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蔗糖(1 / 2)

加入书签

元老爷一来也没急着做什么, 反倒是在谢六的带领下,一大一小,两人将明安府周围逛了个明明白白。

谢六尤其喜欢那个非常自由开放, 什么都能寻摸到的综合性市场,而元老爷本人则喜欢小吃街, 且两人都对明安府内的公车有着谜之喜爱,放着自家好好的马车和现成的车夫不要。

荷包里装满里零零碎碎的铜板儿, 和人挤公车唠嗑儿, 好似有数不尽的乐趣。

谢六对元老爷抱怨道:“您老人家肯定不知道我这差事做的有多艰难, 就说那随地带大小便的事儿吧, 我盯着人将公厕建成,里面的抽水设施做的多好啊,解完手,就随手一拉,秽物都被冲洗的干干净净。

偏就有人不会用, 说了也听不明白, 还要人亲自在旁边给讲解,您说我容易吗?

这都不是最让人生气的, 还有那明明放着现成的茅厕不用, 非要东躲西藏, 随地大小便的,怎么说都不听,最后没办法, 我只能让人放出话去,每个公厕门口, 每天随机给前去上茅房的人发放二十个铜板儿。

嘿, 您猜怎么着?有那铜板儿吊着, 倒是所有人都去公厕了,但为了二十个铜板儿,有些人一个时辰愣是上了十二次茅房,被人逮到了好几次还嘴硬不承认,更气人了!”

谢六嘴上说的抱怨,脸上满是骄傲,把他和全城人斗智斗勇的事儿挑着能拿得出手的说给元老爷听,心下等着一大波夸奖来袭。

元老爷听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听罢摸摸谢六脑袋:“你是个好孩子。”

简单一个举动,让谢六突然感性的红了眼眶,有句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您要是我爹就好了。”

说罢觉得不好意思,急忙找补:“我的意思是,我爹从没这么摸过我的头,也从没这么夸奖我,他只会嫌弃我闯祸,又不告诉我怎么做才是对的,等我闯了祸,又拿着棍子在所有人面前教训我。”

谢六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突然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些可怜,脑袋都耷拉下来不想动弹了。

元老爷拍拍谢六肩膀,没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走吧,不是说明安府就没你不知道的地方吗?今儿还准备去看看府城最大的制糖作坊呢。”

谢六一听又打起精神跟上元老爷的脚步:“这个您还真难不倒我,不过我跟您说,熬糖是个技术活儿,还是个苦力活儿,我听人说,年景不好的时候,甘蔗没长成,本身就干巴巴的,里面的糖分少的可怜。

往年三十斤甘蔗熬一斤糖,到了那种年景,五十斤都不定能熬出一斤呢,加上人力还有柴火的花用,入不敷出,不划算的很。

整个明安府就只有一家会熬糖,可惜他们家的日子好像也不好过,全家都跟着人去乡下修梯田做工去了,家里大概只有一个干活儿不利索的老爷子看家!”

谢六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将自己提前打听好的全说了,最后期期艾艾道:“伯父,之前我跟您说的话,您别跟元兄说。”

元老爷一看这怂叽叽的样子,心里实在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在侯府就给养成这样子了呢?要不是天性善良,怕是作奸犯科的事儿早就跟着京城那一帮子人做了无数了。

面上含糊的应下了:“不会让锦绣知道你想当他兄长的。”

谢六这才放心。

但他不知道,元老爷前脚答应了他,后脚回家就跟锦绣讲了事情的原委。

锦绣听罢眼神微眯:“看来是手头的事情太少,人太闲,才有闲工夫想三想四。”

转而又说元老爷:“爹,您都答应谢六不说了,现在又告诉我,不好吧?您老打的什么主意?”

元老爷笑眯眯的摆手:“我只说了不告诉你,他想做你兄长一事,并未答应帮他保密,他想做我儿子一事,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爹这是让你有时间多多关怀好友的生活健康问题,能有什么打算?”

锦绣没看出元老爷面上有何想法,于是转而问起了正经问题:“今儿蔗糖作坊看的如何了?”

元老爷叹口气,摸着胖乎乎的肚皮道:“本来咱们家的身份,不好在你管理的州府内大肆捞钱的,对你名声不好,爹本想着若是本地有制蔗糖的手艺,咱们家可以吃点亏,暗地里帮衬对方一把,咱家就不挣这份儿钱了,不曾想,那家熬糖的手艺,大约是祖上传下来的。

后人经营不善,手艺看起来很多年没有改进过,不是暗中帮衬一把能起来的。这制糖的事,大约还要落到咱们自家头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