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眷之人(1 / 2)
待到流云扇抄完前面灵牌上的人名,便与子夜伞一同施展轻功离开宗祠,朝镇长家飞去。
虽然子夜伞担忧守在家中的十三与依依等急,但是流云扇认为难得夜探一趟,又查出幕后之人与镇长相关,当然要趁尚未打草惊蛇之际,潜入镇长家中一探究竟。
镇长家周遭虽无枯树环绕以方便辨认;但相较寻常百姓家,镇长家的占地明显更大。
是故,流云扇与子夜伞不算费劲地便寻到镇长家附近,藏在盛开的桃花树上暗中观察。
镇长家除却占地较大,更突出之处在于院墙之高,若非流云扇与子夜伞立在桃花树上,定然望不到院墙内星星点点的火光,以及四处走动的侍卫。
流云扇传音入密与子夜伞:不知侍卫们大半夜不睡觉是在做何?
子夜伞稍显敷衍的传音入密回道:“自然是不可告人之事。”
流云扇与子夜伞想法一致,遂决定多待片刻,观察事态变化,再做打算。
须臾,三名牵丝镇的镇民被侍卫们羁押到后院,即使仨镇民被粗糙麻绳五花大绑,依旧不死心的挣扎,企图逃脱此地。
旋即被侍卫们厌烦的狠踹几脚,痛得仨镇民眼前一黑,因着口中被侍卫们塞入布团以防他们喊叫,故而仨镇民只能呜呜咽咽、涕泗横流的求饶。
可惜仨镇民相貌平平,如此折腾更显丑陋,引得其中几名侍卫讥笑连连。
“当上侍卫便得意忘形,忘记牵丝镇里的规矩,果然新来的年轻侍卫还需操练啊。”年岁稍长的侍卫板起脸,霎时几名暗卫出现在方才讥笑的侍卫背后,将出言讥笑的四名侍卫卸掉下巴,捆缚起来。
讥笑的四名侍卫在满心茫然之中,与仨镇民一同被喂下一根扭动地如丝线般细长的白虫。
长虫甫一被放入四名侍卫与仨镇民口中,便自主爬向他们喉管,一路钻入胃里。纵使四名侍卫与仨镇民反胃到呕哕,也吐不出长虫。
长虫破坏着四名侍卫与仨镇民的内脏,沿筋脉一路钻入脑髓,痛得他们翻来覆去的打滚。
流云扇望到此景,不禁面色青白交加,忆起当初在天极峰子夜伞拿白玉盘戏弄他之事。
子夜伞瞧出端倪,传音入密戏谑道:怎得脸色如此难看,莫非流云公子又害怕咯?
流云扇不吭不应。
子夜伞顿感无趣,自顾分析起眼前的情况:“依照这位年长侍卫的说法,破坏牵丝镇规矩者都会被喂下长虫……长虫应是蛊虫……然后被做成丧失意识的傀儡。”
流云扇许是缓过劲来,顺着子夜伞的分析继续道:“如此一来,你我二人找到卷宗之后,还要查验被喂入蛊虫之后四名侍卫与仨镇民的躯壳。”
子夜伞未反对流云扇言的计划。
须臾,被喂下蛊虫的侍卫与镇民如烂泥般瘫软在地,显然已经昏死过去。
恰在此时,守在一旁的年长侍卫吩咐暗卫将他们送回应回之地。
流云扇与子夜伞顿时一惊,未想到蛊虫被喂入人体之后,无需再施行其他改造,便能铸成傀儡,委实便捷骇人。
随即流云扇恍然道:“子夜姑娘先前在宗祠里说过,燃烧红烛的灵牌乃牵丝镇活人的灵牌,所谓活人其实是被喂下蛊虫丧失意识者!”
子夜伞闻言却是立刻想到别处:“若是如此,不如流云公子追去跟踪被喂下蛊虫的四名侍卫与仨镇民,妾身留在此地盗取卷宗?”
流云扇想到几名侍卫与镇民体内的蛊虫,温润笑容不由得凝固在脸上,立时拒绝:“不必分头行动,在下方才以内力将引魂香洒到四名侍卫与仨镇民身上,稍后在下与子夜姑娘跟随引路的迷蝶便能找到他们。”
“流云公子为了不与蛊虫相处,真是煞费苦心哩!”子夜伞嘲笑道。
流云扇只当未听见,施展轻功避过院里的侍卫,朝内院行去,子夜伞顿感无趣,跟在流云扇身后,越过侍卫落在内院屋顶。
流云扇与子夜伞二人甫一落到屋顶,便见屋内烛火蓦地被点燃,当即心中一紧,以为被隐世而居的宗师级高手察觉,或是不留心引动机关,情不自禁地屏吸以待。
未料屋内传来干涩沙哑如破铜锣的嗓音:“……你们运到王府的兵器不错,王爷相当满意,你有何需求尽管提,王爷会尽量满足。”
老者恭敬道:“微臣能在王爷的指点之下,继续为百姓办事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再奢望什么要求赏赐。只是……”
老者欲言又止,终是在神秘人的催促中道出缘由:“当年微臣初到此地,被上一任镇长载入卷宗,上任镇长逝世之后,卷宗便不翼而飞——”
老者话未说完,便被神秘人打断:“你追查卷宗这么多年,依然找不到它的下落,只能是内鬼故意藏起来。”
“也罢,待我禀明王爷,王爷自会派人前来祝你一臂之力。”神秘人不容老者拒绝地做出决断。
老者本就是有求于王爷,哪敢不从,自然欣喜道:“微臣谢过大人。”
子夜伞听罢,神情颇为古怪,传音入密与流云扇:流云公子的运道当真是极好的。欲查探卷宗,便遇到镇长亲口说出卷宗不翼而飞的消息。不仅如此,还遇到来自越王府的神秘人,听神秘人话中的意思,依依口中越王收买兵器意欲谋反一事得以证实了。
流云扇轻甩折扇,传音入密回道:谁让在下的脾性一等一好呢,或许老天也不愿意为难温柔善良的男子吧。
子夜伞被流云扇这般厚颜无耻的自夸惊诧,冷不防露出些许气息,幸好赶在神秘人察觉前,流云扇与子夜伞已先行施展轻功遁去。
追随迷蝶前去寻找四名侍卫和仨镇民的路途中,子夜伞问起流云扇的打算:“如今记载镇长来历的卷宗下落不明,流云公子意欲何为?”
流云扇不答反问:“子夜姑娘觉得卷宗是被何人藏在何处?”
子夜伞事不关己冷淡道:“此事乃流云公子欲意查探,与妾身有何关系?妾身哪里晓得卷宗被何人藏在何处?”
流云扇佯装未听出子夜伞话语中的冷淡意味,自顾分析道:“牵丝镇上任镇长之死不知道是否与现任镇长有关,但是按常理来说,能接触到卷宗者一定是上任镇长及其亲近之人。”
“而上任镇长已经去世数十年,所以他亲近之人定然年岁已高。”流云扇揣摩偷藏卷宗之人:“他亲眼目睹牵丝镇的改变,严苛的规矩,被控制的奇怪镇民,宗祠里的人皮鬼脸,都令他感到害怕无措。”
许是被流云扇的专心致志感染,子夜伞竟然续道:“他知道自己走不出牵丝镇,无法将牵丝镇的诡谲公之于众,是故只能将卷宗藏起来,以防镇长找到卷宗将之烧毁。”
流云扇沉浸在推演之中,尚未察觉是子夜伞主动与他探讨:“他必定是镇长无法怀疑之人,藏匿卷宗之处亦不会让镇长起疑,或者即便怀疑也能轻易洗去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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