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眷之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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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扇隐约感觉到将要触碰真相,可惜话到嘴边就是难以说出,不禁皱眉深思。

偏在此时,子夜伞忽然出言提醒:“流云公子瞧街上巡逻的衙役,其中四名是不是刚刚被喂下蛊虫的衙役?”

流云扇被迫打断思绪,亦怨不得子夜伞的提醒,不得不凝神望去,旋即惊诧道:“确是他们,怎得未被送回家中,而是仍在巡逻?”

子夜伞随意猜道:“约莫今日他们当值。”

“当值也罢,故意将他们当作棋子也罢,无论如何烦请子夜姑娘与在下配合,引诱他四人过来。”流云扇诚恳相邀。

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只有八名侍卫巡逻的长街忽然狂风大作,惊走鸟雀寒鸦。

八名侍卫蓦然驻足,背对背互相倚靠,围成一圈,警戒地扫视长街上下,寻找可疑之人。

忽然,一道白影仿佛鬼魅般在八名侍卫眼前飘过,转瞬即逝,惊得八名侍卫惊慌失措,怒喝:“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有本事堂堂正正站出来一决雌雄!”

无人回应侍卫的怒吼,唯有如鬼魅般的白影时而出现在檐下,时而出现在屋顶。

在侍卫瑟瑟发抖,欲高声呼救时,呜呜咽咽如泣如诉的怨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其中四名侍卫瞬间耳窍流血,晕死过去。

余下流云扇与子夜伞欲问询的四名侍卫,排成一列,一蹦一跳到藏在不远处的子夜伞与流云扇面前。

子夜伞将内力凝聚在掌心,震碎方才吹奏的树叶,顺道嘱咐流云扇:“天傀术暂且能控制住他们回答某些浅显简单的提问,流云公子速战速决。”

流云扇上前一步,一面按住脉搏查验四名侍卫体内的情况,一面问:“你们可知被喂下的蛊虫为何?”

比流云扇尚且高出半头的憨傻侍卫道:“牵丝蛊,唐镇长专门用来惩罚不守规矩的镇民。”

流云扇面色一沉,继续追问:“你们可知唐镇长的来历?”

贼眉鼠眼的侍卫尖声细语:“镇里老人都传唐镇长是被贬谪的朝廷命官,被发配到越王城之后,因越王赏识得以当上牵丝镇的镇长。”

流云扇内心顿时有了探查唐镇长来历的方法,旋即问起与牵丝镇规矩不甚相干的疑惑:“牵丝镇暗中打造的兵器藏在何处?”

“在,在——”长相端正清秀的侍卫结巴道:“在宗——”

“宗祠?”流云扇眼见端正清秀的侍卫长大嘴巴,半晌吐不出地点,不禁情急之下反问。

熟料子夜伞突然低喝:“撤!”

瞬间子夜伞单手抓住流云扇一侧肩膀,流云扇来不及细想,当即与子夜伞一同施展轻功跃上后方屋顶——

啪!啪!啪!啪!

连续四声炸响,四名侍卫脑袋立刻碎成西瓜瓤,血淋淋的肉沫溅在他们的衣物上。远远望去,空旷的长街上孤零零立着四名无头血人,着实恐怖。

子夜伞柳眉微蹙,沉声道:“应是天傀术被发现,唐镇长引爆了盘绕在四名侍卫脑内的牵丝蛊。”

子夜伞话音未落,不远处本已晕死过去的四名侍卫突然呻吟起来,四肢挣扎想要站起身,流云扇欲言又止,终是与子夜伞一同离去,随引路迷蝶朝镇民家行去。

途中流云扇情不自禁地担忧:“若是唐镇长察觉喂下牵丝蛊的侍卫被旁人控制,怕是会警惕之下将仨镇民也杀死。”

子夜伞今夜一直在听流云扇絮叨,委实不愿再多听些许无用之言,故而按捺住心烦勉强算是安慰道:“四名侍卫死于巡逻途中,尚可解释为恶人袭击,仨镇民若是再死于家中,牵丝镇便一夜死去七人,未免说不过去。”

“子夜姑娘说得是。”流云扇暂且被子夜伞说服:“如今最要紧之事当属尽早赶到仨镇民家中,以免唐镇长提前杀人灭口。”

“说曹操曹操到。”子夜伞突然驻足,瞥向迷蝶流连的某户人家:“某镇民家到哩,流云公子速去查验吧,妾身今夜心情尚可,便行一回善举,替你守在屋外。”

流云扇谢过子夜伞,匆匆潜入某镇民屋内。甫一入得屋内,流云扇便眉头一皱,内心惊诧:未听闻镇民呼吸吐纳的气音……

流云扇当即跃到床边,镇民苍白如纸的脸立刻映入眼帘,流云扇不敢置信地伸出二指探到镇民鼻下及颈侧,未察觉到鼻息与血脉搏动,不禁惊诧出声:“杀人灭口!”

流云扇掀开盖在镇民身上的薄被,急急检查一遍,却未查出任何伤势,仿佛镇民当真是在睡梦之中寿终正寝一般,流云扇心下暗道:牵丝蛊果真非比寻常。

知晓查不出其他线索的流云扇未多做停留,将镇民恢复之前的沉睡状态,施展轻功离开屋内。

待到子夜伞望见流云扇不佳的面色时,便知镇民已被杀人灭口。子夜伞未多言,与流云扇跟随引路迷蝶赶往另一镇民家中。

途中流云扇主动与子夜伞说道:“牵丝蛊不仅能自爆恐吓欲追查真相之人,还能令被下蛊之人在睡梦中无知无觉得死去。”

子夜伞听罢流云扇的解释,不禁奇怪:“流云公子明知另外俩镇民必死无疑,为何仍要赶去查探?”

流云扇若有所思:“因为在下欲验证一条线索。”

少顷,流云扇探查完另外俩镇民,亦如先前查验过的镇民一般,周身无伤口,宛如在睡梦中寿终正寝一般。

除却探查被喂下牵丝蛊的仨镇民,流云扇还翻入诸多无辜镇民家中,不知是要探查甚么东西。

子夜伞因流云扇神神秘秘的举动略微提起兴致,主动询问:“不知流云公子查出什么线索?”

流云扇温润一笑:“牵丝镇非是所有镇民都拥戴唐镇长,子夜姑娘可曾见过,几乎全镇都是成婚多年却分房睡觉的夫妻?”

子夜伞若有所思:“有意思。”

流云扇意味深长地慨叹:“女子的直觉当真是可怕啊。”

子夜伞不置可否。

今夜探查勉强算是顺利,流云扇与子夜伞担忧十三与依依等急,遂未再探查藏铸兵器之地,施展轻功朝暂时的居处飞去。

此时的流云扇与子夜伞尚不知道,十三和依依为他二人准备了何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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