布料。
接连两天江瑶也没和他联系,容蓝知道了大概情况也不好说什么,沈攸清心里也烦,大晚上拽着唐骆出来喝酒,结果越喝越烦。
还要被唐骆骂没良心——
“小江为你好,你还凶人家姑娘?你好像没有心。”
周六夜里京城开始下雨,没完没了地下了两天,江瑶屋里开了除湿机,左手的旧伤隐隐作痛,哭的更厉害了。
她不肯吃东西,水喝的也少,周六夜里没关窗,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下午,整个人烧得滚烫。容蓝发现时她已经意识模糊,额温枪不太准,夹了体温计,水银刻度指到39.2℃,慌不择路地找来家庭医生。
右手手背上扎了留置针,消炎药刺激着血管让她更痛,冰块的液体缓缓注入她体内。江瑶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泪水连成一道线。
她抿着苍白的唇,清醒的第一刻就去看手机,上面还停留在和沈攸清周四晚上交流的界面,通话223分钟,底下还有他发来的晚安和一个亲亲的动画表情。
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留言。
那个江赫晏嘴中的优秀男孩气病了她,人不见踪影。
江瑶哭着点击屏幕右上角,点头像,再点右上角,然后打开加入黑名单的绿色小圈。
优秀男孩沈攸清宿醉两天,没有江瑶的电话和微信,也不肯服软。想着周一总要见面,他早起头疼欲裂,精神不佳,强挺着去了公司。
江瑶的位置上没有人,电脑也没开,座位上只冷冰冰地放着她的星黛露抱枕,没有包和手机。
小丫头,为了不见他,人都不来公司了。
这一点也让沈攸清觉得无力。
如果她是个平凡女孩,他还可以用丢工作这件事威胁她来上班。可是江瑶,恒容集团大小姐与市长之女,没了他这份工作还有千千万万份工作等着她,就算是不上班,她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在家里当一辈子米虫。
这样一个小姑娘,为他受过伤,天天替他跑前跑后,还要因为他受公司风言风语的委屈,还反过来安慰他。
沈攸清越检讨越觉得自己过分,悔得肠子都青了。
“江瑶人呢?”他头疼地敲敲珊迪的桌面。
珊迪还有点疑惑,他俩那个关系还要问她?转念一想,今日沈攸清气色不好,没精神,八成是吵架了。
“江瑶请假了,还是她妈妈替她打的电话。”
沈攸清蹙眉:“原因?”
“说是生病了,旧伤复发加高烧,人病得话都说不出来,所以才是她妈妈打的电话。”珊迪小心翼翼地观察沈攸清的脸色,“老板,要来杯茶吗?”
沈攸清摆摆手,烦躁地进屋给江瑶打电话。
最近雨多,屋里比平时潮湿,她手臂的伤不算太旧,阴雨天一定会痛。
电话不接,又发微信,红色感叹号刺痛他的眼睛。
沈攸清被逼的骂脏话。
他去不了她家,现在去一定会被他爸他妈联手拧下他的头为江瑶祭奠她即将逝去的初恋。
周四早晨八点,江瑶带着个空箱子和写好的辞呈到公司。先把信封放在沈攸清的办公桌上,然后收拾她的东西,虽然她才上班一个月有余,但零七八碎的东西属实不少,她把每一样东西摆到她最满意的位置。
珊迪八点二十进屋,看到蹲在地上整理东西的江瑶。
病去如抽丝,她大病初愈后脸色并不好看,身体也因伤痛被抽空,体温偏低。盛暑天气居然穿了一件长袖衬衫,全程不说话。
时间在她磨磨唧唧的收拾下走到八点五十,沈攸清终于进了办公室。
他看到江瑶,先是一愣。
江瑶看到他就又想哭,吸了吸鼻子抱起箱子站起来,声音非常平静:“沈总,我辞职了。”
珊迪大惊失色地拉着刚要进屋的姚芝芝逃离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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