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2 / 2)
“秦长生——”秦阳咬着牙,“你胡搅蛮缠!”
“难道不是吗?”长生冷笑,“你敢说你做的这些不都是为了你自己?朝堂安稳?哈哈,还真的是伟大!你怎么不去当圣人!”
“你——”
“一个和尚担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就没水喝了。”长生站起身来,许是真的有些醉了,脚步有些不稳,“朝堂上那般多和尚,一个个的生怕做多了便会吃亏,天下百姓就只有渴死了……”
秦阳脸色更加难看,“你……你用得着把话说的这般难听吗?!”他咬着牙,“我是有私心,我自己死了没关系,可是我还有我母妃,还有妻女,我不去掺和那些糟心事我便是罪大恶极了?!”
他不跟皇帝争,让帝位顺利交接已经是做了最大的贡献了,难道他还得为了皇帝鞠躬尽瘁将母亲妻女都置之不顾吗?
“秦长生,我们都是人,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人!”
“是啊。”长生笑道,“只有我不是人,我是孤魂野鬼。”
“你——”
长生扫了他一眼,严重的嘲讽再明显不过,“你爱怎么着便怎么着吧,不过往后可不要在父皇诉说你的委屈你的不容易,更不要说你是仁宗皇帝的儿子!”
秦阳浑身一震。
“谢谢你这百年陈酿了。”长生笑了笑,没有任何的笑意,踉跄地转身走了。
秦阳看着她的纤细的有些消瘦可却又透着坚韧的背影,站着久久不动,似乎石化了一般。
……
长生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衡王府,还不许人扶着,看着衡王府的下人们目瞪口呆的,连不该抬头去看也忘了。
长生最终还是撑不住了,倒了下来。
“公主!”凌光赶紧上前扶着主子。
“呜呜……”就跟每一个喝醉了的人一般,没有发酒疯但还是受了影响,长生扯着身边人的衣裳呜咽着,“我想萧惟……我想他……”
凌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便是一直跟在主子身边却从不知道主子心里竟然藏着这般多的难受。
她甚至没看出来皇帝他们有什么大问题,她一直觉得只要皇帝不对主子不利就行,可是……
“公主,我们去泷州吧。”
“呵呵……”哪里就能去?她是醉了,但是也很清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她的脑子便是被酒精侵蚀了却还是清醒着的,“他们不管……我管……我答应过父皇的……”
大周的江山,她来守护。
……
泷州的盛夏因为海风带来的阵阵凉风也不算难熬,过了子时,水师营中当天所有训练项目已经完成,除了值夜的巡防队跟哨兵还在坚守之外,整个大营安安静静,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水师总兵聂永成仍没有休息,目光如刀地盯着伫立在营帐一侧的东海海图上,神色有些忧心忡忡。
半晌,值夜的士兵进来禀报:“总兵大人,萧副总兵回来了。”
聂永成转身,“快请他进来!”
“是!”
半个月前,水师派出了一支侦查队,为首的便是副总兵萧惟,而之所以派出侦察队那是因为最近海面上平静的厉害,就像是海上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一般。
这几年来,水师虽然算是在泷州站稳脚跟,但事实上也一直在驻足不前,不是他懈怠而是新朝求稳。
要发展水师怎么除了缺不了银子之外还有朝廷明面上的支持,没有朝廷摆明态度的支持,别说扩充战队了,便是日常的作战都会受到影响。
他是水师总兵,若是海贼来犯,他调动水师出击,合情合理也合法,可若是要主动出击,便需要上奏朝廷!
他也不是怕被冠上一个意图谋逆的罪名,只是若是他出事了,水师多年来的努力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只是朝廷求稳的结果便是他们驻足不前,海上的海贼却是变化甚大,而因为大海的阻隔,他们能够获取对方的消息也是很少,便是这次派出侦查队也未必就会有太大的成果,不过平安回来就好。
即便武将战死沙场是荣耀,但不管是出于私人感情还是水师的未来,他都不想萧惟出事。
皇帝似乎早就忘了当年与水师一同作战的情分,登基之后对水师与其他人并无不同,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皇帝不欲大动干戈。
所以,长生公主或许便是水师最后的庇护了。
萧惟大步走了进来,吹了几年的海风让原本俊美公子多了一份风霜,可却更具备男人的魅力了,那张以前便勾人小姑娘的脸虽说黑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可却多了另一份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若是以前人家小姑娘迷的是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现在迷不但是脸了,还有那岁月浸染之下的独特魅力了。
聂永成有些不明白长生公主怎么便放心将他晾在水师这般多年,这里的确是没女人,可就凭他这一张脸,泷州城的女人便恨不得追来水师军营了,更佩服这小子居然能守得住,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三年、四年!
“末将见过总兵大人。”
聂永成上前扶起了他,“回来就好。”说完便拍了拍他的结识的肩膀,“没受伤?”
“没有。”萧惟笑道。
聂永成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道:“在泷州城可别这般笑,那些小姑娘可不比京城的大家闺秀懂得矜持。”
萧惟脸黑了。
“好了,不说闲话了。”聂永成笑了笑,没继续打趣他,这小子怕也知道自己笑起来到底有多勾人,所以很少在外人面前笑,尤其是那些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被公主殿下知道了会饶不了他,所以在外边一直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怎么了,非但没有被吓跑,反而更加疯狂,“情况怎么样?”
萧惟收敛了情绪,冷肃道:“近期他们会有大行动,目标泷州城。”
聂永成心中一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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